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妹妹?
——什么鬼。
韩琛擦着头发丢下了手机, 懒散地坐到沙发上, 按开遥控, 电视屏幕晃了一圈, 又回到原点。
B市的地方台正放着一部典型婆媳剧, 丈夫被媳妇指着鼻子骂了一路, 眼看快要成为一条风干的咸鱼。
韩琛丢了遥控器:窝囊。
江溪眼皮子快耷拉下去时, 屏幕又亮了。
韩先生:“什么新妹妹?”
江溪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
“哥哥啊,大晚上你都不睡觉的嘛?”
隔着屏幕,韩琛都能感觉到对方浓浓的哀怨之情。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江溪如此有起伏的情绪, 韩琛只觉得心脏好像被猫爪子挠了一道,又酥又痒又……新奇。
“……睡不着,在想新妹妹。”
——想沈悦?
原谅江溪的脑子一瞬间开洋船开出了十万八千里, 等半天才拐回来:“你是说……你跟沈悦有情况?!”
一大盆狗血淋漓地浇下来, 江溪丁点睡意不剩,睁着眼看床顶。
“沈悦?什么鬼?”
“你新妹妹啊。”
“哦, 不认识。”
语气冷漠, 如同在说路人甲。
这就奇怪了……
按照沈悦的口气, 实在不像说假话, 何况吹这么个一戳就破的牛皮也实在没必要,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你不认识她?”
“恩, 不认识。”
电光火石间,韩琛突然想起大年夜险些追着自己出门的小姑娘,期期艾艾、畏畏缩缩, 眼神不清不正, 看着不太让人舒服。
哦,是她啊。
“不熟。不过……去年我爸赶时髦来了段华丽的黄昏恋,应该是那时候带进门的。”
他连个“妹”字都懒得说,不过是个寻常路人甲。
听口气像是闹得不太愉快,江溪大约知道韩琛的一些过去,顿时歉意上涌:“对不住。”
韩琛反倒不太在意。
“你集训班碰到她了?”
“恩。”
韩琛有点疑惑:“脑子看着好像没那么好。”
江溪:“……”
她对韩琛的“直白”有点适应不能:“谁聪明不聪明还能生脸上了?”
韩先生笑:“……你啊。”
讨人喜欢的聪明相。
——草!
——睡不着了。
江溪干脆半倚着床靠坐了起来,直接忽略对方挑逗的语气,重重地回复:“韩叔叔,您越界了,我还是祖国的花朵,您太老了。”
所以,拒绝撩骚。
——老?!
——还太老?!
韩琛松了松浴袍领口:妈的,有点热。
可这一瞬间,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愉悦生出了翅膀,盘旋着飞出胸膛,连空气都充满了甜腻的香气。
这一瞬间,他几乎能脑补出江溪板着小脸乖乖坐在床上、一个字一个字回复自己的画面,嘴角弯了弯:
“遵命,江小花。”不撩。
江小花:“……”要命。
“不要叫小花,谢谢。”
“哦,那就小草吧。”
——草你妹啊!
江溪嘴角一个没绷住,翘了起来。
保镖阿彪敲门进来,正好撞见老板脸上没及时收回的笑意,一时竟忍不住脸红心跳地垂下了大脑袋。
虽说老板平时也爱笑,可还没哪一刻能笑得人这么春心荡漾,他阿彪这铁板钉钉的直男都忍不住……幻肢硬了。
阿彪万分确定自己的直男属性,可在这一瞬间,又有点……不那么确定了。
韩琛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大块头保镖有着与外表不符的丰富内心,笑容一闪即收,等接过电话,习惯性地勾起了嘴角,眼里却生硬:
“什么事?”
沈欣然在那头期期艾艾地道:“阿琛,你爸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回家看看?”
“不舒服?”
韩琛拧紧了眉头:“叫刘医生了吗?”
“刘医生就在旁边。”
“让他接电话。”
沈欣然把电话递给了刘医生。
“刘叔叔,我爸怎么了?”
韩琛开门见山,那边刘医生笑了声:“也没多大事,就年纪大了,吃饭容易不消化,开点消食片就成。我说阿琛啊……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这气儿,都生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消?”
“没事记得常回来看看。”
韩琛沉默半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那就劳烦刘叔叔多多费心了。”
“你这小子!”
刘医生知道,这多半就是拒绝了。
等挂断电话,朝房内瞥了一眼,老韩抱着被子睡得死沉,他过去理了理点滴,将滴头频率降得缓一点,心中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老子儿子,一个个的不省心,唉!
韩邵政翻了个身,刘医生这才发现他没睡:“……睡不着?”
“没办法,年纪大,觉也变浅了。”
“还想着阿琛的事呢?”
就刘医生看来,韩琛长得跟他爹完全不像,像他妈,打小到大都是大-院里最漂亮的男娃娃,就脾气像老韩,冲,还倔。
“阿琛心里还是在怪我。他怪我害了他妈跟囝囝,也怪我没守着。”
韩邵政心里明明白白地记得,在他跟欣然登记时,儿子就不肯跟他多说一句话了。
等到他办婚礼,更是干脆去了他妈老家,听说还在那捐了一栋楼。
刘医生想到他家这趟子糟污事,也忍不住叹大气。
他在年轻时,就做了韩家人的家庭医生,看着这一家人从和和美美到分崩离析,从男人的角度看,老韩也是惨。
九七年下放到省里,处理一个贪-污-案的手段太激进,遭致对方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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