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吃过午饭,二妮一家就忙起来了,毕竟是待客,这菜肴、干果都要备些,干果直接用二妮的特制奶油吊瓜子倒了一碟,糖炒栗子一碟,五香熏豆一碟,倒是也满满当当的了。
晚上的主食是二妮的新作炸酱面,因为面条讲究劲道,而周家并没有男子不入庖厨的规矩,面条就让家里力气最大的森爹擀出来。
鸡倒是没能用野鸡,因为长得太好看了,三郎撅着嘴实在舍不得,二妮也不勉强了,反正只要多加点香料,土鸡也能做得一级棒。倒是昨天从山上带下来的那只野鸡和家里原来的两只关在一起,又加进去两只野兔,这也算是有家底了吧,二妮合计着啥时候把兔子肉红烧了,想想那味道就美美哒。
早先就让大郎去邻村割了两条肉,顺便弄来了大骨头和猪下水。
大骨头加一把蘑菇、野木耳、笋干、干虾米和地衣熬汤,等汤汁鲜香的时候,配上万能的二妮牌特制香料和猪小肠,那香味简直能把你的鼻子给一口端了。
两个凉菜分别是酸甜白菜配酱胡瓜,凉拌豇豆。胡瓜就是黄瓜,因为是从西域而来,而且这里并没有因为赵皇帝石勒忌讳“胡”字,而将胡瓜改为改为“黄瓜”。这个称呼一直流传到了现在。
而豇豆本就是夏日的菜,腌制起来不费事,农家人一般都会腌制几罐在冬日没有新鲜素菜的时候下饭,周家的豇豆是林二婶送的,不知道怎么腌的,味道挺不错,二妮便做了深加工,用生姜和蒜头剁得细碎,加入米醋,搅拌后在上头再浇上一层二妮牌芝麻酱。平时这一碟就能让一家人吃下一顿饭。
又做了一个酸菜鱼,院子里最角落的水缸里养着几条鱼,大郎每天都往里面换新鲜河水,就怕鱼给养死了,而他和二郎不再大规模地撒网捕鱼了,用小网,每次倒也能捕个两三条上来,这家里即使没有猪肉,营养也断不了。
鱼是草鱼,让大郎杀好了,杀鱼剥鱼鳞这种血腥的事情二妮是不沾的,鱼放在案板上之后,二妮就切下了鱼头和鱼尾,这两个部分用豆腐做汤,也是一道鲜味。
左手按在鱼身子上,右手拿着菜刀,从尾部开始往上割,割到鱼的颈部,把半片鱼放在盘子里,又把剩下的半片上的大骨头给剔了,鱼片用四十五度斜切刀法切成很轻薄的小片,打了鸡蛋,把蛋清单独弄出,把片下的小鱼片用蛋清抓匀,放料酒腌制片刻。
酸菜是用青菜做的,青菜用的是冬天的,晒干之后放在腌缸里,放上盐和清水,上头拿块大石板给盖住,隔一个月就能吃了,平常时候野芹菜和萝卜叶子都能腌制,而且那咸酸汤是个好东西,用它放在毛豆里面一蒸,那毛豆又香又嫩,外边的颜色还是碧青的。
那头钱大夫领着阿焱来了,还包了一个红盒子,森爹闻到了糕点的味道,想来也不是贵重东西,笑着便接了。
师徒两人今天穿着一新,特别是钱大夫,一进门眼睛就往厨房飘,还好二妮没见着,不然非得打击打击他。
森爹自己在堂屋陪着钱大夫,喊了三兄弟招待阿焱,赵氏母女三个则是在厨房忙乎。
家里还有一块茶饼,是专门用来待客的,有贵客来就用薄薄的小木茶刀撬一小块下来,然后直接倒入茶杯,冲入开水,盖上盖,这一遍水是不喝的,要迅速倒掉,又冲入一遍沸水,此时茶叶的清香已经散发出来,当真是心旷神怡。
二妮端了茶之后就往厨房钻了,她今天可是大厨,大妮和赵氏都要给她打帮手。
一个大骨小肠汤,两个凉菜,一个酸菜鱼,一个叫化鸡,二妮便让赵氏炒了一个蒿菜,自己动手做了一个酱爆落苏,再配上炸酱面,这个待客场面想必也不那么差强人意了。有鱼有肉有鸡的,这是过年的待遇啊!(落苏就是茄子,不过长得矮矮圆圆的,不知道这形象为啥取了一个这么文艺的名)
酱爆落苏最重要的是海鲜酱,可惜这东西还没有人发明出来呢,二妮便用河虾做原料,用五香、桂皮、三奈等自制了鲜酱,红烧落苏之后,倒入一小勺鲜酱,那香味那成色真是色香味俱全,在洒上一把香葱,就一个字:绝!
二妮忍不住腹诽:要是那师徒不拿点好东西来回报,她心里都不平衡了,自从她家她掌勺后,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也只是偶尔沾点肉而已,大多数情况都是买便宜的大骨头和猪尾巴,以及不要钱的猪下水。
在此之前,二妮就让大郎把家里的土鸡清理干净了,鸡爪的指甲和尾部都剪掉,里面的肝脏是留着可以吃的,这样子二妮还心疼昨天山上的直接扔了没有拿下来呢。
鸡用葱姜蒜、料酒、酱油和盐腌制,里里外外都抹了一遍。取了一块肉细细地切成小肉块,泡开的野蘑菇切成丝。然后虾仁、肉块、笋片、八角、丁香、香菇丝,加入酱油、红糖拌成馅料,配着之前泡好的糯米,一股脑儿填入了鸡肚子,有让大妮用棉线把鸡肚子缝起来。
荷叶和马莲草也用清水洗过,用荷叶把鸡整个包好,并用马莲草系紧。那头二郎已经早早地和好了黄泥,待腌制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之后,就在院子里把黄泥均匀涂满,用枯树枝和细柴搭了火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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