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些夸张,如今已有许多人都对此存疑。不过七万年前,确实有‘神威皇朝’存在。没有一定的战绩,一个外来之人想要在这边站住脚跟,谈何容易?且那时北方宗派,至少有两成是北神玄宗的支流,其余那些,子民间也都各有亲缘。如非是北神玄宗确实失了人心,又如何能让日月玄宗趁虚而入?”
那血衣少年笑着回应:“日月山也号称千湖之山。据说那些湖,最深的有三千丈。都是七万年前,被砸出的大坑,以及魔渊残痕。”
“那如这张信,真的唤下陨石?那么这个人,岂非很可惧?”
“可我不觉得此人,能达到这个层次。圣灵三阶,法域,天域,神域,可这天穹大陆,已有多少年没人达到过神域层次了?当世仅存的神域,也才只三位。而昔日的日月玄宗之祖,更是高据于神域顶点。”
血衣少年摇着头道:“且这几万年来,很少有人能从那观星术上学到什么。就更不用说,招唤陨石天降了,这是从没人办到过的事情。从星空召唤陨石,这想想都没可能吧?”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大可安枕无忧?”
血阿鼻沉吟着问:“这什么观星术的终试,绝没可能完成?”
“绝无可能!”
血衣少年一声失笑,语中饱含着嘲意:“我甚至怀疑,他能否成功将那座阵盘启动。据说这七万年来,就从没人能在入门试中,将这阵发动过。入门试之外,我就不知道了。所以——”
血衣少年的言语铿锵,似斩钉截铁:“他如真能做到,那我就将那颗陨石给吃下去。”
※※※※
韩智为张信选择的场地,就在距离武试营地的十二里外。这里周围一片空旷,也有现成的灵脉可以使用。
二十几位灵师合力,只用了大半个时辰,就已搭建起了一座高台,把阵盘安置于上。
然后当张信来到这台下的时候,发现这高台的周围,竟是人山人海,比之武试擂台那边还要热闹一些,
张信略觉哑然,然后就落落大方的,朝四方挥了挥手,
可此时周围的入试弟子,却对此明显不甚感冒。
“那就是狂刀张信?”
“看起来倒还蛮英俊的,可其实就是个蠢货!我们藏灵山上院的入门试总魁,已经好几十年没落到别人手里了。”
“应该说是变态吧?我听说那观星术,正常人是看不懂的。”
“这个家伙,难道还真能让陨石掉下来?”
“蠢货!操纵星辰这种事情,连神域圣灵都没法办到。”
“那就是祖师大人留下来的阵盘,看起来蛮复杂的样子?”
“可我却听说这个法阵,从来就没人真正启动过?”
此时的张信,并没心思理会台下那些人的议论,他正强压着胸中的期冀与好奇,神色故作从容的登上了这座高台。然后这台上的整座法阵,都巨细无遗的展露在他的面前。
“此为大衍摘星阵,当年藏灵山上院初建时复制此阵,耗费的材料,可价值四万点十四级贡献值。”
韩智立在这高台右侧,法阵的边缘,眼神凝然的注目过来:“你应知本座之意?”
“坏了要赔?”
张信开玩笑似的询问:“我现在可赔不起。”
韩智面容古井无波:“所以使用之时,定需小心。”
可他说完这句,却见张信仍定定的看着自己,与这法阵外的众人。
这使他颇觉奇怪:“入试弟子张信,如今阵已具备,还不开始?”
“可我觉得,在这之前,诸位还是撤开一段距离为佳!”
张信微摇着头,一副你们什么都不懂的无奈:“弟子修为暗弱,召唤陨星之时,只怕受不得旁人干扰。所以弟子有请监考,清肃这三里方圆。”
韩信眉头微蹙,可最后还是将大袖一拂:“所有人等,都撤出五百丈外!”
这句道出后,台上那诸多神师,都有些不情不愿。他们正研究这大衍摘星阵的阵图,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恨不得能更靠近一些,甚至将这阵拆散,看看里面的符文构造。
可张信之言,却也合乎情理。许多大型的灵术,确实是受不得滋扰。
原空碧同样神色无奈的,退出到了三里开外。随后她就把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字,陷入了凝思。
也就在这之后不久,她的耳旁蓦然响起了一个沉稳浑厚的嗓音:“不知三位师弟妹,可有什么收获?”
原空碧浑身微振,螓首回望,随后就只见那多日不见的雷照,正背负着手,笑意盈盈的立于百丈外的虚空。
“师兄?”
原空碧的眼中先闪过一丝讶色,随后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师兄是何时回来的?”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回来没多久,就听说此间之事。”
雷照说话时,也把目光往那‘大衍摘星阵’的方向,投望过去:“我观此阵,果然是别有玄虚。我如今虽已掌握七万三千七百种符文,还是看此阵不透。”
“这完全就是故弄玄虚!”
不远处的窦灵国,满眼都是质疑之意:“此阵怎可能是出自祖师之手,这多半是后人伪造!”
“也难怪窦师兄如此怀疑。”
张夜苦笑:“我也感觉此阵中许多符文,都不合情理,甚至彼此矛盾。正常的方法,根本没可能将它启动。”
雷照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转问原空碧:“师妹你又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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