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没多久,李婶几个就挎着小竹篮子来了,大妮和赵氏早把堂屋收拾出来了,一群人在堂屋里找凳子做了,围着桌子就翻出了自家带来的棉线。
金花婶率先说道,“这是我家大儿长生的鞋码,这是我家阿德的,馨娘给瞧瞧。”
几个婶子也把自家男人和儿子的鞋码拿了出来,一比较,赵氏说道,“这李大哥和孙大哥的鞋码差不多,林二兄弟的比较大,倒是我家这个鞋码在他们中间,大明和长生的差不多,我家大郎的脚稍微小些,要不我们就做这五个码子的吧,之前听镇上的人说,大户人家的小厮啊管事啊没有媳妇帮忙做鞋的都是在外面买的多,我们这些鞋底要是纳的好肯定也有铺子收。”
李婶点头,“行,就按馨娘的意思做吧。”
赵氏想想,严肃地说,“金花嫂子,李嫂子还有莲香,我把事儿先说在前头,这鞋底因为平常卖得少,也不知道铺子什么价收,所以我也不先说能给你们多少了,还有一点,到时候卖得好了,我也要每双扣下一些线钱和来回的车钱,估摸着也就一双扣两文钱,你们可愿意?”
金花婶说道,“我们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来由你给我们布给我们线让我们挣个零花还回头来说你不好的,我的意思是这联系买卖、来回搬运都是馨娘和大郎二郎几个,就是这辛苦费都不值两文,所以我觉着每双收走两文我们不亏,反而不用走路省了这时辰和鞋底不说,这多出来的时间还能多做些活。”
李婶也应和道,“就是这个道理,只要馨娘下次有活还记得我们就值了,这平常在家攒一篮子鸡蛋才换回来几个钱,我们几个可都不是不知足的贪心婆娘。”
这确定了鞋码就要开始裁剪了,大郎和二郎又被派上了场,要把赵氏买的整块的白布裁剪开来,英子在一旁把碎布也整理出来。
弄出来之后,李婶、金花婶和赵氏就用粗棉线开始纳底,林二婶也穿了针准备干,李婶急忙拦了,“莲香,你可得仔细了,可别为了做活把自己弄不舒坦了,这纳底力气大,要不你和秋儿、大妮一起做荷包。”
大妮现在做的荷包就是之前赵氏从程记绣铺接手的,秋儿也帮着做,赵氏说了要是像以前十五文一个收,就按四文一个给。
林二婶摆摆手,“哪有那么娇贵,这我婆婆以前还总说她生二平的时候还在田地拔草呢,我之前就是难受的慌,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再说我可以做慢点,不妨事,况且小姑娘们喜欢说个悄悄话,我去还不得弄得她们没话说了。”
金花婶听了就哈哈笑了,金花婶生了两个儿子,大儿长生十二了,小儿长福六岁了,正是顽皮的时候,总是说羡慕她们这些生了闺女的。
家里变成了手工作坊,二妮却迷茫了,她的致富大业啊,连个给她打下手的人都没了,这小胳膊小腿这咋整。
可惜更遗憾的是赵氏拿出高价买的生宣纸,让二妮画花样子去,还哄她说:换了钱给她买头花,二妮差点一脸血喷出来:姐像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吗!
不过她现在没心情画画,接过生宣纸,二妮就闪进空间,把书案上差不多厚度的宣纸拿出来一打,还拿出来一本旧得像是从茅坑里挖出来似的没有朝代只有一个编著洪应明的《菜根谭》,跑着给孤单的森爹送去了。
森爹一听是她赶集的时候从一个旧书摊花了五文钱买来的,因为看着像是古书就给买了,也相信了,不过翻看了两页之后大惊失色。
“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说的好,说的好极了。”说完大笑三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搂着二妮的脑袋,“好菡儿,给爹爹买到了这么好的书,这话虽然朴实,道理却是深远啊,等爹爹读透了就告诉你们兄妹几个。”
二妮眼珠子闪闪闪之后就哒哒哒跑出来了,得,这个劳动力也指望不上了,她还是继续去研究油豆腐吧,争取再赚个二两银子来。
几个婶子拿了布板和赵氏分好的内衬就又挎着篮子回家做活去了,二妮实在闲得慌,又不想去做针线,把黄豆泡上,就喊了大郎二郎,兄妹三个背了竹篓浩浩荡荡地跑山上去了。
“二姐,我们去摘蘑菇吧,回来和大骨汤一起煮。”二郎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大骨汤,在他眼里,大骨汤就是宝,什么都已经用大骨汤来煮,而且煮什么都好吃。
不过这些野生蘑菇味道自然是鲜美,而且有大郎这个小神通在自然不会采到毒蘑菇。
走出村子,二妮就被这清新自然的风景迷倒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白天出村子来,入眼就是绿色,崇山峻岭,说不出的苍翠,村外的大河蜿蜒曲折,河水清得可以看见岩石。河边水草葱郁,有孩子在割野草,也有几个在一旁你追我赶。
空气中有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二妮难得的文艺一把,站在高处远眺,还能看到田里的农人正在努力耕作,一块块农田阡陌交通。
置身于这样恬静的环境,二妮不由得深深呼吸,经历过后世钢筋水泥混凝土当道,空气中不是烟尘就是沙砾的情况,这里的环境当真可以比拟桃花源了,二妮纠结的心情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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