一袭似雪的白衣悄然而现,空间涟漪起伏着。
见到这道身影,侯赢双瞳猛地一缩,深邃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凝重。
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却犹如天地一般,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小觑。
“朱亥,启阵!”侯赢厉声喝道,其双脚猛然在下方的高台一踏,无数具尸骸堆砌而成的高台猛然一颤,断臂残骸立即悬浮而起,其上弥漫着锋芒之气。
双眸如电,侯赢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叶晨,低沉道:“诸天狂魔阵最多只能困住此人,要击杀此人有些勉强,不过加上万骸行尸阵,要重创此人不难!”
无论是诸天狂魔阵,还是万骸行尸阵,都是信陵侯和侯赢等人演化出来的剑阵,曾以此阵困杀无数强者,葬尽百万大军。
一具具尸骸爬起来,行动呆滞的朝虚空中走去,这些尸骸每踏出一步,天地就徒然一颤。
叶晨站在虚空中,还未反应过来,一股磅礴的威压呼啸而来,犹如万重山岳落在身上似的。
呼呼!只见一道道高大的虚影横冲直撞而来,这些虚影面目狰狞无比,天地规则在其上弥漫,幻化成一道道锋利的尖牙。
叶晨举目望去,整片天地都被这些虚影所充斥,仿若万魔狂舞似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感。
“很奇怪的剑阵,以武者为本体,以天地规则为此,禁制规则牵扯,禁锢这片天地。”叶晨的目光何其毒辣,仅仅一眼就看出了这剑阵的玄奥之处。
呼呼!尖锐的破风声渐响,一道巨大的虚影呼啸而至,虚影之中,朱亥面目狰狞,望着近在咫尺的叶晨,冷笑道:“竖子,犯我大魏者,死!“
其声犹如万雷轰鸣般洪亮,两道巨锤虚影幻化而现,狠狠的朝叶晨砸落。
轰轰!天地间,狂舞的万魔嘶吼着,其武道意志和剑意融入这巨大的虚影之中,威势暴涨。
抬眸,叶晨身后长发狂舞,平静的望着这砸落的巨锤虚影,“融入万道虚影之势,将剑阵的攻势集中在一处,不错!”
“只是,这剑阵虽玄奥,攻势虽恐怖,然布阵的人实力却有些弱了!”叶晨淡淡道。
信陵侯门客的实力有些弱,在天罡,也唯独叶晨敢如此说。
闻言,朱亥和侯赢等人皆是冷笑连连,在数百年余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评论自己。
“狂妄的竖子!“朱亥冷笑道,在巨锤距叶晨还有十余丈的刹那,朱亥突然出手,巨大的虚影握住巨锤,吼道:“信陵侯的门客,还轮不到你这竖子来评头论足!”话音未落,一道虚影巨锥上空显现,赫然是朱亥的本源之身,力量本源之身。
“你还不够资格!”朱亥嘶吼着,力量本源之身融入巨锥之内,巨锥内的威势暴涨,再次砸落,所触及之处,天地成片的崩溃。
漆黑的乱流汹涌而出,持巨锤的朱亥如同魔神一般。
第十八层地狱内,信陵侯望着这一幕,轻笑不断,瑰丽的眸子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啧啧,本侯的门客实力太弱?世人皆知,信陵侯的门客无弱者。啧啧,小子,你已经成功的挑起了朱亥的怒火,你就好好享受吧!”
“这世间,能够承受住朱亥怒火的人可不多。”信陵侯说到这里,望了蚩尤一眼,道:“对吗?”
明亮的美眸一动不动,蚩尤盯着显现的画面,“这剑阵可不简单,力量本源之身,轻则倒卷山河,重则崩溃天地!”
闻言,萧胖子和无名等人神情都有些凝重,虽在第十八层地狱,却能够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力量波动。
萧胖子剑眉先是微挑,不过直视那张云淡风清的脸庞时,紧皱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轻声喃喃道:“剑阵虽不简单,但是闯阵的人更不简单。”
“闯阵的人更不简单,就让你我拭目以待。”信陵侯啧啧笑道。
就在五人交谈的时候,第十七层地狱内,那巨大的锤影距叶晨不足五丈,凌厉的劲风打落在叶晨脸上,吹刮起挡住右眼的长发,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瞳。
若有深意的望了下方一眼,叶晨的目光仿佛透过了第十八层禁制,迎上信陵侯的目光,云淡风清道:“一力破万法,那是建立在绝对力量的前提上,眼前这力量远远不够。”话音未落,叶晨拔剑而出,腰间一抹剑虹让天地黯然失色,狂舞的万魔哑然无声。
铛!刹那间的功夫,璀璨的剑虹便击落在巨锤虚影上,一道刺耳的金铁交锋声轰鸣,以雷霆万钧之势砸落的巨锤诡异的静止住,无法逾越分毫。
“这怎么可能?”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倒卷而来,朱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巨锤虚影,只见在巨锤虚影之下,一柄修长而又挺直的剑器将之挡住,以巨锤上蕴含的力量足以崩溃这剑器,然剑器却丝毫未损,这也是朱亥震惊的缘由。
“这一锤上蕴含了万钧之力,就算天地山河也会承受不住,崩溃!”
“这贱民如此瘦弱,娘们般的肉体居然能够承受住这万钧之力!”
朱亥双目睁大,犹如铜铃叶般,“妈的,这小子没看起来那般娘们。”
双手翻转,朱亥抬起巨锤,再次砸落,带起重重锤影,“老子就不相信,这小子还能承受住。”
呼呼!巨锤之影呼啸而落,天地成片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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