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在最彷徨的时候,摸着手里的同心结,以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道:“燕祁轩,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江守望的坟前哭得很伤心。可你知道吗?我真的差点死了。差点就被算计死了。燕祁轩,淳王说的是对的,我的处境太危险。随时都有死的可能,我不能让你知道这一切。你太单纯,要是把你拖进来,肯定会连累你的。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怪我,希望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你能原谅我。燕祁轩,我现在只能相信自己,我只能靠我自己了。如今的形势,更不能把你拖进来。”
温婉一直以来不仅怕死,还怕见着骨肉相残,利用身边最亲近的人达到目的。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再不逃避了。
温婉想着在外一年的生活,那么简单舒适的生活,是她这些年来过的最轻松的。想着那些日子,温婉的心里很疼。为什么美好的东西,自己都留不住呢!难道,她注定一辈子凄苦。
温婉握紧了拳头,不行,这一次,我绝对不要再像上辈子一样,被动地去承受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痛苦。她不要再留在原地,等候命运的宣判。她的命运,她自己做主。
要是将来燕欺轩不能遵守诺言,难道还得伤心一次。要是他移了心思,没有遵守五年的约定,要娶别的女子为妻,那她,难道还要如现在一样彷徨。
与此同时,温婉也一样在暗暗告诫自己。不是谁都可以信任的。连视若父亲一般的郑王舅舅都能背弃她,还有谁是可靠的。燕祁轩靠得住吗?上辈子那么多年的感情,最后还不是说舍弃就舍弃。温婉其实知道马俊也舍不得这份感情,但是对金钱的追求与要过上等人生活的欲望盖过了这份感情,所以抛弃了她。而亲如姐妹的二十年的朋友,为了一个男人,出卖自己,背弃自己。现在亲如父女的郑王,为了权利,也一样丢弃了自己。那燕祁轩就靠的住吗?
如果靠补助,那她又能如何。结果,不言而喻。温婉知道自己很自私,她一直都知道,她对燕祁轩,不是爱,不是男女之间的爱。只是一种向往。向往着能跟他有一份纯真美好的感情。她非常清楚,这份感情就算无关爱情,只包含了亲情友情。她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不过,只要两人好好的,组成一个,没有爱情,也一样可以幸福美满。
温婉摸着同心结道“燕祁轩,你答应过我的,等我五年。如果你能做到,我一定遵守诺言。燕祁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希望你,不要也让我失望。”
“郡主,世子过来,想要见郡主。”夏圆小心翼翼地说道。之前王妃跟世子妃过来,郡主没见。这回,世子过来。
温婉站在院子中,很长时间没有回话。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婉望向过来传话的夏圆。准备回屋睡觉去了。
夏圆有些急了,这两天,外面风言风语,传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郡主的态度,更是助长了这样的传闻:“郡主,外面风传得很厉害。要是郡主不见世子……”
温婉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有着彻底的冰凉。武星眼里有着杀气“做好你的本分,不该你说话的,闭上嘴巴。现在滚出去。”
夏圆第一次看着温婉发怒,平日里的温婉,都是风和日丽。夏圆吓得扑腾扑腾跳。忙退了出去,到客厅见到祁言道“世子,郡主刚喝了药,正睡着。改日再过来看郡主吧!”
祁言见温婉连他都不见,昨天母妃都来过,不见。现在他来了,也不见。看来,温婉是彻底的恼怒了郑王府了。没办法,温婉不见人,他也只得回去了。
夏天恭敬地送走了祁言。然后让关紧大门。拿了个大牌子,挂在大门口。上面写着“郡主身体不适,谢绝会客。”相信那些长了眼睛的人,不至于再来找他这个小管家的麻烦了。
武星看着温婉道“郡主,郡主府该要好好整治了。里外都是一团乱。这些丫鬟婆子也没一点分寸的。再不整治,这些人全都要翻了天去的。府邸里也一样不安全。”不是担心这些人会背叛,但是这些人如果忠心的不是郡主,要她们何用。
夏圆如果没有得了别人的话,来试探郡主的口风,是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而能让夏圆出口试探的,还有谁?不是夏影,就是夏语了。
温婉点了头。等身体好了。郡主府该彻底的整治了。淳王说得对,不拿出雷霆手段,震慑不住这些人。一味的隐藏,吃亏的只是自己。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她不再任由谁欺负到她头上。谁都不允许。
祁言一回到王府,兄弟几个围在一起。小六很是不解地说道“大哥,为什么表姐会这么恼怒我们。这只不过是我们的失误。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表姐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这两天外面其实并没有夏圆说的任何传言。因为所有的人全都在观望,观望温婉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是一团和气,还是真的与郑王府闹翻。需要温婉一个明确的态度。当然,没人敢在面上乱议论。就是大街小巷里也无人敢议论。因为这样,很可能会触怒皇帝。贤妃与赵王还不至于这么没眼色。在这关键时刻惹怒皇帝。所以夏圆说的话,确实如武星所预料的,是在试探温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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