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漫夭顿住脚步,回头淡笑道:“将军无需解释什么,这是你的权利。”
说不在意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毕竟他目前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为着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努力抑制自己内心的感情,希望自己能做到对婚姻的忠诚。尽管与宗政无忧将话都说清楚了,但也不否认,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傅筹也不是全无感情,至少她为他的爱而感动过,甚至是心动过,她还决定如果他输了,她愿与他同生共死,不负他倾心的爱意。可是,今日的一幕,让她亲眼见到,总难免会感到难堪,她不会责怪他也没有权利责怪,毕竟她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她也就没有权利阻止他去别人那里寻找安慰。倘若他能寻到另一个真心爱的人,对他们来说,都将是一件幸事。
望着她眉眼间淡漠的表情,傅筹忽然觉得很好笑,他也确实是笑出了声,笑得凄凉无比,仿佛是喃喃自语:“我怎么忘了,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我又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关心,就算我每日招青楼妓女进府,恐怕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甚至还会高兴,那样我就不会去缠着你,你也无须费心应付于我,不必担心哪一天我会不会忍不住要了你,是不是?”
他身上散发的一股酒气与欢欲未褪的淫靡气息充斥着她的鼻间,漫夭直觉的想推开他,却又忍住,见他两眼浑浊不清,脸色也不大好,便皱眉道:“将军,你饮酒了?来人,去煮碗醒酒汤来。”园外的下人远远地应了声,就匆匆而去。
傅筹似是酒还未醒,拉着她执着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漫夭叹口气,道:“你想得太多了。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本是稀松平常……”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傅筹打断她的话,双目含痛,语声已沉,道:“当日,宗政无忧选妃,你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漫夭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了,傅筹今日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发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反倒成他质问起她了?不想跟他纠结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侧头,想躲开他身上那令人感到不适的气息,直接说明今日来此的目的。
“将军,我想出府一趟。”今日是茶园半年一度的总结会,各个茶园的管事都会聚集在拢月别院,她应该参加。
“不行。”傅筹见一提到宗政无忧,她便避而不言转移话题,心中更是难受。隧想也不想,很干脆的拒绝。
漫夭见他连个原因都不说,心里有些郁闷,“为什么?你是担心我会给他通风报信?这点将军大可放心,首先我对将军的军事机密一无所知,其次,我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傅筹苦涩一笑,微微嘲弄道:“你倒是直接就想到了他的原因。不行就是不行。随你怎么想。”他神色坚定,语气少有的强硬。
这一日,两人不欢而散。傅筹回头望见痕香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目光恨恨盯住刚刚离开的女子的背影。
他眉头一皱,朝痕香走过去,一把抬起她的手,在痕香还未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二指并用,在她经脉处聚猛力一推,再迅速点上她两处穴道,痕香双眼遽睁,面色顿时惨白,张口还未叫出一声,便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傅筹看也不看她一眼,对外叫道:“常坚,带这个女人去密室,给我看好了,倘若有何差错,唯你是问!”
常坚眼光一闪,连忙恭敬应下。
三日后,朝局发生变化,太子找不到玉玺,着急了,暗中拜访启云帝,召见大臣们,命御医宣布临天皇只能以药养身,康复无望。太子急召群臣上殿商讨,余大人上奏,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早日登基。部分朝臣附言。
太子当机立断,择五日后行登基大典。杨大人上奏,时间太过仓促,来不及准备。太子称:非常时期,为节省国家开支,仪式从简。并在当日,城外传来消息:“江南反贼”军中惊现离王踪影,离王下令,七万大军对敌十八万兵力,无异以卵击石,不如先撤回江南扩充兵力,以便来日再大举反攻,取太子项上人头。太子一听便坐不住了,有朝臣提议:如今形势大好,有必胜的把握,应该速速将“江南反贼”灭掉,以除后患。太子为了张显他即将为帝的威仪,不理会他人反对,强行下令,命五万禁卫军出城拦截,三万铁甲军随后,两面夹击,将其一举击灭。
太子好大喜功,部分刚直之臣无不摇头叹息,离王善谋略,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的。傅筹但笑不语,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五万禁卫军驱散拥堵在城内城外的难民,很顺利的出了城,不到半个时辰,天牢里的前禁卫军向统领失踪,次日,传来禁卫军归降于“江南反贼”,三万铁甲军无一回还。
太子后悔不迭,一怒之下,将先前提议出城拦截离王的几位大臣判了处斩。群臣立感太子暴戾,难为明君,不禁为国家的未来担忧不已。
京城,因为这一变故,国家动荡,百姓惶恐不安,唯有卫国大将军,虽被迫折损了三万军士,却依旧神色从容镇定,仿佛胜利早已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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