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微笑着“欣赏”,但是命令却准确无误的下达。“给他们来一场小型飓风,就像乘船南下时遇到的那样!”
这一次,不再像刚才只有二十来支强弩,而是超过百人,弩上都是三矢箭。不夸张地说,这一口气射出去的三百余支弩箭在山贼看来,确实称得上是小型飓风了。
怒火红烧的二寨主边跑边看,他担心商队再出什么怪招,故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但是,山坡中部突然站起的百余人仍吓了他一跳,特别是视线落在强弩上时,胸口一紧……瞬间而已,一片比刚才更密集的弩箭暴射出来……“娘的,拼了!”二寨主怒喝一声,激起手下的士气后,自己将速度提到最高。他明白,弩箭虽然瞄准的是第一排,可一旦速度够快,往往射中的是后面的人。
——又是一阵惨烈的哀嚎,二寨主不敢回头去看,而后面的郑宝早已睚眦欲裂,至于三寨主……闭口不言。其实,三个人的心理同时明白了一点:他们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弃枪,戴盔,拔刀,提盾,近战!”五道命令依次下达。整个车城圆阵立刻转动起来。最外围的护卫放下长枪撤后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头盔戴好、盾牌举起,然后抽出明晃晃的战刀,十人一队,组成一个小扇形,其中一人低喝一声:“杀!”刚刚略显缩小的防线陡然扩大,更有一股无可匹敌的杀伐戾气铺天盖地的袭来!
二寨主神情一怔,顿感窒息,脑子里闪过不好的念头,但手中的刀还是砍了上去。此时此地,容不得半分迟疑——迟疑者死!几百人瞬间冲撞到了一起,场面堪比小型战场。
看到交手之后的场面,高勇不得不赞叹郭嘉的才智,车城圆阵不愧是能够抵挡住强横秦军攻击的野战防御战阵。至于山贼,任他们如何勇敢(其实并不勇敢),在拥有防御加成的护卫面前仍旧显得孱弱不堪。
一些低头猛跑的山贼抬起头后赫然发现等候在面前的不再是一个个普通的脑袋,而是戴着从未见过的样式怪异的头盔、罩着漆黑骇人面具、穿得鼓鼓囊囊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出刚才被徐六那伙人一吓即跑的样子!但是,山贼也是有一定组织的,在上头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前,临阵脱逃着与官兵一样——死!
于是,最外围的壕沟、粮袋成为了不可逾越的天堑。山贼冲,战战兢兢的挥动兵刃劈砍,却很快惊讶的发现刀剑无用,砍在商队护卫身上没有任何效果,只有轻微的闷响。可是护卫砍回来的战刀却货真价实,轻者血肉翻滚,重者断胳断腿,更有甚者,脑袋直接飞升。
坡顶,郭嘉折扇纶巾,谈笑风生,时而指点东南,时而下令西北,端得潇洒倜傥。若此时有年轻的小妹妹在,一定会为之神魂颠倒。战局完全在郭嘉的预料之中,只不过,郑宝这伙山贼的耐力确实很强,只见不断涌来,如同潮水只涨不落。
郭嘉如此想,郑宝却有苦自知,脸上写满了惊骇。山坡上的商队仿佛是一座巍峨的万丈高山,纵然其上拥有金银无数,却也只怕无命去取。三寨主忍着伤痛劝道:“大哥,让二哥撤下来吧,这么下去兄弟们都要死光了!”
郑宝扫视战场,知道三寨主说的不假。山贼的攻势虽然猛烈,却仅占了数量上的优势,场面上好看而已。若论及核心,早已一败涂地,以两千余人围攻几百人而不下,反倒被杀了几百人,这种战斗在郑宝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更未想过。“撤下来吧!”咬紧牙关,郑宝发出了命令。
随着山贼那边的锣声响起,山贼们如获大赦,像见到猫儿的老鼠,一个个飞奔起来,胆小的早已丢掉兵器,只图尽快脱离这是非之地。于是,山谷内的喊杀声逐渐弱了下去,直至悄无声息。
郭嘉手中折扇一合,“第一场戏结束了!”
高勇看看郭嘉成竹在胸,忍下了问第二场戏的冲动。恰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号声从山谷北口传来,跟着南口也响起了同样的号声,之后开始传来若隐若现的砍杀声。高勇惊讶的看向郭嘉,还是问了出来:“奉孝,这是第二场戏?”
郭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吧,不过比预想的要快上一点点!”说着还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起来,度量这一点点究竟是多久。
高勇一拳“打”过去,笑骂道:“别算了,事事岂能尽如人料,还是小心为上!”
这边扔下护卫回收箭矢、标枪不提,单说心痛的郑宝听到号声后,脸色刷刷变了几变。这号声不是自己安排的,哪又有谁掺合进来?
两名小头目飞快的奔跑回来,异口同声道:“大寨主,不好了!”
郑宝脸色一沉,“谁来了?”
“是许乾的人,不下三千!”
三寨主一听哼道:“该死的许黑子,敢打老子们的主意,大哥,让我带上一千弟兄直接杀了许黑子!”说完转身欲走。
“站住!”郑宝急喝道,“剩下的两千多人是保命的本钱,老二带出去的两千人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派不上用场,你还要带走一千,万一商队护卫杀出来……咦?不对啊,探子不是说许乾的人到这里还得一天吗?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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