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刚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你别把我撵出家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徐向红一听徐向富的话就急了,立马跪在徐向富面前哭了。
她怎么可能不哭,听他哥的意思要把她撵出家门了,她不下地就得饿死,如果下地上工的话,她更是生不如死。
而且她的婚嫁,还要靠她哥挣钱给她置办呢?
徐向富冷哼一声,拂开徐向红的手没说话也没有看她,径直去看超美,指挥着骆玉贞和超苏,打水拧帕子,准备给超美冷敷。
徐向红见他哥走了,别的人都忙着,便自顾自哭得更伤心了。
站在院里墙外看热闹的人没散,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徐向富家处于村子的中心地带,院子又矮,他家基本什么隐私可言。
刚超美哭的时候他们就围上来了,免费看了一场热闹。
你说为啥不送超美去看医生,反而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年代,农村的人命没有那么精贵,只要不是躺床上起不来,就不算什么大事。
农民也没有去医院的概念,也去不起啊,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上医院看病?
谁要是瘸了残了,大多数的人最多也是感叹一句造孽命不好罢了。
有很多得病的人,从生病到死亡都没去过医院,生扛着病痛,实在过不去了就找赤脚医生开点草药吃一吃。
到了最后人没了,别人问这人怎么死的,回答一般是,肚子疼疼死的,头疼疼死的,胸口疼疼死的。
也就是说,可能病死了到最后都不知道具体的病因。
“向富这回怕是要给向红雄起了!自己娃儿被自己妹妹弄瞎了眼。这都什么事儿啊!”
“就是!向红被撵出家门也不冤枉,成天称王称霸地,谁受得了?”
“我看悬,周春花回来一闹,向富两口子还不是只有算了!”
“看不出来徐向红这丫头的心眼儿真毒,对着自己的亲侄子也下得去手!”
“这样的女娃,怪不得现在都还说不上婆家。”
领居们七嘴八舌讨论这,大家都是这样,事情没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都慷慨激昂得不行,到了自己身上估计也抓瞎了。
这个时候周春花从自留地摘菜回来,看自家院子里围了一圈人,很不高兴地说。
“都在我家围着干啥?没事干啊?”
“你家热闹啊,我们都来参观参观!”有个跟周春花特别不对付的妇女说道。
这个女的叫周春兰,跟周春花是本家堂姐妹,跟周春花积怨已久。
本来当时超美超苏的爷爷徐家孝,本来是媒婆说给周春兰的。
后来周春花使心计,跟徐家孝有了肌肤之亲,抢了周春兰已经订好的亲事。
当时徐家孝是过继给徐怀安当孙子的,隔一段时间就会带钱回来给徐家孝,所以他条件是真不错,被抢了亲事的周春兰更是恨死了周春花。
即便是后来周春兰嫁给甜水村条件更好的何文江,但她还是没能淡忘了对周春花的恨意。
在得到徐怀安牺牲误传的时候,她时不时就要跑到周春花面前撺掇几句,周春花果然怂恿徐家孝和徐怀安断了亲。
徐怀安得到消息回来接走徐家梁的时候,周春兰看着周春花后悔的表情,心里真是无比的畅快。
周春兰畅快了,周春花这才意识到周春兰之前看似好意的规劝,全部都是圈套。
这个仇怨,越积越深,两人水火不容,又相互攀比,见面相互呛几句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会儿周春花也没时间跟周春兰斗嘴了,因为她看见周向红正坐在院子里。
“红儿啊,你咋了?”
“妈——”
“哭啥哭?谁欺负你了,你跟妈说,妈收拾死他!你哥呢?死哪去了,就不知道给你讨公道?”
周春花丢下菜篮子,赶紧拿手给徐向红擦眼泪。
徐向红抽着气说:“我哥,我哥说要把我撵出家门!”
“啥?你哥撵你,他敢!这个家还是你妈我当家,他有啥权利撵你!”周春花一拍大腿站起来。
她直冲冲就冲进了堂屋里面,看见屋里各司其职,一人正在拧帕子,一个正在给超美擦脸,连超苏都站在一边,四个人没一个人看见她进来一样。
“骆玉贞!老娘看你是胆子肥了,敢撵我的红红了!”她一进来就向着儿媳妇开火。
骆玉贞木着一张脸对着她,“妈,撵人的可不是我!你不要一来就就冲我发火!”
“不是你是哪个?未必然还是向富这个当哥哥的?”
周春花觉得肯定是骆玉贞撺掇的,别看她这个儿媳妇话不多,但在外面名声还挺好,不是就是装的好么。
骆玉贞瞄了周向富一眼,继续在木盆里洗帕子,又小心翼翼地敷在超美的眼睛上。
周向富刚还想不说话,就这么闷到不吭声,以沉默对抗她妈与婆娘的战争,但骆玉贞这样不屑的眼神,和超美的脸上的伤口,又让她不得不说话。
“妈,徐向红是我要撵的,不关玉贞的事!你看看大孙子的眼睛,都快被你的宝贝闺女给打瞎了!我这个当爹的没办法忍了!”
周春花是偏袒徐向红,但孙子在她心里还是有地位的,看超美整个左半边脸好大一条印子,眼睛更是肿得根本睁不开。
“到底是啷个回事嘛?”周春花这现在急起来了,大孙子脸成了这个样子,儿子儿媳阴阳怪气冷冰冰的,闺女现在还堂屋门口里哭哭哒哒不敢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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