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庵也不紧张:“这会儿班头儿们和武罗肯定都在食堂,武罗心思灵巧,肯定不会让人出去的。”
叶青果听他提到武罗,没由来的心头一跳,赶紧低头吃饭掩饰过去。
若卢狱外,正午的骄阳当空烈照,将一股精纯无比的太阳真火撒落下来,源源不断地灌进若卢狱顶那一只巨大的青鸟铜像口中。
韦奉孝身边跟随着两人,站在若卢狱正门外约莫五十丈的一座巨石之上。
韦奉孝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黑髯黑发,眉粗口阔,豹眼狮鼻,周身杀气凛然,不愧是堂堂青玉宫主人。
他身后站着两名青年,神色都有些不满,左边一人冷哼一声:“哼,好大的架子,就算是九大天门的人,见到了师父您,也要毕恭毕敬,他叶念庵不过是九大天门的一条看门狗,竟然敢如此怠慢我青玉宫,实在可恨!”
另外一人也愤愤道:“师父,何必在这里跟叶老鬼客气,咱们回青玉宫,将您的名帖往审判庭一送,他叶念庵还不乖乖将咱们的送出来!”
青玉宫占着两条玉粹矿脉,这些年来愈发壮大,门下弟子渐渐也骄横起来。
这一回,韦奉孝带着两名徒儿和一名小厮出来办事,来若卢狱不过是顺路。之前接待韦奉孝的人,都是有些生意往来的世家,惦念这从青玉宫廉价收购玉粹,是以对韦奉孝以及门下众人曲意逢迎,照顾的颇为周到。
这些年轻弟子被人一捧,便有些飘飘然,真以为青玉宫已经堪比九大天门了。
事实上青玉宫近年来的确势头凶猛,那些刻意和他们结交的人,无不是冲着玉粹去的,自然是他们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这才造成了青玉宫一个小厮都眼高于顶,连若卢狱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韦奉孝很清楚若卢狱是个什么地方,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在五十里外下了法宝,徒步走了过来。
只不过韦奉孝这些年也太顺利了,就算道心坚定,也难免有些骄奢的心情,虽然明白若卢狱不可轻易冒犯,但也觉得我青玉宫同样地位卓然,更何况我韦奉孝,也是堂堂道境丹腾境界的大高手,是以上来便是一声浑厚喊话,正如武罗和叶念庵所想,不无示威的意思。
只可惜他喊了一声,将周围百里的凶兽吓得鸡飞狗跳狼奔豕突,若卢狱之中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师徒三人在外面站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若卢狱里还是没人出来答应一声。
左边那名弟子恼怒不已,大声朝若卢狱喝道:“这若卢狱里面都是死人吗!青玉宫主人驾临,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韦奉孝眉头一皱,低声训斥了一句:“李融,沉住气!”
“是,师父。”李融后退一步,但看向若卢狱的眼神,却更是怨毒无比。
这会儿韦奉孝也明白了,若卢狱这是故意晾着自己呢,怪自己不懂规矩。他心中冷哼一声,也十分不满:你一个牢头儿而已,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心中愤怒,但那小厮乃是自己青玉宫的人,不能丢下不管,是以微微一侧首,淡淡吩咐了一句:“绩灵,上前敲门。”
右面的弟子安绩灵答应了一声,到了若卢狱门前。
本来如果有人来了,一边的小黑屋自然会有狱卒出来招呼。可今天是马洪当值,他早上带着手下几个狱卒过来打了个转,就回去在食堂内占了张桌子,大摇大摆的玩牌九,现在这群人更是在食堂里山吃海喝,小黑屋压根没人。
安绩灵到了门口,抬头看了看那两头石雕狴犴,离地好几丈高,门环衔在狴犴口中,他无可奈何的飞起来,用力扣响了门环。
果然,里面传出来一个不善的叱喝声:“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安绩灵气的七窍冒烟:“不就是个破监狱吗?你他妈*的知道我们是谁吗,喊了半天了,你们连个屁也不放,信不信我师父一张名帖,就让叶念庵从典狱长的位子上滚下去!还不快快开门,迎接我师尊进去!”
那个声音毫不客气:“开门?就凭韦奉孝还不配!”
安绩灵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就凭韦奉孝还不配!”
“你……”安绩灵掌心灵光一闪,法宝就要杀出去轰向若卢狱大门了,却被一只手从背后捉住。安绩灵一回头:“师父……”
韦奉孝淡淡道:“先退下。”
“可是师父这帮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辱骂您……”
“为师心里有数,退下。”
“是。”安绩灵不甘心的退了下去。韦奉孝站在门前,淡淡道:“韦某此来,乃是听说门下小厮冒犯了若卢狱,不知中间是非曲直如何,还请叶大人出来说话。”
韦奉孝还是有些倨傲的,那意思是你们抓了我的人,我总要跟你们理论一番。青玉宫这些年太顺了,韦奉孝不自觉地有种优越感,浑然没有什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觉悟”,况且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身在矮檐下。
若卢狱大门前,一道暗黑色的灵力漩涡,随即武罗和乔虎马洪等人走了出来。
“韦宫主是吧?”武罗混没当回事:“你要找我们叶大人理论?”
韦奉孝不卑不亢:“正是!”
武罗暗笑,一摆手:“去通报一声,问问叶大人有没有空。”自然不用乔虎亲自跑腿儿,一名狱卒赶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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