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重枣脸卧蝉眉丹凤眼,长相跟关公庙的关公雕塑如出一辙。
尽欢一眼就认出,这不正是沈云旗的好友关二海吗?
“关二伯好,您怎么这儿啊?”尽欢扬着笑脸问好。
关二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练就的眼力劲儿,更是没话说。
几年前只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尽欢,他一打眼就认了出来。
关二海伸手摸了摸尽欢的头,“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舅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舅舅最近挺忙,没空送我回家,我在长安转车,闲得无聊就出来转转,没想到运气好碰上了您!”尽欢笑着回道。
关二海爽朗大笑,“那可真是巧了,小鱼儿看上了这把扇子?”
“嗯,只是老板要价太贵不给还价,就有点不合适!”尽欢点头语气略带遗憾。
关二海转头看向摊主,“赵老四,你这把扇子我要了,赶紧给个实在价!”
“二爷,看您说的,我跟您还敢提什么钱啊?一把破扇子,小姑娘拿着玩便是!”赵老四脸上的表情有些谄媚。
关二海沉着脸不高兴道:“我会白拿你的东西送我侄女?多少钱赶紧报价!别说这些不实在的客套话!”
“二……十五块钱,”赵老四小心地看着关二海的脸色,“二爷,我收回来就是这价格,一分钱没多要你的!”
尽欢看着赵老四快要哭了的样子,赶紧从挎包里摸出钱递给赵老四。
关二海的连忙把尽欢拦住,他从兜里摸出两张大团结扔给赵老四。
“下乡收东西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五块钱的辛苦费你收着!”
赵老四赶紧把钱揣到兜里,“多谢二爷的照顾体恤!”
“找个稳妥的家伙,把东西包好了!”关二海大手一挥。
赵老四手脚很利索地用了一个木盒子把扇子打包好,然后递了过来。
关二海接过来塞到了尽欢手里,“你可别说你不要啊,那你关二伯这面子可挂不住!”
“长者赐不敢辞,我哪儿敢下您的面子?”尽欢笑嘻嘻地说道。
关二海笑着拍了拍尽欢的肩膀,“好姑娘就应该这么大方爽利,走走走!再去逛逛,看上什么就买,账都算你关二伯我的!”
“关二伯不用破费了,您来之前我们就已经逛了一圈了,我就看上了这把扇子,您都已经给买了!”尽欢笑着摆了摆手。
关二海也不勉强,“不逛了那就去吃饭?关二伯请你们去吃长安城最地道的葫芦鸡!”
“要是我们没吃饭的话,我们一定跟您去尝尝葫芦鸡的味道,可刚吃完撑不下啊!”尽欢摸着凸出来的胃笑着说道。
关二海觉得有些遗憾,几年前那次沈云旗带着尽欢上门拜访,来去匆匆,没能好好叙叙旧,没想到这次他也没做成东道主。
尽欢感念关二海的盛情,投桃报李地从挎包里拿出两竹筒的茶叶。
“关二伯,这是我炒的茶叶还请您笑纳!”
“唔……小丫头手艺不错!”关二海拧开竹筒嗅了嗅味道。
可能跟风沙大有关系,临近黄昏的光线更是昏暗。
夜晚来得格外早,黑市上的摊主纷纷开始收摊。
尽欢也跟关二海告别回招待所,关二海还特意问了招待所的名字和明天出发的时间。
尽欢本来还以为关二海,是因为考虑她的安全随便问问。
招待所是部队性质的,里面的工作人员,要么是抽调来的军人战士,要么都是军属,怎么会不安全?
没想到第二天在办退房手续的时候,在登记处收到了两只热气腾腾的葫芦鸡。
登记处的战士说,送东西的人是个红脸汉子,那就肯定是关二海没跑了。
胡君澜包着葫芦鸡的纸包,笑嘻嘻道:“尽欢,你怎么走到哪里人缘都那么好啊?这么早就有人给你送烧鸡吃!
这个点一般饭店的早饭都还没卖完,要弄来两只鸡还是得费好大一番功夫的!”
“我哪有这么好的人缘?这是我舅舅的朋友送的,看的也是我舅舅的的面子!”尽欢笑着说道:
“昨天那位伯伯就说请我吃葫芦鸡,可那会儿我已经吃饭了,知道我们上午走,多半是买来给我们车上吃的!”
胡君澜笑着说道:“不管是因为谁的面子,有肉吃总是不错的!”
“你整天就知道吃!”胡君浩拎着两大包行李鄙视道。
胡君澜哼了一声,“知道吃怎么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有本事一会儿你别吃!”
胡君浩被胡君澜不客气地怼了几句,一点没觉得失面子,仍旧乐呵呵拎着行李往前走。
几个人运气很不错,刚下了到西府的火车,刚好就有一趟火车马上就要开往锦城。
上了到锦城的火车,尽欢心情就愈加雀跃起来。
火车一穿过秦岭,从窗口扑面而来的湿润空气,和满眼的绿色植被,让尽欢觉得舒适度高了许多。
当尽欢在县城火车站外看到徐祖爷的时候,立马激动地扑过去抱着徐祖爷撒娇。
“祖祖,我可想死您了,我想您想得在首都吃饭都不香!”
徐祖爷让尽欢抱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我看你脸都吃胖了一圈,哪有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
“您再仔细看看,一定是您看错了!”尽欢抱着徐祖爷的胳膊来回摇晃。
徐祖爷扛不住尽欢的撒娇,“好好好,看错了看错了,赶紧地回家吃点好的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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