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瑕不掩瑜,这都是孙中山认识上面的不足,只要他看远一点,看高一点,大家还是革命好同志嘛。
魏季尘靠在太师椅上正想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侍卫就领着两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由于报了名号,魏季尘很容易对号入座,一看便认出了孙中山来。
他走在前面一点,留着一字胡,抿着嘴巴,一脸肃穆的样子。
两人都穿着西服,并且都带着一顶帽子,帽子后面有根猪尾巴。
但是魏季尘一看便知,和自己一样,这两根都是假辫子。
魏季尘知道,甲午年间的时候,孙中山曾到天津上书李鸿章,要求改革时政,李鸿章估计事多没看过,随后他才转而宣传革命。
莫非,这次来是向我宣传革命的。
魏季尘在打量着孙中山,孙中山也在打量着他。
两人眼中在半空中交汇,孙中山只觉得魏季尘的目光能够直透人心,似乎看穿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孙中山不禁呼吸一窒,眼睛不由自主的挪到了一边,不敢与魏季尘对视。
“广东人孙文(陈少白)见过魏将军。”两人不待魏季尘开口,抢先上前行礼道。
魏季尘,果然不是寻常之辈啊,孙中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魏季尘则露出一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然后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子道:“久闻两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当真是不同凡响啊,不知找魏某有何事?”
魏季尘开门见山,意有所指,让两人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回答。
孙中山两人现如今还是清政府的通缉犯,确实是鼎鼎大名,被清廷称之为四大寇,他们听到魏季尘如此说,都是面露尴尬。
陈少白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后悔来,要是魏季尘把自己两人抓起来,怎么办?他此时在心中暗暗责怪孙中山太过胆大了。
其实,两人在来之前,已经争论过一番,并且多方打听,最后认定魏季尘确实有异心,所以,他们现在才敢出现在魏季尘面前。
孙中山拱了拱手,脸上笑容不变的回道:“魏将军的救命之恩,孙某怎么能够不前来拜谢呢!”
“救命之恩?”
魏季尘微微面露诧异之色,侍卫上报的时候,魏季尘还以为孙中山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如今看孙中山郑重其事的样子,似乎是真有其事啊,只是魏季尘记不起自己何时救过他了。
孙中山也不打哑谜,感激之色尽显,说道:“当日魏将军入城的时候,扶了孙某一把,否则孙某早就丧身乱脚踩踏之下了。”
听到孙中山这话,魏季尘脑中回想起来,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当日形势太过混乱,他没有仔细看,想不到救的竟然是孙中山,如此看来,两人当真是有缘啊。
“此事皆因为魏某而起,孙先生就不必多说了。”魏季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他不认为孙中山仅仅是因为这事来找自己的。
看到陈少白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魏季尘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淡淡说道:“二位,何不坐下再说?”
魏季尘的表情,让原本心中淡定的两人,也有些吃不透了。
孙中山和陈少白两人一时间都显得有些拘束,估计是因为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此行之祸福,闻言,都是正襟危坐。
魏季尘先让人送上茶来,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房内的亲兵退下,房中一下子就剩下了三人。
魏季尘倒不怕两人出手伤自己这个朝廷命官,因为两人在进来之前,都会经过严密仔细的搜查。
“二位,如今房内再无他人,你们有话就直说吧。”魏季尘眨了眨眼睛,让两人不要太过紧张。
孙中山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想道:既然来了,就断无放弃之理,更何况,这位魏将军既然没有抓起我们来,反而给了我们开口的机会,这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孙某不才,见辽东在魏将军的治理之下,民众安居乐业,经济蒸蒸日上,心中着实佩服,孙某从西方归来,发现魏将军比起清廷大部分官员来,都要开明许多。”随着这番话已经说出口,孙中山也没有了刚才的惴惴不安,整个人焕发出一股忧国忧民的气度来。
与刚才的表现形同二人,魏季尘微微讶异,看来孙中山有一副好口才啊。
“不敢当孙先生如此谬奖!”魏季尘知道他话还没有说完,接了一句之后,又看向孙中山。
“想必魏将军也知道我干的是反清的勾当,此次前来辽东,就是寻找志同道合之人,魏将军一心为民,又是我汉民族之人,为何委身清廷,甘愿受其驱使?何不举义旗,号召天下有志之士,一同推翻满清之统治?”
孙中山也不含糊,一口气说完之后,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魏季尘的脸部,似乎想从魏季尘的脸上表情中看出一些什么来。
魏季尘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来,轻轻的啜了一口,在陈少白干巴巴的眼光之中,终于不慌不忙的出声说道:“孙先生考虑事情未免太过简单了,前年孙先生在广州发动过起义,结果如何不用我再多说了。”
一翻空口白话,就想让我举起大旗来,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陈少白年少气盛,当即站起来说道:“魏将军这都是借口,将军如今兵强马壮,岂能与我们前年相比,而且将军素服民望,一旦举事,天下人必定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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