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堆满一地的墓门石块,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墓道。墓道两侧的石壁上,画着精美的壁画。
每一幅壁画都有一个主角,那就是身穿红衣,头戴官帽的男子。看样子不是文官,而是武将。
有的画是出征离开城市的场面,有的是征战沙场的景象,还有他们与巨型怪物的打斗场面。而在最后一幅画里,只剩下主人公孤零零一个人,他的军队消失了。
壁画到此结束,再往前,又是一道小小的石门。好在这座石门没有上栓,而是半掩着。
李老蔫儿推开石门,先用火把照了照,确定里面没有东西,他才走进去。这座石门后面是个仿古的凉亭,亭子是在石洞里雕凿出来的,而不是搭建的。
石亭中央,矗立一通石碑。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妈呀,这是啥呀,看的人头皮都发麻。”赵有地看了一眼石碑,摇摇头说道。
“这应该是墓主人的生平传记吧,也叫墓志铭。”李老蔫儿淡淡地说。
“哎,老蔫儿,行呀,墓志铭你都知道,不简单呀。你是不是也下过洞呀。”赵有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李老蔫儿。
“你咋忘了,前些年,县里考古队到咱们村周围挖过一些古墓,我专门了解过。每个墓里都有一块墓志铭,记录墓主人的身份。只是,咱们眼前这块,显得更大,字更多。”李老蔫儿解释道。
“噢,对了,是有那么回事。当时我爹还被请去当顾问呢,我好像也看到过石碑,只不过没太在意。当时就是想看看考古队能挖到什么宝贝,结果那些墓里没有金银玉器,只是些坛坛罐罐,真没劲。”
“你呀,骨子里还是——”李老蔫儿说了一半没再往下说。
“还是什么,是不是想说还是土耗子。我爹都是顾问了,我咋能回炉当土耗子呢。我也想考古,既然当年考古队没发现这座古墓,等咱们出去了,把这里报给上面。这次咱给他们当顾问,绝对没问题。”赵有地做着美梦,李老蔫儿不再理他。
绕过石亭,往后走,墓道越来越宽。长长的墓道尽头,是一潭碧绿的池水。池水对面,又是一道石门,紧紧闭着。
“哎呀,这里怎么这么多门呀,啥时候是个头。”赵有地抱怨道。
“咱自己住的的房还有院门、房门,这墓里一住进来,就不再出去,弄这么多门很正常呀。”
“可是,门前弄这么大一池子水,怎么过去呀。”
“趟过去呗,能有多深。”说着,李老蔫儿挽起裤腿,脱了鞋,赤脚走进池水里。
池水确实不深,刚到小腿。赵有地也挽起裤腿,脱掉鞋,刚要下水。听到池水哗哗作响,抬头一看,李老蔫儿拎着猎枪跑回来。
“怎么了?”赵有地看着一脸惊慌的李老蔫儿问。
“水里有东西。”李老蔫儿喘着粗气说道。
赵有地探出火把,往水里照照。池水里层层涟漪,水面上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呀,你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呢。”赵有地想嘲笑一下李老蔫儿。
“在水底,刚才差一点缠住我的脚。幸亏跑的快,稍慢一点就出不来了。”李老蔫儿还是有些后怕,他确定水里一定有生物。至于是鱼、是蛇、还是蛙,不太清楚。
“不能下水,水面又这么宽,怎么过去呀。”赵有地在水边来来回回地走动,好像是在深思想办法,又像是急得没办法。
李老蔫儿想,墓主人肯定是不想让进入墓室的人轻易通过这里,所以专门设计一座水池。里面豢养了一些动物,但千百年过去了,什么动物能在水里不吃不喝的呆这么长时间而不死。
水池里的水千年不干涸,这个好解释。山体里渗透进墓葬的水,通过设计,可以都引到这里。这么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整座墓葬最低的位置。
有了水,里面的动物就不会死。至于食物,可能是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样的形式养着。
李老蔫儿只能如此解释,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动物一直活着。
李老蔫儿正在发呆思考,赵有地手里拿着几块碎石走过来。他往水里扔了几块,扑通扑通的溅起几朵水花。
“你干什么?”李老蔫儿不解地问。
“扔几块石头,吓唬吓唬水里的东西。说不定能把它们赶到岸上来。”赵有地感觉自己很聪明,有些得意之色。
李老蔫儿摇摇头,觉得他这是在瞎胡闹,纯粹白费力气。
“石头从哪弄来的?”李老蔫儿无意中问了一句。
“墓门呀,就是刚才自己崩坏的石门。你也去那几块,一起扔。”说完,赵有地把手里的石块都扔进水里。
一丝不安掠过李老蔫儿的心头。刻着兽面的墓门,应该不只是简单的石头门。那些被红线虫和绿线虫涂过颜色的纹路,那个兽面,有可能都被诅咒过。
李老蔫儿盯着水面,火把的光线在水面闪烁,发出瘆人的暗光。
突然,水面一阵涌动,接着是猛烈的翻滚,一条硕大的青黑色大鱼跃出水面。它摇晃一下张着大口的脑袋,摆动一下如船帆的大尾,又落回水中。激起的水花溅了岸上二人一身,他俩往后退了好几步,被这么大的鱼震惊了。
赵有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这水有一股尘土的味道。“这么大的鱼,水得多深呀。幸亏你回来了,再往前走几步,估计会掉进去的。我感觉那中间应该是一口又宽又深的大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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