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荣倒是想追上去打,可是随之而来的一脸凶相的孙阿忠和钱大成,往他家门前一站,林二荣就怂了。
赵氏安抚了长生奶奶和冬月回家,二妮才小声地问道,“冬月姑姑的脸能不能好啊?”
赵氏摇头,“钱大夫回去了,说是医书上隐约记载过去疤痕的膏药,他回去看看,能不能调配出来,那伤口挺深挺长的,这两天去找你冬月姑姑千万别提伤口知道吗?”
二妮点点头,她也担心,若是去不了疤痕,顶着这个面容,这一家子还不知道怎么忧愁呢!
孙阿德从镇上回来气得发抖,“这林二荣真的太过分了,这下这怎么办好!”
孙大娘及时喝住了她,“冬月本来就够伤心了,你娘刚缓过劲来,你可别再招她们了,也累了一天了,快去吃饭吧。”
金花婶也很难受,恨不得把林二荣一家都撕烂了,揉着脑袋说,“伯娘,这冬月以后这怎么办啊,谁家会娶个脸上带疤痕的姑娘!”
孙阿德第一次发火,手掌握成拳,狠狠地砸了桌子,“娶什么娶,不嫁了,我们两个哥哥连这个妹妹都养不活吗,我们养着!”
孙阿忠正好进屋,应道,“对,大哥,要是冬月以后婚事不顺,我们两家就养着,就算我们以后老了,还有长生和小水这一代呢,唯一的妹妹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
孙大娘把孙阿忠按到了凳子上,把门关上了,“行了,轻点声,别让冬月听到了再惹她哭,这林家真是作孽哦,养了这么个弄不清的闺女,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惹事呢!”
二妮怕惹冬月伤心,也没过去,就和大妮在家里弄大头菜。
大头菜清炒味道并不是很佳,但是做成咸菜或榨菜,反而很下饭。二妮和大妮就留了三个出来,准备明天做大头菜馅的素包子,其他的都清洗干净切成丝晒在蚕匾里。
大郎和二郎帮着洗,大妮和二妮负责切,英子、虎子和三郎则一人拉住大纱布的一角,把纱布铺在蚕匾上,方便放大头菜丝。
赵氏和林二婶在堂屋里的油盏下做针线活,林二婶心不在焉的,“二妮说猪皮美容,明日我炖了猪皮黄豆汤去看看冬月吧,英子和春桃怎么说也是堂姐妹,她今天要去都让我拦着了,这么好的姑娘,你说这春桃怎么能怎么不懂事呢。”
赵氏把针线咬断,低着头说,“你们两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不关你的事,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是没见到二丫当时吓的,小满的手臂青紫一片,要不是冬月拦下了,摔的就是小满了,这人啊想必是魔症了吧,不然怎么能干出来呢!”
林二婶忍不住叹口气,“就希望钱大夫能想到法子了,不然长生他们一家都饶不了春桃。”
赵氏摇摇头,“今日不敢多问,又是个姑娘家,万一想不开可怎么办!”
林二婶撑着腰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了,“以后让二妮、英子他们离那头远些,去也别经过他们那头,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你快进去歇着,这脸上也不怎么好!”赵氏生怕她出事,喊了林二平和英子来,自己扶着张莲香回屋去了。
这天晚上村上就没安静过,林春桃最终敌不过寒冷和饥饿偷偷摸摸地回了家。她在家边上望了很久,没见到别人这才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回了家。
哪知道家里她娘和她爹正在打架。原来大伙儿闹了这么一出后,方草花还是从刻意来看热闹的吴小凤嘴里听出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林春桃把冬月推倒了,脸划伤了一片都见血了,这才慌了神,按照今天孙家人的架势,可是要把她往死里打啊。
方草花本来对林二荣就没多大感情,要是有也在这几年的吵架、打骂和相互问责中消弭了。当下也觉得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林二荣怪她一直没生个儿子出来。殊不知当年她有身孕的时候是林二荣发酒疯给踹掉了。
村上人都知道她打男人,不知道的是平日里闷声不吭就知道偷懒的林二荣一喝酒就容易发疯。她伤了身子,哪里还能生出孩子来,可是这闺女也不像她漂亮也不像她能干,想要送到财主家换几个钱都不能如愿。
这样想着方草花已经觉得以后的日子没有指望了,拖着疼痛的身体到屋子里,把自己这几年攒的私房和家里林二荣偷藏的钱都找了出来,换了衣裳,背了包袱就想走人了。
林二荣被三个婆娘打得很惨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想承认,喊方草花给他涂药酒喊了半天都没有人,气急败坏的他骂骂咧咧地进屋子,和正要出屋子的方草花撞了个满怀。
林二荣一见她换了衣裳还背上了包袱,就怒了,“你要去哪里?”
方草花也不傻,就捂着脸说,“回娘家,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屈辱,留在这村上让耻笑不成,先回娘家躲躲。”
林二荣倒是没发现问题,“你娘家过去得翻过一座山了,你现在去不是要明天早上才到么,大晚上的也不怕山上的狼吃了你!”
方草花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为了掩饰心里的恐惧,立马就跳了起来,“我就要现在走,多待一会儿我都受不了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让几个女人欺负到家里来,还欺负到你头上了,跟着你这样的男人以后还有出路吗!”指着林二荣的鼻子骂,以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只是林二荣一般都自己喝酒不愿意搭理她,方草花骂了半天林二荣也不跟她说话,她提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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