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迹部景吾皱眉,却没有逃跑的想法,“一点也不华丽——”
“啊,出现了,”醍醐京弥用棒读的口气说,“景吾的口癖。你是紧张了吧?”
“笨蛋!既然是口癖怎会只有紧张时出现!”
原本如临大敌的氛围在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情况下消失殆尽。
皇北都哭笑不得:“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搞不清状况——”她伸出手,指着樱冢星史郎,“敌人可是那个樱冢护!隐身于黑暗之中,为了杀人而使用阴阳术,不择手段的杀手!”
“呵呵,”樱冢星史郎此时的笑容机械冰冷,“北都不是总是说,我和昴流,一者属于黑暗,一者属于阳光,这种相遇十分浪漫吗?”
“表面的说辞而已,不过是个玩笑,”皇北都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我一开始就感觉到你很危险,现在看来,果然不是错觉。我本希望你在和昴流相处之后能有所顾忌——”
“普通都是让危险人物远离吧,”迹部景吾不能理解,“北都小姐,你是笨蛋吗?指望敌人手下留情?”
“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办不到!”皇北都抱紧皇昴流,“我空有保护的心意,”她的牙齿咬出了声,“没有保护的实力。”
皇昴流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皇一门有史以来数得上号的强大灵能力者。与之相反,双胞胎皇北都却缺乏天赋,灵力低下,只能使用一些简单的术法。
“姐姐,对不起,”皇昴流反抱住皇北都,“是我让你担心了。”
“不是昴流的错,都怪他!樱冢护对人一见钟情什么的,太可疑了!”皇北都瞪向樱冢星史郎,“你伪装自己,接近昴流到底有什么目的?”
樱冢星史郎一挥手,淡红色的樱花花瓣泄出,灵术风四下巡回,构成了倒五芒星结界,将几人笼罩其间。一株巨大的樱花树出现在他身后,花繁如云,一片生机郁郁。
这生机由憎恨孕育,美丽,亦残酷。
“还能有什么目的?”樱冢星史郎杀意弥漫,“我是杀手,当然是为了,杀人。”
他已经彻底放下了伪装,不再掩饰自己的本质。如果他一开始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双胞胎面前,他们不可能允许他靠近。
“怎么会,”皇昴流睁大双眼,“为什么?”
“昴流,还记得七年前的事情吗?”樱冢星史郎指向皇昴流,“是时候把手套拿下来了,反正不管再怎么遮掩,也没有用。我的灵力,可是在你奶奶之上呢。”
皇昴流仍然一脸茫然,忽然,樱花飘过,就像被什么刺中一样,他浑身颤抖起来,抱着脑袋跪坐在地。
“居然……是你!”
“你看到了我杀人的场景,我当时本该杀了你,”樱冢星史郎有些苦恼,“可是我也不想违背当时的赌约。这可怎么办呢,虽然可以再一次封印你的记忆,但是那边的醍醐先生,不好对付啊。”
被提到的醍醐京弥鼓掌:“哇哦,竟然这么看得起我?”
“还在装傻,”樱花开始缠绕在樱冢星史郎的手上,“看来,想请你装作看不到,也不行了。”
“毕竟我还算是善良守序阵营,”醍醐京弥的脚下蔓延出规整复杂的几何纹路,“总不能看着你欺负小孩子吧。”他伸出手,划下一条界限,将皇一门的双胞胎和迹部景吾挡在界限之外。
“无聊的想法,”樱冢星史郎皱眉,“小孩子,成人,都是一样的。不过是这樱冢的肥料而已。”他摊开双手,环绕樱树的怨气随之起伏,数量大得令人震惊:“和物件,没什么不同。”
“主人,请将他交给我解决,”一期一振被激怒了,拔刀出鞘,“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渣滓!”
“啊——等等,”醍醐京弥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一期一振,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要干掉他是很简单,不过,这个樱冢会很麻烦。”
“是因为那些怨气吗?”
“不,不对,”醍醐京弥一手环着一期一振的腰,一手遮住他的眼睛,“现在,能看到吗?”
透过审神者的手,刀剑付丧神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金色狐狸埋在地下,巨大樱树的位置,被数条尾巴取代。地面上满是荧光的符咒阵图,大量的怨气支撑着这个阵图运转,少部分经过净化变成灵力,流入樱冢星史郎的身体。
樱冢星史郎是一个“人柱”。
“你看,随便杀掉他的话,你就会取代他,成为新的人柱,”醍醐京弥放开手,“虽然我可以在接下来切断你和樱冢的联系,但只要一瞬达成链接,你就会被怨气污染,直接暗堕。虽然我有能力净化怨气,逆转暗堕,但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暗堕是毒,痛苦放大,快乐也会放大,即使是神明也会上瘾的。”
“你的力量果然很强大,”有金色的光在樱冢星史郎的眼睛里流转,“你能看到吧,这樱冢里埋葬的妖物。”
“她一直、一直在这里,酝酿出这灿烂的樱花……”樱冢护扶上树干,“这樱花正是因为吸取了无数人的鲜血,原本白色的花瓣才被染红,开得如此盛大!”
呼应一般,又一阵薄红的樱花纷落,洋洋洒洒,仿若无穷无尽。
“恕我直言,”醍醐京弥咳嗽了一声,“樱花之所以变红,是因为花青素。只有酸性物质可以刺激花青素让花瓣向红色转变,人体嘛,都是弱碱性的,血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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