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微皱眉头,犹豫道:“皇帝潜逃,影响难以估量。如果处理不好,会影响主公名誉。不过,仔细权衡之后不难发现,此举福祸难定,关键还要看主公的想法。”说到这,郭嘉目光炯炯的看向高勇,“主公是打算顺天应人?还是继续辅助汉室?”此言一出,屋内暂时陷入沉静。高顺紧闭双目沉思不语,贾诩神色平静的凝视高勇。
轻叹一声,高勇扬起双眉,扫视三位心腹,“时机尚欠,勇原本打算平定江南之后再着手此事。可眼下??????三位觉得该如何选择?”
高顺突然睁开眼睛,坚定道:“顺追随主公脚步,敢阻拦者杀无赦!”
贾诩欣喜道:“时机可以培养,既然刘氏腾出了位置,主公若不取来,必留祸患。而且,此举乃军中将士期盼许久之事,只要主公登高一会,各州可能出现的异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郭嘉眉梢舒展,“只要主公心中有了决断,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
“唉,不知如此行事是对是错,只是勇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言罢,高勇起身走向屋外,“泰安负责北疆防线的调整,有了计划后上报过来。此役参战的各部队先行返回原驻地休整,令调动十三师、十四师南下宛县增援朱灵。警卫旗队师、近卫龙骑师随我赶赴洛阳,奉孝、文和立即将手头工作交接出去,咱们一起到洛阳把事态稳定下来。”
“主公,陈军师如何安排?”贾诩问道。
“先协助泰安部署北疆防务,妥当后立即赶赴兖州。他比较熟悉曹操,可以做出应对准备。虽然不知道刘表会不会主动挑衅,可是曹操一定会有所动作,他的嗅觉可是灵敏的狠,说不定王信在洛阳的举措意境引来他的关注,兖州、徐州的太平要结束了。”
三个时辰后,高勇在近卫军的护卫下启程赶赴洛阳,贾诩、郭嘉随行。整个长安的军务都交给高顺处理,政务则交由陈群、赵胜携手处理。得知洛阳发生的事情后,二人立即表示追随高勇的步伐,同时,也提出稳定州郡、保障平稳的建议。于是,悄无声息中,密令送往各州,警备队全员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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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四,晴,微风。
两日奔波昼夜兼程,高勇带领警卫旗队师直接追到了舞阴。因为王信综合各方收集来的消息后推算出杨琦可能选择的潜逃路线。其中最大可能便是舞阴、比阳这条线。至少在高勇赶路的时间段内,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宛县周边驻扎重兵,轻易不会放过可疑人等。唯有舞阴、比阳一线,只有三十二师一个团驻扎,监控力度相对弱。于是,高勇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引兵走舞阴,郭嘉只会近卫龙骑师追奔宛县。
一路上,高勇思绪繁复十分纠结。一会想要将刘协控制住,效仿前世的曹操;一会又想干脆处理掉刘协,自己顺势接管。脑中不断权衡利弊,想要找到最符合自己理想的方式。直到此时,高勇才真正体会到当年曹操的无奈。怪只怪布局的时间太短,刘协的野心太大,否则再给自己五年时间,就能够以最稳妥的方式完成权力过渡。
贾诩、郭嘉似乎也察觉到高勇的纠结,二人亦苦思对策,以求完美的解决高勇的担忧。于是,在飞速奔行在路上时,一道道政令也相继发出,经过三人反复商议,将各种尽可能缓解冲击的举措布置下去。剩下的只能是期盼这几年来弱化汉室的处理能够取得预想中的效果。
比水北岸,刚刚离开比阳城的小商队正在等待渡船,旁边还停留着其他两支商队,总计三十余车货物,初步推算,至少价值几十万钱。
刘协静静的打量,目光时而落在装满货物的马车上,时而转向平静流淌的河面,不过,真正吸引他关注的还是上游一里外正在施工的跨河石桥。直径三丈有余的石桥墩稳稳的扎根在河水中,其上跨立着拱形桥身,看上去像是石块堆积出来,可仔细观察后便会发现,劳工正在往石块的缝隙中灌注着泥汤,旁边还有巨大的木架,将一块块切割整齐的厚重石板搭在上面,渐渐将六拱桥的雏形搭建出来。
荀彧发现刘协专注的目光,便出言解释道:“这是比较新款的石板水泥拱桥,建造工序适中,适合跨度不大的河面。”
刘协微微点头,赞叹道:“巧夺天工啊!若是大汉疆域内的河流都能建造有这种桥梁,岂不是能极大方便百姓行走!”
荀彧道:“石拱桥算是比较简单的,在北方一些跨度特长、河运繁忙的河面上,还有一种钢筋混凝土吊桥,仿佛是两个城门吊桥对立在大河两岸,平时可以放下对接,平坦通途。等有大型船只经过,便可以吊起桥身,方便船只通航。”
“如此神奇?”刘协瞪大眼睛,显然不愿相信。
荀彧笑笑,“海河上,这种吊桥就有七八座,黄河上也有两三座。所以北方兵马调动极其迅速,往来渡河不需要渡船,以前需要两三天才能渡河万把人,现在只要一两个时辰。”
刘协轻叹,目光略显黯然。
“渡船来了,主上请把外衣穿上,河面上风疾,容易受凉。”杨琦走近道,“只要过了河,就算摆脱了高勇的势力范围,剩下的路程就安全多了。”
“但愿接下来的路程继续顺利。”刘协的话含沙射影,隐含着对比阳城内遭受三次临检感到窝火。
杨琦只能报以苦笑。此时渡船靠上码头,杨琦先让刘协、荀彧登船,随行的货物暂时交给仆人等待下一艘渡船。
原本神色淡然的刘协在踏上渡船的那一刻突然停顿一下,登船后回身凝望洛阳方向,心中隐隐泛出一丝酸涩。自己这算是背井离乡吗?当年困于长安时的处境恐怕比现在的洛阳更加恶劣,为何那是能够忍受下来,而现在却无法忍受呢?
这一丝忧郁很快落在荀彧的眼中,“主上,再看一看吧。虽然不知道刘荆州会如何安排,但彧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刘协摇头苦笑,“无论如何安排,朕在襄阳的影响力都要远远强过洛阳,刘表也不会像高勇那般严格控制。只要处置得当,朕相信会有施展抱负的一天!”
渡船离开码头,驶向对岸,恰在此时,比阳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绵延悠长的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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