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心不在焉的听着。
她国中褚琪炎的事情还没有了解,那件事若能一击即中也还罢了,否则——
中间要有怎样的曲折都还不知道。
她虽然不说,但不知不觉间,与他形影相随似乎已经成了习惯,突然说要分开一段时间,她的心里其实是很有些不痛快的。
只不过她却没说,也学着和他一样轻松愉悦的表情略一点头,道:“这样也可以。”
“呵——”延陵君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闷笑出声。
他的手臂收拢,将她抱在怀里。
褚浔阳的脸贴靠在他胸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快慰的笑声自他的胸腔之内震动而出,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抬手去推了他一把,往后退开两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留在这边,要当心些才是,保不准那人就会再出狠招呢!”
“是啊!”延陵君深有同感的吐出一口气,神色忧虑。
褚浔阳看着她,心里本来就因为没能揪出那人而不安,此刻就更忍不住的皱了眉头,难得露出忧虑至深的神情来。
延陵君仰天沉思之余,就拿眼角去瞟她的表情,心情就越发好了起来,忍不住又放声大笑了起来,伸手一捞,将她压入怀中用力的抱住。
褚浔阳被他只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勒的险些背过气去,才要发作,才听他的声音朗朗传来,带着愉悦之意,“所以我还是跟着你吧,好歹混个安全。”
褚浔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方才种种都是他在可以哄着自己着急,不由的就恼羞成怒,用力的推了他一掌。
这一掌虽然不会伤了他,延陵君也还是闷哼一声,连退了两步,揉着胸口龇牙咧嘴,才想要说什么,却见前面一骑快本来,却是映紫去而复返。
两人不由的警觉起来。
映紫策马而来,神色凝重的翻身下马,沉声道:“主子,殿下,西越朝中有密信刚刚送到,太子殿下遇刺了,请公主殿下马上回去!”
褚浔阳二人走的匆忙,不过片刻功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浑然不觉身后隔了老远的皇宫门前,一辆马车已经停了许久。
马车上,繁昌公主还有些恋恋不舍的赖在车上不想下来。
崇明帝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二皇子进宫探望,皇帝体恤,只说了两句话就打发了他先回去,繁昌公主亲自送他出宫,不想到了这里又刚好遇到了延陵君和褚浔阳二人。
彼时那两人已经走出去老远的一段距离,分辨不清样貌也听不到彼此间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两人走走停停,那些亲昵又自然的举动却是一目了然。
到底也是险些成就了一段姻缘,繁昌公主心里始终是有疙瘩在的,不免多看了两眼,这会儿见那两人匆匆离开,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兄长也看着那个方向,甚至于此刻人去楼空了,他也都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方向。
繁昌公主不禁奇怪,试着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皇兄,你在看什么?”
“哦!”男子的思绪被打断,这才从远处收回了视线。
车厢里的光线昏暗,还是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只他的嗓音却一直醇厚平稳道:“那人——就是荣烈了?”
“嗯!”中间毕竟有一个皇帝意欲指婚的小插曲,被自己的兄长问起,繁昌公主就有些不自在,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二皇子却好像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就心不在焉的轻声问道:“推了和荣家之间的婚事,觉得委屈吗?”
繁昌公主脸上表情一滞,略显尴尬的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道:“世上男子有千千万,身在皇家,我即使不能嫁一个全心全意待我的,又做什么要往死胡同里钻,去争一个心里只放着别人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二皇子不予置喙,黑暗中,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繁昌公主见他沉默,就恐他是为着自己的事情挂心,忙道:“皇兄也不要再为我的事情忧心了,本来推了这门婚事,我也只怕是淑妃和六哥不满,现在他们也奈何不得了,何况——我还有皇祖母护着,不会有事的。”
二皇子闻言,还是不置可否。
繁昌公主这才觉得他今天的种种举动反常,想了想,就忽而谨慎的挥退了左右的侍从,爬过去挨到自己兄长的身边,神秘兮兮道:“皇兄,刚才我在父皇寝宫外面听到父皇和皇祖母的谈话,你看到和荣家表哥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了吗?好像说——那便是西越的浔阳公主了!”
这样的消息,即使不说是石破天惊,到底也不是寻常事。
二皇子却是极为冷静,就好像听到的就只是一件平常无奇的小事一样,只不痛不痒的附和了一声,“是么?”
却是半点也不好奇或是震惊的。
繁昌公主只觉得他这反应很离奇,褚浔阳到底也是西越最得盛宠的公主,可他却好像对荣烈的兴趣才更大一些。
不过她也没有深思,想了想,又不无遗憾的感慨道:“可惜我们刚才出来晚了,没能看到她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二皇子听了这话,思绪才像是终于完全收拢了回来,淡声道:“既然那门婚事废了,别人怎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嘛!”繁昌公主道,抱了他的胳膊甜甜的笑。
这一刻,在自己唯一的嫡亲兄长面前,她却是放弃了端庄谨慎的皇家礼教,浑身上下都透着几许调皮劲儿,思索着,又撇撇嘴,“反正父皇已经降旨下去,要派使臣去西越议亲了,来日方长,等到他们大婚之后,我总有机会看看这位浔阳公主的真面目的。”
她自己兀自说的欢快,却突然察觉兄长的手臂似是毫无征兆的僵硬了一下,就赶忙坐直了身子,推了对方一下,“皇兄?”
“嗯!”二皇子应道,黑暗中,繁昌公主看不到他的表情神色,但是听到他一直醇厚平稳的声音才算放心,连忙解释道:“皇兄你别误会,我对荣家表哥早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只是这几天红素总在我耳边叨叨,说是得了好多从西越传过来的秘闻消息,荣家表哥对那位公主一往情深,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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