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三人各怀鬼胎,而导那边,对这件事情又催得很紧。
于是刀疤陈让叶子约何广林见面,在何广林的饭食里面下了安眠药。
他们绑了何广林,以性命作为要挟,让何广林交待另一半财宝的下落。
何广林在刀疤陈手里,也受了好大一番苦楚。
最后何广林扛不住就招认,说他走水路,用船把财宝送回了老家,藏在了隐秘的地方。
何广林带着刀疤陈和叶子,在山上四处乱窜了一天,就没找到另一半的财宝。
被当做猴耍了一天的刀疤陈,耐心耗尽之后,就动了真刀真枪。
何广林这些年在部队,也学了些真本事,刀疤陈放的三枪,都被他给躲过了。
即便是磕破了头,身上也受了好几处刀伤,他仍旧能跑那么远的路。
不得不说,没有强悍的体能和意志力,决不可能办到。
直到他被刀疤陈和叶子,追到了山崖边上走投无路,才消停下来。
反正前路都是死,何广林对财宝的下落,就更是不可能吐口了。
他还想拉着刀疤陈当垫背,不然也不会忍耐那么久,只为了找机会捅了刀疤陈一刀。
从叶子的供词,再结合她之前面对何广林时的举止言行,看得出她对何广林还是有感情的。
不过把这份时间不够长的爱情,和她的事业和家人性命,摆在同一个天平上,孰轻孰重还是很明显的。
但坏就坏在她拖拉着不做取舍,什么都割舍不到,又什么都维护不好。
最后所有的矛盾,终于纠结成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尽欢在心里感叹道,这人呐,在能力匹配不上欲望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贪心的为好,不然到头来,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刀疤陈和叶子的身份落实,犯罪事实也基本掌握,就差何广林的口供了。
尽欢和沈云旗,还有贺行之三个人,坐在一起喝茶,小声讨论着案情。
何明喜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何广林醒来,就果断回家杀鸡去了。
他觉得何广林受伤还失了记忆,肯定是受了不小的罪,要吃点好东西,好好补一补身体才行。
尽欢看着何明喜的急匆匆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要是何明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真不知道会是啥反应?
在何明喜之前,徐家俊就已经先走了。
徐家俊心里很清楚,这些涉及机密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村支书能够掺和的。
再来他不擅长说谎,明明已经知道事情的一些真相,但又不能明白地告诉何明喜,在这待着也是徒增尴尬。
齐寅桐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直接去后院,用铡刀去铡牲畜草料去了。
外面就留下了尽欢、沈云旗和贺行之,尽欢拿出包里的零嘴儿,又给大家添上了茶水,开始跟沈云旗说起了她的顾虑。
“舅舅,你说何广林会不会把财宝的下落,告诉给他父母?”尽欢的声音压得很低。
沈云旗端着茶盅的手一顿,“何广林要是没失忆的话,这是很有可能的!我都让小王在门口看着呢,暂时没有机会!”
“那今天晚上咋办?难道让他们呆在这里,你们还不得守一晚上?”
“一晚上一共也没几个钟头,我跟小孙小王,一人轮值两三个钟头就行!”沈云旗不以为意。
熬夜对于沈云旗来说,一直都是家常便饭。
他年轻在战场上那会儿,整宿整宿地熬夜连轴转。
毕竟战场的局势瞬间万变,有利的战机更是稍纵即逝。
武器装备等硬件上不如人,就更得把握住来之不易的战机。
至于熬夜,死都不怕了,还能怕熬夜?
到了和平时期,部队也一直有夜间训练的传统。
要是碰上大型演习,他就是坐镇指挥部,基本也是接连两三天睡不了一个囫囵觉。
众所周知,老首长习惯夜间工作,有时候晚上被叫过去通宵开会,他也是习惯的。
今天晚上睡不了觉,估计也不会无聊。
趁着人最疲惫的时候审讯,说不定还会审出意外的惊喜来。
他们聊着天喝着茶,时间过得飞快,喇叭里传来了徐家俊通知下工的喊话声。
牛棚里面的几个人也陆续回来了,他们陡然看到荷枪实弹的小孙和小王,反应各有各的不同。
崔英广和方守望以前都是军人,对于部队和军人有着天然的归属感和亲切感。
其余人的反应,都是没有来由的感到心虚和胆怯,尽管他们并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这就是风暴带来的后遗症,尽管在甜水村没有人刻意为难他们,但他们也总是担惊受怕忐忑不安的。
尽欢赶紧给大家介绍了沈云旗以及两位警卫员,也说明了会呆在牛棚的原因。
这才让几人好好地松了口气,他们之前担心沈云旗是来押解他们,要把他们发配到别的地方的人。
崔英广和方守望热情大方,没一会儿就跟沈云旗聊得投契。
尽欢钻到灶房,帮葛多慈和姜清芳一起准备晚上的晚饭。
徐祖爷在家做好了饭,也不见尽欢和沈云旗回去,就用箩兜把饭菜都挑到了牛棚,大家一起吃饭热闹。
他少年时期也是拜师学的武艺,所以一直奉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原则。
他觉得齐寅桐为尽欢传道授业解惑,尽欢孝敬师父师娘也是天经地义的。
今天的这只甲鱼年岁不小,最是滋补不过,更应该带来孝敬年老的师尊。
徐祖爷一揭开箩兜上笋壳锅盖,一股浓烈的异香就扑面而来。
霸王别姬,也就是甲鱼炖鸡,汤汁奶白浓郁,光闻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乌龟王八蛋,听着像是在骂人的甲鱼烧鹌鹑蛋,骂人的名字,也架不住卖相好啊。
红亮的色泽配上扎实的用料,香味就更别提啦,尽欢不由得吞了好几口唾沫。
今天牛棚的人多,葛多慈和姜清芳的饭菜分量,也稍微做大了一些。
加上孔照在稻田的水沟里摸回来几条鲫鱼,还真是凑足了一大桌子。
今晚沈云旗他们还要值夜,大家吃饭热闹归热闹,却没人提出喝酒助兴。
即便是嗜酒如命的崔英广,也没把他房梁上的私藏的酒拿出来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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