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之后,大比暂停,众人略作休息,我和王灿也聊起了方才之战。
因为心惊于那辰州天师召唤出的肉爪,所以我主要在问王灿辰州祝由科之事。
跟我一样,王灿对祝由术的了解也不多,但他却告诉我说,当初他父亲曾跟他说起过祝由术,言其与巫炁似有一些渊源,术法威力极大,但施法过程却需很长。一般来说,与辰州天师交战,必须先发制人,只需不断压制,使其无法动用祝由术,便可获胜。方才那虎溪福地的天师,显然对祝由术不太了解,战斗经验也不足,实际上,两人的实力差距并不大。
我点点头,不用王灿说,我也察觉到了祝由术的弱点所在。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祝由术竟与巫炁有些渊源……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巫炁与玄学界内其他功法有牵连。王灿也说不明白两者到底有何关联,但我默默记载了心里,准备以后有时间的话,好好去研究一下这祝由之术。
第一轮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因为首尾相对的排序,此时最强和最弱两批人已经比完,剩余的六个小洞天以及四十二个福地,实力已经变得十分接近。略作休息之后,大比继续进行。
第四场一开始,我便看到了熟人。七十二福地之首的茅山福地,派上来的三人之中,许昆赫然在列。更重要的是,这个许昆站的位置,还是天师对战的区域,这说明,他此时已经凝聚印章,成了天师!而且茅山福地虽只位列七十二福地,但历史渊源极长,实力绝非等闲,天师对战能派出许昆,证明他的实力,在天师境界内也是强者。
当年在玄学会内的比斗中,我曾见过这个许昆与韩稳男交手,当时韩稳男一掌便将其击败,所以我心里对这许昆印相并不深刻,怎么也没想到,今日重逢时,许昆已经成为了天师。
他都能成天师,韩稳男若现在还活着,实力肯定比他更强吧……实在是可惜了!
时至今日,我依旧想不明白,以韩稳男的天资和地位,为何要进那血祭井。他跟陆振阳不同,陆振阳当时被我废了修为,只能进去搏命,可韩稳男无论任何方面,都是玄学界年轻一代里的领军者,根本没必要如此行险。不过话说回来,以韩稳男的性格,他决定进那血祭井时,绝对不会因为畏惧而止步,否则,他就不是韩稳男了。
正思索间,擂台上的比斗已经开始了,我的目光自然放在了许昆身上。
与茅山福地交手的,乃是七十二福地之中排行三十六的阁皂山福地。这阁皂山福地名声不算大,但其上却是灵宝道派的道坛所在。灵宝道派,又称阁皂宗、葛家道,乃是东晋葛玄所创。与道家其他流派不同,灵宝派主张在求仙问道的同时,也要行善普渡。所以葛玄及其从孙葛玄等,皆研究丹鼎之术、草木之法。炼丹的同时,也行医济世。两人著有各种丹经及医经,在俗世之内,名声颇响。
如此历史渊源之下,阁皂山福地的实力,自然非同小可,哪怕是贵为“上清宗坛”、“第一福地”的茅山福地,想要取胜,也绝非易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昆这里,刚一上来,便遭遇狙击。
阁皂山福地派出的印章天师,乃是一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的年轻道人,这道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一上台,先稽首行礼,唱个肥喏。瞧这模样,不像是对战,反倒像是见了朋友。
许昆本来面色冷硬,看见对方行礼,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愣了片刻,才冷着脸回了礼。
那年轻道人脸上笑容更加和煦,伸手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丹药,用手托着,放在自己胸口,对许昆道,“我灵宝派虽然主张炼丹济世,但对符箓之术,也有涉猎。道家符箓三山里,贵宗和我们灵宝派都位列其中……既然有这份情谊在,咱们也就不要打生打死了。道友且看我这枚紫丹,此丹并非药丹,而是战丹。其内贮存劫雷之力,用出之后,寻常阳神天师也不一定能应付,而且因为劫雷力量太强,我自己也无法随心操控,为免误伤,道友这场不妨认输吧。”
他这话中,似是带着几分嘲讽,但偏偏他的面色却无比真挚,一副为许昆考虑的模样。
许昆是个年轻人,最受不得言语刺激,闻言顿时大怒,嘴角挤出来一句话,“谁输还得打过才知道,阁下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一点!”
说完,他右手食指中指一并,便夹出一张银色符箓,捏决之后,直接朝对方丢了过去。
那阁皂山的年轻道人却连忙摆手,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道,“道友切莫冲动,这劫丹威力太大,我真的不好控制……要不这样吧,我……”
不等他说完,许昆丢出来的银符已经到了他身前,瞬间鲸吞一般,将周围天地灵气吸食一空,化作一柄惊天巨刃,朝着那年轻道人便挥斩而去。
眼看巨刃就要及身,那道人右手中的拂尘随意一甩,尘尾白毛瞬间变得极长,卷住那巨刃,左右摇晃两下,巨刃便发出一阵颤抖,转瞬消散,重新化作天地灵气。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年轻道人才继续刚才的话道,“……我把劫丹丢到一边,引爆之后,你自己判断下威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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