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后面滚滚的剑意却是源源不断的涌来,堆积在那停滞处,越升越高,最后忽然停下来的时候,有种病去如抽丝的感觉,了无痕迹。那剑意,已经高如山岳,宛如一座随时可能倾塌的冰山,高高立在冰河口要塞前。几乎每与人怀疑,只要武罗心念一动,只凭这一道剑意,就能够劈开整个冰河口!
冰河口上,所有人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这就好像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样。
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包括裘人虎在内。
看看武罗之前的行为,杀裘天龙、杀枭龙卫,似乎还真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这一迟疑,项傲林已经被倒吊在了冰河口的南门上。
武罗寒声道:“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裘天龙挑衅我,我杀了他。枭龙卫来抓我,我杀了他们。但是他们在冰河口的亲人,我不会动。如果有人敢对我身边的人动什么坏心思,这个家伙,就是榜样!”
武罗背后忽然冒出一尊大型攻击法宝,并没有动用灵符炮弹,只是一般的发射。
一道恐怖的光束照在项傲林的身上,“轰”项傲林强悍的身躯被炸得粉碎,鲜血、碎肉、骨沫,飞的到处都是,整个南门周围的墙壁上一片粘稠!
冰河口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一向自命英雄的裘人虎。堂堂北狩军,竟然被人如此威胁,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可是他们每个人都不敢动,武罗一出现,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每一种手段都有九天雷霆之威,就算是他裘人虎,也被压制的不敢动弹。
而且看上去,武罗游刃有余,似乎还留有余力!他心中一声叹息,总算是明白,枭龙卫是怎么死的了。
武罗收了各种手段,那头四翼白虎的生魂没了压制,一声哀鸣,掉头跑回了裘人虎那里,化作一团白光,缩在裘人虎的怀中瑟瑟发抖,声声哀鸣,看来是吓得不轻。
周围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骇然:这可是堂堂白虎啊,居然被吓得发抖?!
有几个和项傲林关系不错的将领,看到那墙上的血肉心中不忍,正要过去擦拭干净,不料武罗一声厉喝:“不准擦。留着给某些人看看,这就是警示!”
那几个人一哆嗦,虽然心中不满,但真的不敢动了。
武罗看向裘人虎:“裘大统领,私事办完了,咱们谈谈公事吧,你是要我来助你守卫冰河口的,我既然来了,怎么安排,就随你吧。”
裘人虎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武罗也没指望他真能安排自己,冷笑一声,朝身后的向狂言和卢念武一挥手:“人家不给安排住的地方,咱们自己找去。”
若是一般人,这冰河口附近的风雪自然是致命的,不过三人浑然不觉,随意找了一处山洞,简单打扫一下就住了下来。
卢念武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心中惊骇于武罗的实力,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山洞里,才算是渐渐镇定下来,忽的一笑道:“裘人虎这回只怕要吃哑巴亏了。除非他真的用放弃守卫冰河口威胁九大天门,否则九大天门不可能真的帮他对付你。裘人虎自己心里很明白,只怕这会儿正气闷呢。”
卢念武猜的不错,裘人虎回去之后就阴着脸一个人离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口气灌了一坛酒。
他也明白,这个哑巴亏,自己吃定了。
武罗这等实力,难怪之前自己用尽了手段,九大天门都不肯真正协助自己。烈酒下肚,他的头脑反而清醒起来,很快也就想明白了,武罗不可能是被九大天门逼着来的冰河口,没人能逼他,只能是他自己愿意来的——也就是说自己又走了一步蠢棋,武罗想来冰河口,自己就派人去九大天门请求支援!
裘人虎懊恼不已,想自己一世英雄,遇到这小子之后却是错招频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算计倒是没错,只可惜遇上了武罗这么一个怪胎,根本不能以常理论断。他又是以常理推断,自然是一错再错了。
独自安静了一个时辰,他才一挥手,一阵灵光将房门打开:“都进来吧。”
门外,群龙无首的部下们正在等候。得他召唤,鱼贯走进来,跪拜行礼之后,依次序坐下来。
坐下来之后,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沉着脸。
北狩军虽说是罪户之后,可实际上自视甚高。他们始终觉得,没有我们北狩军,中州就没有和平。和中州那些和平环境中长大的修士们相比,我们北狩军的将士,是雪原上的狼、嗜血的狼!
然而一个来自中州的修士,就这么清脆响亮的给了北狩军一个耳光。打得所有人难以接受,却又无力反抗。
裘人虎看了看部下,爽朗一笑:“怎么了,都蔫了?就这点挫折,就能摧垮我们北狩军?”
一名部下黯然道:“将军,您想想办法,一定要把这小子教训一顿,咱们北狩军,丢不起这个人!”
他们已经退而求其次,从之前不断叫嚣要杀了武罗,现在变成了只要教训一顿,挣回点面子就行。
裘人虎乃是枭雄,在这等艰难环境之中,明白身为主将,自己的情绪影响着整个北狩军。所以他虽然心中很痛苦,依旧要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醒,儿子的仇,枭龙卫的仇,暂时没法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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