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褚景然最真实的内心→你也知道我晚上会饿啊,那家里吃饭的碗也没见你换大一点的,我这被饿了这么多天了,都被饿习惯了。
俩人间足足有近五分钟的沉默, 终的褚景然顶着爸爸关切的目光,被迫再次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筷子。
吩咐佣人给人盛了小半碗饭后,郑弘逸这才重新用起了饭,只是用饭到一半, 所见对方一直都只夹自己面前一盘菜的举动, 又给人夹了筷子其它的菜肴,放到被他这突兀动作惊的差点没将碗扔下来人的碗中。
“均衡营养。”
回过神的褚景然先是看了看自己碗中的菜肴, 又抬着被吓的有些微白的小脸隐晦的看了眼对面正吃着饭的男人, 然后再次将视线放回碗中,又过了近十秒后, 这才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挑起菜肴的一根,放进了自己嘴中。
瞧到对方这般小心翼翼的动作与终于是吃下肚的菜肴, 对面一直吃着饭,表情严肃的郑弘逸,唇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这是三个月来, 俩人第一次于正式的交流, 虽然其中一方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过口, 但却是于心间, 第一次的接受了对方善意的举动。
将那种微妙的情绪收敛心间, 郑弘逸想,或许他们都是彼此间最特殊的存在。
……
第二天,郑弘逸哪里都没有去,安静的在家中等待着心理医生的到来,虽办公桌上已摆上了对方相关资料,但他还是想近距离的与对方见一次面,类似乔西的意外,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近九点钟的时间,心理医生终于到了,是个三十多岁打扮知性的女人。
女人于客厅中与郑弘逸见面后,将先一步已备好的几种方案与自己对郑黎忻病情的相关见解提了出来,与人谈了近半个多钟头后,才提出了想见见自己这位小病人的想法。
郑弘逸知道这会儿褚景然在房间,也就带着医生上了二楼。
正一脸认真坐在房间地毯上看书,实则神游天外的褚景然就听房门忽的被人敲响,男人声音浑厚的自外传来。
“黎忻,开一下门,我有事与你商量。”
犹豫了一会儿后,褚景然起身走至房门前,将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见到房门被锁链自内反锁的现状,郑弘逸也未再让人将之放下,于对方来说开门已是不易,就着这般只露出小脸的模样与人谈起了治疗方面的事情。
担心人因之前的事情对医生产生抗拒,郑弘逸与人作了一堆的前言作铺垫,终于在结尾道明了主要意思。
我帮你找了位心理医生,你的病还是得治。
郑弘逸就见话落,房间的少年眸中忽的涌出了晶莹的泪花,就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际,对方竟然嘭的一声将房门大力的摔上,明显是拒绝与他谈论着这个问题。
房门前的郑弘逸眉微蹙,再次抬手敲了敲人的门,然而话还未开口,只听嘭的一声响中,类似书籍的物品重重的砸到了门背之上。
郑弘逸敲门的手直接顿在了原处,在他的认知之中,少年好似一直都像只小动物般,温顺又安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情绪如此外露。
作出这个决定前,他就知道对方可能会因为先前的事情,对医生产生排斥,但却未想这种排斥竟然已到了这种地步。
虽现在他完全可以破门而入,但郑弘逸却没有这么做,让女医生先离开后,他独自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二楼人的出现。
郑弘逸觉得就医生这个问题,他有必要跟少年好好谈一谈。
只是不同于近三个月来的每天般,原本应该于十点钟准时出房门的人今天却是没有出现,郑弘逸就这么坐在沙发之上,紧蹙着眉,看着墙上时钟指针每一秒的跳动。
从医生那里他了解到,少年每日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以及分秒未乱的去完成自己的事情,是因为这般的重复会让他产生一种安全感,反之若一旦这中任何日程被打乱,他整个人就会陷入一种极度的焦虑与不安之中,可现在对方却是宁愿于房间中忍受着这般煎熬,也不愿出来配合医生的治疗,可见对医生排斥到了何种程度。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郑弘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指针时间跳转到了十一点,再看着时间跳转到了午饭饭时间十二点,可即便这般,对方的房门还是纹丝未动。
郑弘逸的眉头更紧了。
时间流逝,整个别墅都陷入了冷凝的沉寂,楼上楼下同样固执的俩人,仿佛也进入了某种对立的拉锯战,谁也不愿先迈出妥协的第一步。
一点,两点,三点……终于在幕色已落,分毫未动的午餐被撤下,热腾腾的晚餐上桌近半个小时,二楼房门却还是如早晨般紧合的状态下,客厅中的郑弘逸首先坐不住了。
自房间拿来备用钥匙将房门打开,郑弘逸抬步走进了这紧闭了快一天的房间。
房间中并未开灯,朦胧中有些视物不清,郑弘逸借着自走廊上透进的灯光刚进门,就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移开脚,入目就见一本书正安静的躺于地板之上,显然这是早上对方用来砸门的东西。
将地上的书籍拾起,走至床头柜边随手放好,郑弘逸这才将视线放到已趴于不远书桌前睡着了的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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