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茵回家把她那六十分的英语卷子摊开在桌子上给白勇和王秋芬看的时候, 白聪对他姐的崇拜几乎要突破天际。
只考了整张卷子的一半分, 她居然还敢带回来!
王秋芬看了白茵一眼, 然后问:“怎么回事?”
也只有白勇能看得出来, 王秋芬眼中是有几分忐忑的。
就在两周前, 他们忽然就接到了白秀的电话。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闺女非但进了白秀所在的学校, 还好巧不巧的是白秀的学生。这下子, 王秋芬几乎在家里几乎都要坐不住了,非要去学校让班主任给白茵调班,那急切又凶狠的模样几乎把白勇吓一跳。而白勇也被白秀话里话外不加掩饰的想要回白茵的言语给彻底激怒了, 甚至当场连“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你也没这个女儿”这句话也说了出来。
现在王秋芬这么问,也就是想探探白茵的口风, 她生怕白秀已经开始给她闺女灌迷魂汤了。
这下子, 不只是王秋芬,就连白勇也把目光死死的放在白茵的脸上, 生怕错过白茵脸上任何的细节。
白聪看了看这个, 又看了看那个, 他的表情有些凌乱。这个时候他妈不是应该开始拿扫帚准备揍人了吗?为什么到他姐这里他妈连说话都变温柔了, 好像生怕伤到他姐自尊一样?
白茵又拉出另外科目的试卷, 她一脸低迷, 甚至眼睛里还渗出了眼泪,“妈,那个英语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
白聪目瞪口呆, 他姐是怎么做到一秒钟就挤出眼泪的。
然而让白聪更难以接受的是, 王秋芬看到白茵要哭不哭的模样,她的那颗心酸疼的不要不要的,于是她连忙把白茵揽在怀里,跟母鸡护崽一样,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才刚学嘛,以后就好了,我闺女那么聪明,什么学不会!”
白勇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肯定是你那个老师的水平不行。”
白茵的英语老师可不就是白秀嘛!
王秋芬听了这话,马上给了白勇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惹得白勇憨笑着直挠后脑勺。
“茵茵别哭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妈给你炖鸡肉吃。”王秋芬拉着白茵的手就往院子里逮鸡去了。
白勇也跟着出去了,他等会儿得负责杀鸡。
而留在原地的白聪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的老天爷哎,还有这招?
到了晚上,白聪找到正躺在门外杨树树杈上悠哉悠哉的闭眼假寐的白茵,他捋了捋袖子,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白茵睁开眼,“你上来干嘛?”
白聪有些忸怩,但他还是老实道:“你今天对付咱爸妈的那招,我下次能不能用?”
白茵盯着白聪的脸看了很久,然后她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的说:“你这个小傻子哎……”
——
机关大院里。
纪磊铭刚下车就飞奔向已经等在那里的脸上已现微微皱纹的妇人,然后一个乳燕投林就钻进了对方的怀里。
周凤娥根本受不了孙子这个,她的心顿时就酥软成了一滩水,于是口中就开始心肝肉的唤个不停。
黄英在旁边看的十分无奈,纪广琛总说她护着儿子,实际上妈才是那个最护着他儿子的人。
到了晚上,纪广琛也下班回来了,他看到了周凤娥,就一边换拖鞋一边问:“妈你怎么过来了?”
纪广琛的父亲纪振东还在东省当省长呢,按理说他们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团聚一次,但周凤娥除了主持当地的红十字会以外也没有太忙碌,所以她就会两个省来回跑。
这次恐怕也是回来看孙子的。
果不其然,周凤娥瞪了儿子一眼:“我能不来看吗,你都把我孙子扔哪儿去了,你看这小脸儿瘦的。”
纪广琛马上投降,也不敢跟老娘顶嘴。他知道他妈也就是嘴上发发牢骚,要是他敢说反话,他妈铁定能骂他一顿。
纪广琛不等周凤娥再说什么,他连忙转移话题:“妈,你手里的镯子镯子又是我爸在哪儿淘换来的?”
周凤娥举了举手腕,然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子的性格,他喜欢收藏古董,以他省长的身份也没人敢骗他,就是手里钱不多,每次只能买点不值钱过过眼瘾。这不是他又想买什么明朝的花瓶,我不给他钱,他就不知道哪儿买了个这个来哄我。”
黄英在一旁看得有些羡慕,尽管那只是一个墨翡镯子而已。虽然她公婆总是吵嘴,但感情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好,但愿她与纪广琛二十年之后也会是这个样子。
黄英家中是生意人,她结婚的时候家里就把公司给她了,经过她多年经营,也给纪广琛添了不少政绩。
至于纪广琛一直不肯松口给她开后门,本来黄英是有些不满的,但看到周围的人结婚十多年的,身边只有自己妻子一个人的男人,数遍了也就纪广琛了。这么想想,黄英也没什么不愿意了。
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婚姻从一而终呢,只要纪广琛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黄英就觉得知足了。
周凤娥看着木愣愣的,丝毫没有什么表示的儿子,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黄英说:“别理他,他那个跟他老子一样,都是属木头的,眼里除了文件就没别的东西了。他不说给你买镯子,妈给你买,明儿咱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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