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石洞,李老蔫儿和赵有地一前一后,紧紧相随。四周安静异常,耳朵里嗡嗡直响,那是血液在头脑里流动的声音。这个石洞七拐八拐,弯弯曲曲,地面也不平坦,坑坑洼洼。能把石头雕塑成这个样子,只有亿万年的水流有这种力量。远古时期这里应该水流充沛,不像现在这么干旱。
走了大约有四五里路,他俩累坏了。在山洞里走,不像外面的平地。由于时高时低,他们上上下下消耗不少体力。这时又累又饿,于是找了一个比较平整的石块,坐下来休息,顺便吃点干粮。
“哎,”赵有地叹口气,“本来以为可以顺着悬崖底走出去,没想到遇到那么多野狼。咱村附近没见过这么狼吧。”
“好像没有,小时候狼多,这几年打的错不多都快绝迹了。不知道这些狼从哪来的。”李老蔫儿一边吃干粮,一边说着。
“你说咱俩命多硬,从那么高的洞口掉下,居然砸在狼身上。如果它不掉下来,或者比咱俩后落地,咱俩可就摔成肉饼啦。”赵有地感叹道,人的命,由天不由己,命不该绝,老天怎么着也要让你活下来。如果老天要收你,喝口水都能呛死。
他们休息大约半个多小时,继续前行。石洞里的路变的越来越平坦,不像之前那么崎岖难走。这里的空间也渐渐变大,洞顶上出现钟乳石,不时的滴下水珠。
二人正在往前走,赵有地拉了拉李老蔫儿的袖子说道:“快看,地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老蔫儿顺着赵有地手指的方向,将火把移近。只见地面石缝里,冒出一种白色的尖状物,好像是某种植物的芽苗。白色芽苗长的很快,不一会露出石面一尺多高。而且数量非常多,沿着裂开的石缝,密密麻麻长出来很多。
这些白色芽苗都朝李老蔫儿和赵有地手中的火把去,就像是干涸了很久的根茎,探究水源的方向,这是引导式生长。
赵有地好奇的用食指碰了碰,白色芽苗抖动一下,好像很讨厌有异物触碰它。
赵有地笑着说:“哎呀,这东西怎么还会发脾气,不让人碰呀。”说着,用手又使劲捏了一下那根芽苗。
白色芽苗的触头突然转向他,尖尖的顶端破裂开,从里面伸出一根又长又尖的硬刺。这根硬刺直接刺向赵有地的手背,他没有防备,被狠狠扎了一下。
赵有地哎呀一声叫,赶紧捂住被扎的手背。李老蔫儿问怎么回事,他说被这芽苗扎了一下。
李老蔫儿低头看看白色芽苗,“没有尖刺,怎么会扎到你。”
“是从里面伸出来的。”赵有地说着,捂住的手拿开,被扎到的手背肿起一个发紫的大包。
“不好,有毒!”李老蔫儿惊呼道。
赵有地脸色大变,他这时才感到大包隐隐作痛。这些白色芽苗有点邪恶,好像不是植物,而是某种不知名的动物。
也许是动物的触角,或者是动物的幼体。不管是什么,总之应该不好对付。它们似乎对两只火把很感兴趣,都向那燃烧的地方生长。
袭击赵有地的芽苗缩回硬刺,继续往火把的方向探去。
李老蔫儿将自己的火把插在石壁上的缝隙里,尽量插的很高,吸引芽苗高高的伸长身体。他蹲下身子,灭掉赵有地的火把。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刺破赵有地手背上肿胀的大包,一股黏稠的黑血流出来。黑血发出恶臭的气味,滴落在地面随即凝固。
李老蔫儿使劲挤出伤口的黑血,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液。然后他从自己衬衣上撕下一条,给赵有地包扎好伤口。小小的针孔,居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看来,白色芽苗是个非同凡响之物。能不招惹它们就不招惹,省的节外生枝。
此时,围绕着李老蔫儿那只火把,已经有密密麻麻无数条芽苗。它们就像是在火焰周围取暖,不时的扭动身体,又好像是在跳舞。
李老蔫儿慢慢地从石壁上取下火把,芽苗们跟随着火把上燃烧的火焰。他尽量做到轻缓,不使火焰发生剧烈抖动和变化。芽苗们也很平和,缓缓地跟随火焰移动。
李老蔫儿给赵有地一个手势,示意他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赵有地带好随身物品,慢慢地走,他的前方漆黑一片,自己的火把不能点亮,只能借助李老蔫儿的火把微弱的亮光。
白色芽苗越来越长,似乎它们可以伸出无限远。但是,所有事物都是有限度的。当它们不能再往外伸长时,才意识到火源正在离它们而去。它们剧烈地抖动身体,应该是发怒了。
李老蔫儿知道,这是最佳时刻,大喊:“快跑,躲在大石后面!”
听到李老蔫儿的喊声,赵有地头也没回,在微弱的火光中,他看到前方有一块巨石,几步跑过去躲起来。李老蔫儿紧跟其后,他刚躲过来,就听到大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身旁飞过去丝丝白光。
这是白色芽苗喷射的毒针,就像一阵针雨射向二人。好在二人躲避及时,有巨石做掩护,否则会被射成刺猬。毒针落地,随即化成一滩绿水。
“什么情况?不会是芽苗吐的口水吧。”赵有地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口水,是它们的武器。这就像蚕吐丝一样,在肚子里是一水,吐出来就变成一股丝。这些芽苗一定也像蚕一样,但它们喷出来的是毒针。毒针只能保持很短时间的外型,时间长了,它们会还原成本来面貌。如果毒针进入身体,在体内化成毒汁,那毒性更加厉害。”李老蔫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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