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谎言破
“阿弥陀佛,路人远去已。乱地逃离,未来可期。”主持双手合十,望着那往另一座山上去的马队远去。
待他转过来看另一边的来路时候,又一路人马正往庙里来,他只是摇头笑笑。
真的是铁打的寺庙,流水的路人,还有那么多人要渡,人生苦矣。
他摇摇头,想这么多,也只是助人一臂之力而已,而后面的路还要靠他们自己走,只是这庙里却再无他们的痕迹,毕竟谁也不想被人知道有如此经历。
小院在阿行走后,就由药堂的师兄帮忙整理,以便接待后面的有缘人。
只是药堂师兄收拾时,却看到了个惊喜。
因此,住持还没有进入正殿讲经,就药堂师兄拦住,原来阿行睡过的铺盖里面发现了块碎金子。
主持确实也震惊了,大可不必这样做啊!
这块金子应该是她的所有了吧!傻孩子啊!
她用这块金子也完全可以带着弟弟过江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上个把月的时间?
想起了那女孩和男孩当时的惨样,这叫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她们还有一块金子。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前面守庙门的胖和尚来报:“师父,山下的周文书来了。”
“刚看见了,我马上就过去,你给他上我们的苦茶。”老和尚不及多想,便直接说道:“女孩的事儿,叮嘱一下他们,不要嘴碎和周文书讲!”
胖和尚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等老和尚来到客堂的时候,只见周文书带着几个人正在喝茶。
周文书见到他来,先起身行了礼:“住持可好,我们也有小半月没有见了。”
住持笑说:“还成呢。这庙你还不知道么,就这样呗。”
“老伙计,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大事儿也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他啜了一口茶:“但是我说一件,最近发生的大事。至少让你把佛珠多捻那么几下,你信不?”
“我可不信,毕竟都修了三十年的佛了,不信不信,除非……”老和尚指了指天,“它换了!”
周文书一把握住住持的食指按了下去,又贼溜溜地望了一下四周:“死和尚,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您这是到寿了?”周文书松了手,围着住持转了一圈,“我看不像啊?怎么就说起浑话来了。”
“呸!老和尚我没有这乱世的糟心事儿,至少可以再活四十年。”住持啐了一口,“老天爷,你这可当不得真,不要听这周狗子胡说。”
“死和尚,你有完没完,每次上山都叫我周狗子。”周文书急眼了。
老和尚见他急了,也不逗他了,转而问道:“这次是什么大事儿,瞧你的鸡贼样,我就知道这次事儿不小。”
周文书便正了正脸,一点急眼的迹象都无,趴在住持耳边低语道:“鲁王对豫王动手了。”
“这不是早就知道么?”老和尚乜了眼周文书。
“不一样,不一样。”周文书跳脚起来:“之前动手只是小打小闹,这次是斩草除根,那叫一个惨烈,听说,豫王七个儿子死了六个,还有一个逃了。”
“哦,多大的孩子,这么能耐的?”
“屁大的孩子,也就十一二那样,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一个姓夏的县令,带着村民回宗祠,正巧路过丘延,把他给救了。”
住持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显:“然后呢?”
“当时算是保下来了,但是没过三天,鲁王就找到他们村儿上的被赶出去多年的二溜子,威逼利诱,把村里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然后,他直接派人到了村儿上,将夏县令和那小郡王给拿下了,先杀了小郡王,又当着夏县令的面儿,屠村,那叫一个惨烈。”周文书脸都要抽在一起。
他又恨恨的说:“那个二溜子也不是个东西,怕斩草不除根,还特意告诉鲁王手下,夏县令家还有对龙凤胎呢?长得一模一样,特别好找。”
“我呸,像这种人,以后就得绝户口,幸亏上天有眼,那对儿龙凤胎没找到。”
“怎么知道没找到的?都没见过!”老和尚想再听一遍。
“那俩娃长得一个模样啊,龙凤胎,死的大人小孩子里头就没有长成一个样的。”
住持强压着心惊,颤声喃喃道:“那确实苍天有眼!”
而他心底却不停地翻腾着,只听那周文书声音却像在耳外蒙着一层牛皮,飘过来:“开始都不知道夏县令是谁,但是魏百谏听说过吧!打皇上那个老头儿。夏县令就是他的女婿。”
‘夏县令,夏御行。’住持瞳孔在巨颤,渐渐的阿行和七仔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
‘根本……根本合不起来,分明,分明就是两个人,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姐弟。’住持觉着自己衣襟里的金块,在此刻是那么的沉,而手中念珠一直都没有停过。
“怎么样!老伙计!我就说你得吓够呛!”周文书瞧见他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抬起杠来。
“鲁王怎么敢!”住持强稳住颤抖的声音,也不要自己去想阿行和七仔。
“可不就是这么大胆!多行不义必自毙!”周文书眼神坚毅地看向住持:“老和尚,不如我们……。”
住持暮地抬起眼,如鹰爪般微利:“还不是时候,若是这老秦家有贤人出来,便按兵不动。若是都是一路货色,还到了咱们地界,那么,就不要怪老和尚我翻脸不认账,就算再来两个吴将军劝我退隐,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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