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你家来客人了,在村口呢!”
早上二妮正在家里给花圃浇水,便听到秋儿姐在院子门口喊道。
“客人?什么客人啊?”二妮疑惑,镇上的李掌柜、惠娘他们都见过啊,还会有什么客人啊?
“贵客,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周玉森周秀才家!”听到村长笑呵呵的声音,二妮站直了身子,放下洒水壶走了出来。
一青衫少年正转过身来,见到二妮微笑点头,二妮疑惑地看着,这人,绝对不认识啊。
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正朝村长作揖,“多谢老丈了!”
村长见到二妮,招招手,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满是笑容,“二妮,二妮,来来来,这是徐先生,来找你爹爹的!”
徐先生,二妮见到转过头来的男子,脑袋里转了一圈也没想起来是谁,倒是一旁宝蓝色衣衫的少年朝她拱拱手,“周师妹,在下俞晟睿,是拜了令尊先生的。”
“昂,是徐先生和俞师兄,快,里面请,里面请!”二妮总算想起来是谁了,做了相迎的动作,便立在一旁。
徐濮存和俞晟睿一路走来,眼睛目视前方,不过眼角的余光却把院子里看了一遍,虽然说不上古朴,但是这股自然清新之气,也颇为难得。
走在俞晟睿边上的青衫少年俱是一派大家风范,行走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自信和洒脱。
二妮见着他人便直接对上了信中提到的童老夫子的孙子,想必就是他了。
此时村长已经识趣地走了,自然把门外跟着看热闹的一干人等都赶走了。
大妮听到说话声,从东次间东面的屋子里走出来,正好与三人打了照面。
大妮是个面子薄的,见到来人,脸上已是红晕一片,急急忙忙地行了一个万福礼,就避走了,强作淡定地说了句,“贵客稍等,小女去沏茶!”
二妮心里摇摇头,自家姐姐那个害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回头却见到青衫男子已礼貌地朝大妮还了礼,而俞晟睿才低着头不敢看的样子,真是好笑了,又遇到一个害羞的男子,真是,说好的大大方方呢。
大妮匆匆忙忙到厨房边上的仓房,小心地取出了青花瓷的那套茶盅,用温水泡了一遍,又用开水烫了一遍,取出野生茶叶,放入茶花……
想来村长把人带来后就会去通知森爹了,二妮便把客人领到了堂屋,“各位请坐,家父在学堂,此时还不曾下学,请略坐片刻!”
二妮又面向青衫少年,“这位师兄想必就是俞师兄信中提及的童远师兄了吧,小妹周明菡,家里人唤二妮,见过童师兄!”做了一个万福礼。
“周师妹客气了!”童远立刻站起来行了礼!
此时大妮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倒出了三盅茶,放在他们面前,又把家里的糕点端上来两盘,“请慢用!”
徐濮存见大妮的年纪略长,又有外男在,也难怪小姑娘害羞了,只道了谢便坐下了。
大妮退了出去,二妮则是自来熟地托个椅子坐下了,“徐先生,两位师兄请用,这些糕点都是自家做的,虽然粗糙但是胜在新鲜。”
一来二回啊,二妮就跟他们混熟了,知道他们自去年去象山后见到了童老夫子和许多天下名儒,俞晟睿的瘦筋体得到了大儒们的一直推崇,又因为不曾禀报师门,所以俞晟睿并不外传。
就连童老夫子也很是喜爱,直接交代年后嫡孙也跟着在看看。此后他们就回了缥阳过了年,年后等着清明祭祖后就开始往南淮来了。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这一路路程很远吧?”二妮眨巴着眼睛,这古人还真是愿意折腾,换做是她,才不愿意到处跑呢,宅才是真谛。
“先是水路一路往北,又在中间下船雇了马车,待到了象山的时候接了阿远便再坐船往北,到了昌吉县问了路在羊庆集坐了马车来的,马车一直送到了村口!”
二妮没有地图,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象山、缥阳在什么地方,不过按照古人一个杭州一个苏州都能走一个月的效率,这三月清明到如今五月,想来路程也不是非常远。
正念叨着,森爹火急火燎地来了,在院子中央就开始喊了,“可是徐先生和阿睿来了?”
这见面又是一番客套,二妮及时地撤退了。
到厨房正瞧见大妮正在择菜,“姐姐,娘是去看小耗子了吗?”二妮今早都没见到赵氏,便随口问道。
小耗子是林二平的二子,洗三礼上,林二平当周秀才也就是森爹给取个名字,森爹给取了“林浩然”的名字,喻示浩然正气,正直刚强,然后大家就“浩子、浩子”地喊上了,到了二妮嘴里就变成了“小耗子”,与老鼠同义。
张家大姐伺候了十天的月子,见张莲香身体已经大好,又实在放不下家里就回家了,此后也是隔三差五地来,不过人家毕竟是有一大家子要照顾的,张家大姐走了之后,赵氏和李婶就时常上门送个吃的,或者去忙着做个活的。
“英子说听见她家咳嗽了,就来找娘了!”大妮择着蚕豆,随口说道,心里却是有些乱,家里突然来了两个少年和一中年,还别说,这以后若是住在家里还不是怪怪的。
“哎,那林二婶也真是可怜,那洗三礼上,英子的外祖母居然只带了几颗鸡蛋来,连个红封都没有,更别说买斤红糖了,你看小乐儿,从生下来,她外祖家就不停地送东西,哎,等下中午炖了鲫鱼,给林二婶吃吧,英子都瘦了一大圈了!”二妮很是替小伙伴着急,娘亲生娃,又没有人帮忙,家里还忙着收割,英子之前长出来的肉全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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