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公此来幽州之意,勇已知晓。不过袁绍四世三公更兼得到冀州世族鼎力支持,只怕……”高勇装作无奈道。
荀谌微笑着望向高勇,点头道:“家兄的选择果然没错!高州牧此番言语如若对他人诉说恐其必信!不过……如果没有前几日那场大胜,在下怕也坚信不疑!”
郭嘉奇怪道:“哥哥何出此言?莫非是不相信我家主公?”说着一眼瞥向高勇。
荀谌用手指点郭嘉笑骂道:“好个奉孝,连哥哥也敢戏耍!”然后面向高勇说道:“三万侵犯之敌逃回去不足三千!袁绍必会心惊胆战,为如何防范幽州军兵而寝食难安。那么如何才能消除这种恐惧呢?”说完慢慢喝了口水。
高勇盯着荀谌急忙问道:“如何消除呢?”
荀谌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袁绍带入冀州之兵仅三万,冀州原有兵卒勉强凑够八万,不曾想在范阳损失三万,所以他只有一种方法——扩军!”
高勇恭敬道:“荀公目光果然锐利,高勇真是替韩刺史惋惜。有荀公这样的大才而不用,却白白将冀州拱手相让……可气可悲!”
荀谌平静道:“只是有一点谌还不甚了解,为何高州牧不乘胜进兵冀州?难道不想……”
高勇摆摆手笑道:“非是不想,而是时机尚未成熟!勇还需要袁绍办几件事!”
荀谌听到此语不由得重新打量高勇,问道:“能否透露一二?”
郭嘉看到高勇示意开口道:“让嘉说吧。主公打算让袁绍帮忙将冀州的世家大族统统赶出去……这样政务院将来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荀谌大惊:“如何?如何?要将世家大族赶出冀州?这不是毁掉冀州的根基吗!”
高勇无奈的笑道:“荀公来到幽州这段时间可曾发现与他州不同之处?”
荀谌闭目冥思片刻说道:“官吏民选,政务公开,农民税轻,断狱有专门的衙门署理,除此之外……对了,这里几乎看不到占地百顷的大户,世家大族多半经商,仆人需要付钱雇佣!”
高勇笑道:“荀公所言大体准确。而这一切所要求的正是世家放弃手中土地。然而他们当中开明者太少,大部分不肯卖出土地,如同当初的刘平一样,所以高勇才希望袁绍帮帮忙,让那些世族离开冀州。”
荀谌呆呆的望着高勇许久,仿佛看着一件新奇之物。“谌暂时不能领会,不过能否请高州牧告知在下何谓时机成熟?谌不想愧对九泉之下的耿忠与关纯二位好友!”
高勇默然道:“他们确实是冀州栋梁,可惜!荀公,何谓时机成熟不好定论,不过收紧的拳头比打出去的要更有威胁吧!”
回到蓟县州府高勇亲自修书一封让荀谌带领耿、关的家人到奉天居住。信中特别嘱咐荀谌好好探查幽州民情,了解幽州官府运作,体会百姓心声,如此方能理解高勇用意。
颜良的惨败令袁绍顿感恐慌,在没有摸清敌人虚实的情况下遭到如此惨败,可见幽州军力之强。现今冀州西部靠近并州的地方黑山军越来越猖狂,时常进入冀州劫掠。东部海边幽州战船时隐时现,右北平更时常出现军队调动的迹象,而调动的最终目的地恰是蓟县与范阳!
每过一日,袁绍的担忧便加剧一分。为了消除这种担忧,他只好加紧操练新征召的士卒,同时为购买粮草更是花费甚巨,于是对冀州百姓的盘剥越加残酷。
各地贪官利用这个机会从中渔利,连一些富商也不能幸免。整个冀州的富户商人各自要交出大笔税金,除此之外还要上缴粮食以备军用,如若不从当即抄家入狱,如此行事弄得冀州许多商人富户人人自危,部分忍受不住开始逃离。
中山无极的甄遥遭遇更是凄惨。他家中因多有谷物财产,被当地官吏屡次勒索,特别是袁绍听闻甄家有一美艳绝伦的女子打算强行纳妾。
此女正是甄宓的母亲,本是现在甄遥的弟媳。平时的索要钱财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要强娶甄宓生母。甄遥虽是商人却已然看出袁绍在冀州倒行逆施猜之其迟早会败亡,但眼下又惹不起袁绍,只能如热锅蚂蚁独自着急。
袁绍数次派人前来索要都被甄遥以各种理由拒绝,其一怒之下给甄遥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定来迎娶。
眼看限期已然过半,甄遥仍无办法,逆来顺受之心日强。年仅十岁的甄宓看着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偷偷找到叔父述说道:“叔父,能不能不让娘亲……”(甄宓三岁识字,五岁吟诗,十岁逢乱世更向其母献策多备粮食少购珠宝,由此可见其智慧非比寻常。)
甄遥摇头叹息:“孩子,袁绍身为州牧非是我等所能……唉!这可怎么办啊!”
甄宓靠近甄遥小声说道:“叔父,还记得前年来的那位高州牧的使者吗?何不向他求救。”
甄遥疑惑道:“虽然这里有他亲笔文书,可是他会答应吗?”
甄宓用稚嫩的声音肯定道:“根据叔父平时的描述,宓儿猜想他定会前来营救!”甄遥遂向幽州求救。
高勇得到禀告后,看着手中当年为了见不到十岁的甄宓而留下的文书忍不住笑了出来。众人皆问何故。高勇把回辽东时作客甄家的事情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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