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领着他们又在集市上买了些盐糖酱醋之类的,二妮突然看到古方街上许多摆摊卖毛皮的,羊皮、兔皮、裘皮、狐狸皮应有尽有,有小贩在热情地叫卖,还有几个块头挺大的中年男子却是蹲在摊子前沉默着,想来是山里的猎户过年卖了皮子好过年。
二妮和赵氏悄悄说道,“娘,今年咱家的银子赚了不少,咱买些皮子回去做衣服做鞋子吧,下雪天准会很冷很冷的,二郎、三郎还小呢,经不起冻。”
“……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她要求也没那么高,就是有个暖和的皮子做鞋就行了,她二十多年都没长冻疮,结果这里的破布鞋让她的脚趾头成功染了两,每天晚上在被窝里焐热后就痒得恨不得剁了,幸好她每天把手和耳朵捂得好,不然还得长。
今早出门的时候冻得她都流鼻涕了,身上的棉袄多重啊,可是不裹紧了就更冷了,这御寒措施不多,二妮是真想念羽绒服啊,只是不知道这鸭毛放在棉布里面靠不靠谱。
要说这古代最让人郁闷的就是这布鞋了,一遇水就湿,这里的气候又湿润,时不时下场雨。一下雨这雨水和泥就拧巴在一块儿了,布鞋子都能拧出水来,什么大皮靴啊、套鞋啊之类的她是真心怀念啊。
二妮眨着眼一副撒娇的样子,赵氏看得好笑,“那就买几张给你两个弟弟,你姐姐身子弱,也要一副,嗯,那就买三副好了。”
“娘,别啊,您也要啊,您看这集市上来来往往的大娘大婶身上还穿个带着毛的皮马甲呢,她们都没二妮的娘年轻貌美,我娘要是穿了,保准我爹爹看得眼睛都直了!”
“哎呦!”二妮抱着头,眨巴着眼,讨好地看得赵氏,赵氏笑得不怀好意,“好啊你,连爹娘都敢编排了,看来上回禁足的惩罚还轻了!”
“嘿嘿嘿,”二郎在一旁捂着嘴笑,看到二姐吃瘪什么的最有爱了,哎呀,传说中的兄友弟恭呢。
二妮整个人都埋到了赵氏的怀里,头在怀里蹭啊蹭啊蹭,“娘,我错了我错了,哎呀,你看有好多大叔都在看呢,我爹爹每天去学堂,很辛苦的,要穿个皮做的鞋子,脚才暖和,脚暖和了,人才不易生病,这是钱大夫告诉我的!”
赵氏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允许二妮天天在家做鱼做肉的,变着花样儿浪费油。以前是家里没钱没法子,现在也乐得给家里的孩子花钱,见来往的行人还真妇人穿着带毛的裘衣马甲的,想着村上老人说的,今年冬日并不是特别严寒,想来正月里还会冷,便也想给家里人多预备几个御寒的衣服。
三人便在看上去毛皮颜色最不错的一个摊子前蹲下问价格了,细腻的皮质摸上去手感不错,依着赵氏的意思,这狐狸皮买了可以给大妮做嫁妆,反正也没几年就要说亲了,而家里其他几个倒是都能做一件羊皮袄子。
那汉子老实,也不多说话,只是见赵氏问了才回答,“大嫂子,羊皮子完整的贵些,要一两一张,那狐狸皮是狐狸中最难寻到的火狐,毛色很纯,没有一丝破坏,但是也很贵,要二十两一张,是这几个里面最贵的。”
那汉子怕他们看看就不买了,又怕自己白白蹲守半天,脸色都有些红了,“大嫂子,还有一些稍微有些破的皮子,虽然不是完整的,但是毛色也不错,白狐和火狐都有,七两一张。”
二妮见那摊子上的毛皮很多,问了才得知是村上的猎户都委托他一个人来卖了,二妮嘴角抽搐,咋也得寻个能说会道能拉住客人的来呀。摊子上还有许多毛色偏暗的羊皮,皮毛倒不薄,二妮选了七张,这些用来做些正合适。
赵氏选好了几张毛色好的羊皮,“行,大兄弟,跟你商量下,这火狐皮我要了,这上好的羊皮七张,那边我闺女手里还有七张,你给算算。”
那汉子搓着手,数了一遍又算了一遍保证没错了才说道,“大嫂子,您闺女手里的皮子不是很好,但是也很暖和的,六百文一张,总共三十一两。”
赵氏爽快地付了钱,幸好今天李茂山那里得了钱,否则还真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那汉子又拿了两张兔皮和几张细碎的羊皮,跟赵氏说道,“大嫂子,这两张兔皮也是上好的,送您了,您今天帮我把皮买走了,我也好跟村上的人交代了,这几张碎的皮您拿回去剪剪放在鞋子里也是顶暖和的。”
说着就把狐狸皮放在最里面,外面用羊皮围住,卷成一团,然后用麻绳捆在一起,小心地放在了二郎的背篓里。
赵氏也没推辞,毕竟这三十两要是没个大户来估计他得卖上一两天不止,要是贩给小贩大头都让那边挣去了,便道了谢。
三人雇了驴车回家,还是那相熟的吴把式,与二郎和二妮都熟悉了,相互聊了几句,二妮靠着二郎,晃晃悠悠地就睡着了。
“二姐,醒了醒了,这么点路都能睡着,还流口水,真是羞死了!”二郎轻轻拍拍二妮,天,二姐居然在他衣服上留口水了,哈哈,这下总算抓到二姐的把柄了,他怎么就那么稀罕和二姐抬杠呢,也是,这就是二姐说的丰富多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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