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的日子,如今过的既平淡又精彩。
说平淡,是因为自从贾珉走了之后,贾府里就再也没有了那些起起伏伏、曲曲折折甚至是惊心动魄的事情了。
贾珉在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有时候叫人紧张,有时候叫人绝望。但是,每每山重水复疑无路时,却又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人们就是这样,痛苦并快乐着。于是就时常怀念起那段精彩的时光来。
说精彩,是因为东西两府如今的生意都是红红火火的。下面人忙着挣钱,老太太则领着一帮女眷们享乐。一片歌舞升平景象。
正如外界人所说的那样,如今的荣国府和宁国府,是三个年轻的的女人撑起了家。
东府秦可卿,西府薛宝钗,外加一个掌管内政的王熙凤。
除了在极北苦寒之地戍边的贾珉和贾琏外,家里剩下的男主子们,也是每日里吃喝玩乐,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贾珉安排下来的两府权力格局和运行机制,现在显现出了作用。所以,目前两府的生意,基本上都在平稳的状态中运行。
宝钗处理起各种事务来,也就显得游刃有余。
这日她正在跟李纨说话,莺儿来报,说有一位姑娘求见。
“哪里来的姑娘?没说是什么事吗?”
“没说,说是认识珉四爷的,非要见薛姑娘,有要事相告。”
“既是认识珉四哥,就叫她进来吧。”
见有人来,李纨就告辞了。不一会儿,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进了东花厅。来人正是谷盼盼了。
“莺儿,倒茶。”
莺儿倒了茶,就在一旁侍立。
“请问姑娘从何而来,找我何事?”
见莺儿在一旁,谷盼盼就不吱声。
“莺儿,退下吧。”
见莺儿出去了,谷盼盼才说话了。
“先自我价绍一下,我姓谷,叫谷盼盼。是大金门玉华楼的歌妓。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我都是认识的,当然,贾珉珉四爷也是认识的。”
谷盼盼经常在场面上混,对于人情世故是很了解的,怕宝钗误会她和贾珉的关系,所以,才先说出了冯紫英等人。
宝钗也是人情练达之人,见突然来了个女子,心里就不免疑惑。自然就在猜测她跟贾珉的关系,一听说是来自大金门的歌妓,心里就有些紧张起来。
但是,她是城府很深的人,所以还沉得住气,就不动声色的等待着,没有急于表态。
“我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听说了一些关于贵府的事情,因为我跟珉四爷有些交情,很敬佩珉四爷的为人和才华,所以,就想来告知贵府一声。”
“那就谢谢姑娘了,若是觉得可以跟我说,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正是来找薛姑娘的,因为此事正好跟薛姑娘有关。我想再确认一下,你就是紫薇舍人之后的薛姑娘吗?”
“是的,正是我。”
“还有一件事,可能会叫姑娘有些为难,但是,此事跟姑娘关系重大,我必须确认是薛姑娘本人,才可以说那些事情,请问,去年是否是传出姑娘跟珉四爷的婚姻之事?”
这个问题尽管意外,也确实叫宝钗为难,但是,见对方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她还是承认了。
至此,谷盼盼确定了,此人就是昨晚罗翰林他们说的薛姑娘了,于是,就把昨晚上听到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今日来告诉姑娘这些,只是因为我敬佩珉四爷的为人。我跟珉四爷虽然熟稔,但也只是以礼相见,并无苟且之事,还请姑娘不要误会。就是这些事情,还请姑娘自己斟酌,告辞了。”
“谷姑娘特意来相告,真是感激不尽。”
宝钗想叫莺儿拿几个钱打赏一下谷盼盼,但是,见她穿着举止大方得体,就觉得给钱不合适,反倒是侮辱了人家。
于是就出去,把谷盼盼送到车上,目送她离去。
坐在车上,谷盼盼就有些替贾珉可惜。
这位薛姑娘,果然气度雍容,人品相貌,待人接物也是得体的。贾珉失去了这段姻缘,倒也是可惜了。
对于今天来报信儿,谷盼盼直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理说,她是不应该介入到自己的恩客之间的纠纷的。此事一旦暴露,对于她今后的生意和信誉,都是个打击,甚至还会有更大的危险。
她跟罗翰林之间,还有过鱼水之欢,罗翰林对她也是不错的。所以,昨天晚上,她犹豫了很久。
但是,今天一早,她还是不假思索地来了。如今把事情办了,才感到轻松了。
就算是为自己将来铺一条路吧,珉四爷发达了,或许会跟着他沾光呢。
谷盼盼刚说完,宝钗就相信了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谷盼盼没有理由骗她,若不是真有其事,她也编不出这些话来。即便是谷盼盼真的跟珉四哥有私情,她也不会这么做。
宝钗在府里慢慢地走着,见宝钗不说话,莺儿知道主子是有心事,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宝钗回到了东花厅,喝了一杯茶,然后坐下。
是该下决心了。
“莺儿,叫人备车,我们去野渡居。”
不一会儿,马车备好,宝钗带着莺儿出城,向野渡居驶去。
她要去见野渡居留守的张班长。贾珉在来信中,曾经告诉过宝钗,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到野渡居去找这位张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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