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枪林的弹雨突然自四面八方倾泻而下, 几乎将这片区域全然笼罩,然那个崩溃到极近绝望的男人,就那么呆呆的跪在地上,流着狼狈不止的泪,抱住怀中已闭上眼的人。
四周保镖见此, 个个立刻举枪还击, 面对那个若靶子似不躲不避满心寻死的男人, 只能遵循着本能,如同只只飞蛾的扑火为他挡住来自四面八方所有的攻击。
“先生, 您还有要守护的家族!”
“……”不为所动。
“先生, 您还有未完的使命!”
“……”不为所动。
“先生,您要活下来!”
“……”依旧满心寻死的不为所动。
终的,在带来的最后一个保镖也倒下, 在不远无数流弹飞逝而来,在一发远程狙击即将抵达人眉心的前一秒, 一句气急败坏的咆哮在秦擎苍耳畔乍起。
而听到这句话的那刹那, 一心寻死的秦擎苍彻底灰暗,不见丁点儿光彩的眸, 亮了。
千均一发之际,他飞身避开了所有的流弹,但那一发避无可避的狙击, 还是钉穿了男人的左肩。
找到隐蔽之所的秦擎苍丝毫不在意肩上的伤, 对着虚无的空气道:“你真的可以救他?”
“……”无人回复。
好似方才那句‘若你再故意寻死, 老娘就真的不救他了’只是他在悲极至深时所产生的幻觉。
但秦擎苍清楚的知道, 刚刚的那一瞬间,绝对不是死亡前产生的幻觉。
最大的破绽就是那发他绝对不可能避过的子弹,正常流速下慢了0.001秒,而这0.001的时间救了他的命。
看着怀中闭上双眼的青年,秦擎苍将方才躲避时顺上的□□握到了手中。
只要你真实存在于这个世间,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找出来,不管你是人还是鬼!
满身伤痕,狼狈不已带着怀中人突围出来的秦擎苍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拿着枪抵着院长脑袋的他,跟着进到了手术室。
整整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他就那么站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台上那张苍白到没有丁点儿血色的脸。
直到汀尼斯家族的人赶到,直到确定青年再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失血过多却依旧强撑了近一天的男人终的倒下了。
再次自梦中醒来时,秦擎苍猛的从床上直接坐起,身侧保镖一见他醒了立刻上了前,然不待他先开口问好,病床上的男人问了第一句话。
“手术怎么样?”
大概是因长时间不进水的关系,男人的嗓音呈极度的嘶哑状,粗粝的声线像是挫刀磨过般,粗糙的不得了。
保镖也不敢过多犹豫,立刻将手术的结果道了出来,听完保镖的话后,男人似明知已死的人醒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行走于万里悬崖的钢丝上般,不知是该为生而笑,还是该为下一秒降临的死而哭。
ICU外,全身缠满绷带的秦擎苍抬着颤抖的手,隔着透明的钢化玻璃抚上了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青年的眉眼。
透明的玻璃上逝射出的那双湛蓝的眸眼中,有自责,有后悔,有悲哀,有痛苦,有不悔,还有抹不去的疯狂与刻骨仇恨。
所有的人,参与了这件事所有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将整件事的始终,从到尾彻彻底底仔细过了一遍的秦擎苍,发现了这件事中的最大破绽,而这个破绽产生在……褚景然的身上。
他将自己关在病房中整整思考了一天一夜,他在想那些自己没留意到的细节,想为什么。
翌日,打开了病房的门他,吩咐了属下一件事,紧接着回了一趟家。
果不其然,他在青年房间的中,发现了一封不知何时写好的信。
随行无数保镖,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封信中写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的是,秦擎苍看了那封信后,愤怒的砸了整间书房,在纷飞的白色纸张中,他坐在里面哭的像个孩子。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男人哭,哭的那般狼狈,哭的那般绝望与后悔。
至于原因,他们想,或许这真的是因为太疼太疼了,疼的忍受不住一丝,扛不过一秒,不然,这个从小就被训练几乎能硬扛过所有刑罚的男人,怎么会哭的这般狼狈。
梅洛耶是秦擎苍亲手杀的,她在那个女人身上划了整整千刀。
从开始疯狂的得意到最后苟延残喘的求死,眸眼中不含一丝怜悯的男人,高高在上的踩住她的那已算不上脸的脸,狠戾的道:“这是你对他说谎的代价!”
谎言很容易被拆穿,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普通人会选择纯粹说大话式的瞎编,这样的谎言不用人去戳,就会不攻自破,因为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完美的守住所有的漏洞。
但聪明的人却会选择用99%的真实,加上1%的谎言,去构建一个‘真实’的谎言。
别小看那只是微不足道的1%,但它却极有可能是彻底摧毁所有的起点。
梅洛耶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骄傲且过于在乎所爱褚景然心中最大的弱点。
整个剧本,她只篡改了简单的1%,就成功的毁了那个见惯了娱乐圈无数阴谋诡计的褚景然,而又以他作为撬点,达到她最真实的目标。
这并不是因为褚景然没有她聪明,而是因为她正好恰逢时机的抓住了褚景然,内心中最不敢正视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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