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冠王袍,面如冠玉,五官俊美,状若大型瓷娃娃的十一二岁孩童,高坐宝座,澄净明亮的双眸,正看着武信……
越王杨侗。
虽然极力做出很严肃庄重的样子,却难掩眼神中的好奇和倾慕,显然事先对武国公武信有所了解。
最靠近杨侗的官员,是个身穿文袍,长髯垂胸,面容温和,看上去颇为稳重清廉的老者,便是民部尚书樊子盖。
以武信前世所知,东都之战时,樊子盖是东都留守。如果武信想掌控东都兵权,此人是最强对手,自然格外关注。
不过,如今樊子盖尚未被册封为东都留守。
樊子盖对面,是个身穿文袍,却身躯魁梧,气质剽悍的中年人,是国子祭酒杨汪,看上去更像是个武将,而非文官。
杨汪出自弘农华阴杨氏,和合欢宗圣女杨绮风同族。此族还有大隋观王杨雄,杨恭仁、杨师道等着名天骄,不可小觑。
这两人,武信比较关注,其他人有所耳闻,就有些对不上号了。
共有三十五人,只有十一人穿着文武官服,其余明显不是大隋官员,还有九位和尚,五位道士。
能位列大殿者,身份地位都不低,要么是大隋官员,要么是一方霸主或势力代表。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就代表着殿内众人,修为境界都不低。
三十几人齐齐看向武信,势若波涛骇浪威压,再加上雄伟恢弘和幽深辽阔的大殿环境,容易给人种卑微渺小,须得谨小慎微的感觉!
武信无视众人威压,大步入殿,直到殿内前方,方才抱手躬身见礼:
“老臣武信,参见越王殿下。国事紧迫,未能及时觐见,请殿下责罚!”
老臣,是老资格的臣子的自称,也是职位较高者的自称。
“大事为重,国公免礼,赐座!”
杨侗老气横秋地稳重应道,姿态礼仪严谨,只是稚嫩面容和明亮双眸,削弱了丝稳重老成。
很快有太监送上紫檀座椅,位于众人最前方,颇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
武信当仁不让入座,引得在场众人神情古怪,却又沉默一片。
无他,此地的主人,是个黄口稚童;众人之首,又是个弱冠少年。
虽然两人都显得颇为早熟稳重,但年纪摆在那,让一群七老八十,最年轻也过半百之人,情何以堪啊!
偏偏他们还挑不出理来,越王杨侗是帝孙、亲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武信的武将和文官都是四品,是文武双全的一方大员,仅次民部尚书樊子盖半筹。却是武国公,爵位一骑绝尘,高出在场爵位最高的樊子盖好几级,更别说那些连爵位都没的人了!
谁要认为武信年纪小而小觑,想想威震天下百年的大隋九王之越王杨素,就是他亲手所杀,就老实了!
武国公之爵位,就是踩着越王杨素的尸体得来,没人挑得出理了。
更重要的一点,武国公武信,看似年纪轻轻,却是战绩丰硕。战紫面天王,杀太原王氏天才,浴血南下担任县令,屠戮句容,剿匪茅山,血战汲郡,伏杀越王,血洗武阳,激战童山等等,光看这些事迹,就知道武国公是踩着无数尸体,一路浴血而来,是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且满手血腥的主!
“武国公为何急着率军围攻郑府呢?”
大殿氛围颇为沉寂,越王杨侗率先出声问道,稚音未去,却也有点威严。
“禀越王殿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老臣得可靠消息和证据,洛阳郑氏勾结边关刺杀要案之怒刀、血鞭、蝴蝶等主要成员,与多路反军有所牵扯。如今反军即将兵临城下,为免变故滋乱,有误东都大事,老臣不得不先斩后奏,雷霆覆灭,请殿下明察!”
武信端坐椅子,一副为国为民,大义凛然之态地拱手平静应道。
“哦!可惜了郑氏……”杨侗应了声,明显只是程序化过问,没怎么在意!
樊子盖却拱手问道:“敢问武国公,不知掌握什么可靠消息和证据?郑氏毕竟是东都豪门,更掌握着河南郡兵权,暴起发难,时机恐怕不大合适!”
“正因为如此,本公才要雷霆覆灭,否则反军兵临城下,若是郑氏趁机作乱,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对于樊子盖,武信就没那么恭敬了,只是客气点了点头,顺势理所当然应道。又接道:“尚书大人可能不清楚,郑氏已经自己承认,当时有大德寺、独孤氏、白马寺、德行伯付、平寇县公等代表为证。”
“哦?还有此事?”樊子盖怔然应道。
既然郑氏自己承认了,那证据什么的,自然就不重要了。
当然,樊子盖也不是为郑氏伸冤或对武信有意见,只是职责所在过问下,免得越王杨侗开口,就这么一句话就没了,有失威严!
武信看了眼在场众人,淡淡应道:“嗯!据郑氏族长郑隆亲口所说,边关刺杀要案,还涉及独孤氏、白马寺、太原王氏等诸多超级势力,当时众人亲耳听闻,岂能作假?”
“呃……”
包括杨侗、樊子盖在内,在场众人脸露错愕震惊,氛围猛然一滞,显得压抑沉闷。
这就是力量带来的反应,强者汇聚,情绪的变动,会引起气流、气息、氛围等跟随明显变化。
“阿弥陀佛!反贼末日疯狂的挣扎之语,岂能当真?幸得武国公文武双全,机敏远识,知兵善行,及早覆灭扼杀,否则后患无穷!大幸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