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墨九君将投毒案交予了他, 故给花浇过水后,褚景然直接转身进了不远书房,坐于案前拿出了这两日间命人整理出的相关口供。
那日,正得盛宠的贤妃邀皇上及后宫姐妹赏花,开百花宴, 这也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家宴, 请境尘过去, 也是贤妃提议,称后宫一直无人有孕, 想请他给过去祈个福, 希望她早日得怀龙胎。
这是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因为近两年来,后宫中几乎所有的娘娘都请境尘去祈过福, 与贤妃的目的一样,都是希望得怀龙胎。
就是这般的奇怪, 墨九君后宫不少, 但至今却没有产下个一儿半女。
宴会行到一半,慕浅浅, 也就是淑昭仪给墨九君盛了碗自己亲手所做的羹汤,墨九君还未来的及接,就给持宠而娇的贤妃端了去, 称是想尝尝慕浅浅的手艺, 紧接着就吐血了。
放下手中的资料, 褚景然面露复杂, 【我觉得如果一个女人怀不了,可能是女方的问题,但这么多女人都怀不了,那应该就是墨九君那方面有问题了。】
【所以,宿主你将这个问题单独拎出来,是想说明什么问题?】
叹了口气,褚景然道:【墨九君他可能不行,这个世界我可能真的只能靠手了。】话毕还应景的看了看自己的五指姑娘。
脑补了一下自家宿主顶着国师这张谪仙脸,用手和谐的画面,520号只感辣眼睛到不行。
它想洗眼睛!!!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毒,到底是不是慕浅浅因妒忌贤妃受宠而下的?
天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国师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没有下毒。”天牢中,褪去了华服美饰的慕浅浅,泪眼婆娑的看着牢房外的人,眸意切切,哭的凄婉悠长。
那神情,那话语,将‘国师’两字无缝切换成‘夫君’,没有半点违和之感。
见到人这般凄惨,褚景然也无法拿出于旁人前淡然的冷漠,向来平静的眸眼,也透露着落入凡尘后,涉世烟火的担忧。
“淑昭仪,你别伤心,我会查明真相,定会还你清白。”
问话完毕,褚景然离开,正往外行走,却闻身后慕浅浅的凄凄哭声,不受控制的脚步一缓,眸露几分心疼,就见他忽的低声对身旁的狱卒叮嘱道:“一切还未查明,而她毕竟是……皇上的嫔妃,一切都要以昭仪之礼待之,万事不可怠慢。”
狱卒虽感怪异的不得了,却不敢违令国师的命令,立刻恭敬应好。
虽是通向外界的走道,可还是泛着天牢特有的潮湿与阴寒,密闭的空间走道上,只有几盏闪着微光的油灯,阴阴灭灭的昏暗光线中,倒是更添毛骨悚然的气息。
行在身后的无润想着方才,有些奇怪的道:“主子,淑昭仪现在已是戴罪之身,您越过皇上下这种命令,若真不是淑昭仪所为还好,但若是淑昭仪所为,那……您会不会惹祸上身?”
脚步微滞半拍,褚景然的面部半隐在阴影中,足过了近三秒后,轻浅的声音自他唇中传出。
“淑昭仪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的浅浅那么单纯善良,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御书房
感受着暗卫的消失,墨九君唇边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不会做这种事,她慕浅浅近年来在后宫所做的那些腌渍事,比这下毒杀人可要血腥太多。
他的国师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见呢?还是说……你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看见?
不管为何,这样才好,不是吗?
……
据慕浅浅称,羹汤是在她殿中的小厨房熬好的,熬好后,她还担心味道不好,有尝过,当时是无毒的,在来宴会的路上,她就偶遇了两人,一人是静美人的贴身丫鬟半月,一人是柳昭容宫里的丫鬟绿颜。
但在这中,俩人都没有直接接触过羹汤。
出了天牢,褚景然命仆从去静美人与柳昭容那里带回两名丫鬟,亲自盘问。
忙到夜半,褚景然将相关的资料理了理。
静美人,人如其号,是个异常安静的女子,平时不喜与人交往,喜欢琴棋书画,与贤妃无怨,后宫中从不争宠。
柳昭容,贤妃同族的庶妹,因是同族的原故,贤妃对其也算的上是照顾有佳,俩人关系颇佳。
查不到动机,褚景然转头查起了药源,据褚景然从那羹汤残留中得知,那从让贤妃的毒是夹竹桃。
夹竹桃,剧毒,御花园乃至整个皇宫并未栽种过这种观赏性花草,于药理方面,近两日乃至一个月来,并无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去御医那里开过这味药,所以,这夹竹桃极有可能是宫中人通过什么渠道从宫外得来。
放下手中的方案,褚景然唤来无润,“明日一早,你去宫中的御膳房及各处打探打探,看谁能与外界互通往来,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人购买过夹竹桃。”
果不其然,几日后,无润就从御膳房那边打听得来了一个最新的消息。
“……前段时间,静美人宫中的小宫女在御膳房那让人帮忙从宫外秘密购了株夹竹桃,还给了那购花之人不少封口费,让人定是保守秘密,但贤妃这事出了后,购这花的人每日都是提心吊胆,咱们过去多问了几次,他就露出马脚,全给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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