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张老虎的死跟喜鹊儿有了身孕有关系?”
“现在还说不好,一切都还是我的猜测,需要我派去查探的人带回来确凿的证据,才能证明我想的没有错。
不过,我需要你明天在大堂之上,要按我说的这样去说……”
杨怀仁在陶勇耳朵边上小声交代了明天升堂之时,需要他说的一些话。
陶勇的脸色越听越惊讶,忍不住问道:“杨大人,这是为何?”
杨怀仁撇了撇嘴,“我也知道这个要求让你有点为难了,但是为了引出那个我真正怀疑的人,你必须这么说,而且……”
杨怀仁把他推断出来的一件事小声告诉了陶勇。
陶勇听罢大喜,“杨大人,你说的可当真?若真是这样,别说要洒家说些诳语,就是要了洒家的脑袋,洒家二话不说立即割下来交给你。”
“我骗你干吗?实话告诉你,你不要看我外表是个书生模样,其实我另一个身份,其实是个一个厨子。
我视力或者听力也许一般,但是嗅觉和味觉绝对超出常人,你们闻不到的东西,我可以闻到,你们区分不出来的味道,我可以分辨的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脑袋我要来何用?想知道我偶的猜测准不准,明日大堂之上你只管照我说的做的可以了。”
陶勇现在也没有选择,他只能相信杨怀仁的话,也许按照他说的去做,他的一生都会改变。
另一头,齐州衙门殓房之中,玄参再一次按照杨怀仁吩咐的话,对张老虎的尸体进行了第二次查验,当他用那把刚找到的屠羊刀和尸体上的贯穿上一一比对之后,果然印证了杨怀仁的判断。
杨怀仁安排好了陶勇,也再次来到了离大牢不远处的殓房,玄参汇报了他的新发现,让杨怀仁又得到一个惊喜。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印证他另一个推断。古代人对人死后尸体,是有极大的敬畏的,特别是不能损坏尸体,哪怕是验尸也不行。
自古以来形成的道德准则,也体现在各朝各代的法律规定之中,像现在的北宋,律例里明文注明了损坏尸体,按斗杀罪减二等处理,处罚也相当重,流三千里,徒三岁。
北宋没有三千里的距离可以流放,一般就是坐三年牢狱,并加役处理犯下这种罪行的人。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玄参翻开了死者的嘴巴,用一个特制的舌板掰开死者的喉咙又仔细查验了食道之后,杨怀仁和玄参脸色都有点凝重,异口同声的说道:“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
第二天一早,外边依旧是非常寒冷,只是连日的阴云已经散去,久违的阳光重新洒在了大地上。
杨怀仁派出去连夜查探消息的内卫们陆续赶了回来,他们的办事能力果然十分高效,带回来的那些消息让杨怀仁十分满意。
综合各路消息,杨怀仁觉得他已经离真相十分接近了。
张恭庵被杀一案第二次开堂问审,并没有对外公开,除了相关人等,没有看热闹的百姓围观。
其实百姓们昨夜从一些捕快那里得了消息,昨夜已经找到了凶器,是一柄宰杀羊羔用的屠羊刀,加上陶勇已经被扣押在齐州大牢,明摆着陶勇就是凶手。
今天的升堂也许只不过是判他有罪走个过场而已,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既然知道了结果,也对去衙门听审没有了多大兴趣。
杨怀仁这次带了许多内卫一同来到衙门,谢长礼等齐州衙门的人也没有多少怀疑,只以为这些人是钦差的侍卫。
巳时准时升堂,杨怀仁走上大堂里暖阁上的主位,谢长礼坐在下首,一干证人都站在大堂门口等候随时传唤。
没有过多的啰嗦,杨怀仁下令升堂,一番唱班之后,直接便进入了正题。
“带人犯陶勇上来!”
一脸疲惫之色的陶勇拖着脚镣被两个衙役带上堂来,按住肩膀跪在了地上。
杨怀仁敲了一下惊堂木,声色俱厉的说道:“陶勇,如今已经找到了你杀人的凶器,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陶勇声音沙哑的回复,“回禀大人,洒家冤枉,请大人明察!”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洒家与张老虎并无仇怨,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不等杨怀仁发难,张吕氏听了这话大声骂道:“放屁!你敢说你与吾儿并无仇怨?二十年前夺妻之仇,还不算仇怨吗?”
“夺妻之仇?哪里的事?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你当洒家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杀人吗?就算真有夺妻之仇,洒家当年就能杀了他了,何须等到现在下手?”
“你,你……”
张吕氏见他突然矢口否认了当年之事,一时气急,竟憋得说不出话来。
她拽了拽身边的儿媳妇张姚氏,张姚氏便站出来说道:“那是因为你他我家官人若是知道了你跟香玲儿珠胎暗结之后,怕是要伤害了你的亲生孩儿!
可后来便不同了,香玲儿自杀身亡,你们俩的私生子被抛进小清河里淹死,所以你怀恨在心……”
陶勇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胡说些什么呢?洒家当年跟香玲儿并无任何苟且之事,谁知道她腹中的孩儿是谁经手的?”
此话一出,张吕氏和张姚氏同时呆住,连堂外等着作证的那些众人里也发出一声惊呼。
“你,你,你狡辩!”
张吕氏瞪大了眼睛,双唇发抖地质问道:“那女娃子头上一块红色胎记,和你脸上的这一块差不多一样的,你还敢说和你没有关系?”
陶勇一脸无辜的笑道:“张妈妈,你在开玩笑吗?天下间有红色胎记的孩子多了,难道都是洒家的孩儿吗?
照你这么说,要是父母没有胎记,他们那些生下来就有胎记的的孩子,就都不是亲生的了?
若是这个孩子真是洒家经手,洒家没有必要不承认,可男女之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洒家何须点诳你?”
张吕氏忽觉头晕目眩,身体僵直着向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被她几个儿媳妇扶住,怕是要跌坐在地上。
“难道……难道香玲儿怀胎半月早产的那个婴孩,是吾儿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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