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兄弟在徐家呆了一个多两个月,每天除了下地学农,就是跟着尽欢和小伙伴们们在山上河里疯玩。
贺家发来电报,说贺良平职位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而且也快开学了,让他们兄弟两赶紧回去准备上学了。
兄弟两来的时候是贺良平拜托锦城军区的熟人帮忙送到了甜水村。
现在回去徐祖爷也不好让兄弟俩自己回去,于是准备亲自北上,送兄弟两回首都,顺便带着尽欢出去转悠几天。
反正祖孙两别的没有,就是时间不缺。
出发前的两天里,徐祖爷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准备食物上面。
火爆爆油辣辣的冷吃兔、干得可以磕掉牙齿的牛肉干、腊排骨还有一些长得很细小的秋黄瓜和番茄,主食就烙了一叠白面的锅盔。
等到了车上,尽欢才知道,徐祖爷真的是料事如神,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火车上的食物虽然有钱有全国粮票的话,真的是不限量吃多少都行。
但问题是,这火车厨师的厨艺嘛,可真的就是一言难尽了。
徐祖爷和贺家兄弟都还好,馒头配热水也能管饱,但尽欢这样吃惯了精细食物的人,啃馒头喝水真的不行。
川省距离首都的距离太远,飞机就别想了,现在压根儿就没有民航的说法,飞机都是直升机战斗机都是军用品。
而且现在的飞机可没有空调,海拔一高了大夏天都要捂军大衣才行。
还是乖乖坐火车靠谱,就是时间长了点。
自古以来蜀道难,川省的出川通道并不多,宝成线也是前几年才建成的。
所以说现在川省推行的三线建设,其实很重要的一部分任务就是改善川省的交通条件。
徐祖爷用自己的军官证和介绍信买到了卧铺票,火车上人员复杂,他一个老人带着三个娃娃,卧铺还是相对要安全清静一些。
不说尽欢,要是贺家兄弟两不小心被人贩子拐走,他怎么和自己的老战友交代?
贺家兄弟:徐太爷,您想得太多了,来的时候我们兄弟两是自己来的。
他们的运气不错,贺家兄弟年纪小但个子高买的都是全票,尽欢是半票。
但好歹一个车厢里面就他们四个人,也是清静得很。
火车况且况且,一路呜呜叫往前开去。
开始的时候,尽欢还兴奋地趴着小窗口去看外面的景色,半天之后就腻歪了,两边都农田或者山林,也没啥好看的。
然后尽欢就拿出了小人书,和贺重阳两凑在一起分享连环画,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而不爱说话的贺重九,则被徐祖爷叫到一起,他们两可以下象棋。
这副象棋是尽欢在废品站淘到的,棋子是檀木,比平常所见的象棋要小很多。
棋盘也是跟这套棋子匹配,是一张很精巧的羊皮。
火车穿过了秦岭,一路呜咽着跑上了关中平原,跟川省过来一路湿润气候不同,关中的空气立马就燥起来了。
烈风扬起风沙,从窗口灌进来,徐祖爷就想着赶紧关上窗户,可老旧的火车,车窗也不灵光了。
还是贺重九拿了徐祖爷的钥匙,把缝隙里面的尘土掏干净,这才顺利关上了车窗。
现在的尽欢,已经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正宗土妞一枚了。
怪不得北方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丝巾纱巾头巾,不是为了神秘气质,是现实需要啊。
这还刚刚秋天就这样,到了冬天雪花夹杂着沙尘,那滋味估计真叫一个酸爽。
不过这些沙尘质地疏松,粘性却不强,衣服和卧铺上抖一抖拍一拍就干净了。
在火车上呆了两天,终于到了秦省西府城。
等徐祖爷先在大厅里面买好了去首都的票,一行四人,拎着一大堆行李走出了火车站。
出站之后,尽欢还是不禁感叹,西府历来算是秦省比较富饶的城市了,但跟几十年后夜晚也是烛火花灯照满街不同,出了火车站就是黑沉沉一片。
徐祖爷带着三人,迅速地找到了招待所,然后根据介绍信,办理了入住。
招待所是军用的招待所,看起来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
怪不得一路上路过两个招待所,徐祖爷都没有进去,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谱了。
稍微洗漱了几下,大家就睡了,贺家兄弟一间,徐祖爷带着尽欢住一间。
其实房间里面都有两张床,挤一挤四个人也能睡。
但徐祖爷觉得自己重孙女可是女娃子,可不能跟男娃子睡一间房里面,又不是没钱,干啥要扣扣搜搜。
四个人安稳地睡了一晚上,到长安城的火车是早上10点的。
徐祖爷带着几个娃去了火车站附近国营饭店吃早餐,虽然跟后世的西府众多小吃是比不上的。
但说实在的,西府扯面还真的挺好吃,宽而薄的面皮,配上鸡蛋红萝卜青菜的臊子,加上热油淋上辣椒面和香料的味道,尽欢那碗还加了不少醋。
扯面吃到嘴里筋道柔软,酸辣可口,尽欢呼噜噜就把一碗面吃完了。
后面还吃了几个茶酥和荞面饸烙,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北方的面粉做出来的面食一般比南方的要好吃,因为生长周期长,一年才一熟,营养也会更好一些。
南方的面则偏重臊子或者面码的味道,比如锦城,几十年后随便找一家面馆吃面,可能都有十几种臊子。
就更别提那些特色面馆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厨师做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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