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悬停在半空,远远瞧见一眼那邋遢道人,顿时觉得分外眼熟。仔细一琢磨,这道人岂不是跟道藏记载中的张三丰极为相像?
待到了近前,也不见那道人有什么敌意,费景庭赶忙率先打招呼:“见过前辈。”
道人一张四方脸,看年岁说五十有人信,说六十也有人信。那道人抚须道:“见过小友。前些时日与饕餮偶尔相会,听其提起竟然有人飞升虚无界,且还与贫道颇有渊源,这才四下寻觅,不想今日便碰见了。”
“诶?敢问前辈名讳。”
“贫道张三丰。”
诶呀,这可是牛人!
费景庭赶忙大礼相见,深深一揖,起身正色道:“承蒙前辈恩惠,晚辈这才得以飞升此界。”
“不必谢我,”张三丰笑道:“那参同契本就是游戏之作,事后推演,至多不过修到地仙。小友若想精进,还得寻其他的法子。”
“游戏之作?”
张三丰道:“贫道那时已是地仙修为,穷极无聊,便推演了参同契功法,又糅杂了阴阳双修之术。倒是留了一脉传人,奈何飞升之后与那饕餮作过一场,却被那饕餮给吞了。”
原来如此,难怪饕餮那货会这功法。不用问了,想来那太上洞渊秘法也是如此来历,只是不知被饕餮吞了的倒霉蛋是谁。遥想昆仑镜里的残存南宫宗,想来被吞的南宫宗门人定然不少,说不定就是因此,南宫宗才销声匿迹。
“无论如何,也是承了前辈恩惠。”
“好说好说。”张三丰笑过,打量了一眼蓬莱仙山,脸上露出缅怀之色:“蓬莱啊,不想此地落在了你手中。”
“前辈知晓此地是何人洞府?”
“算不得洞府,不过从前是大家相聚之所。”
按照张三丰的说法,因着虚无界广阔,大家都有自己的洞府,有的人没准一辈子都不曾碰到过。于是飞升的众位前辈便聚在一起商议一番,联手造了这蓬莱仙山,并约定隔一段时日,若无事便相聚。
奈何后来邪异入侵,上面打成一锅粥,一众天仙都忙着御敌,哪儿还有功夫谈玄论道?
张三丰道:“这蓬莱,众人都留了禁止,是以仙山恢复运转,贫道好奇之下这才赶来,不想恰巧碰到了你。”
“如此,还请真人移步蓬莱一会。”
“这就不必了。”张三丰道:“上面战事吃紧,贫道偷空看你一眼,还要赶回去迎敌。”
费景庭赶忙道:“敢问真人,这邪异到底是何来路?”
“邪异?”张真人玩味的笑了笑:“何来邪异?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与你无关,待你修成天仙之时,只怕此事早已尘埃落定。莫管了。”
“这……”张真人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从前接触了饕餮与许逊,都称其为邪异,且祖师许逊的模样的确诡异啊。可听张三丰的说法,内中难道另有缘故?
张真人明显不想多说,冲着费景庭点点头:“罢了,贫道去了。”
“恭送张真人!”
葫芦调转方向,眨眼便消失无踪。费景庭心有戚戚,自己最大的依仗,不想却是张真人的游戏之作。且只能修到地仙,要想修到天仙,还得另寻他法。
啧,如今地仙刚入门,还是别想有的没的,先修到巅峰,开辟洞府再说。实在不行,大不了转修符芸昭的胎息法。
至于张乐瑶的雷法……嗯,张继先顶多是个羽化,铆大劲也就是个地仙,没比参同契强哪儿去。
费景庭回返蓬莱,想不到此地还是众仙聚会之所,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可惜那些早就的楼台尽数泯灭,如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群山。
他按落遁光,挥手间放出众人。
胆子最小的倪秋凤忍不住率先发问,费景庭解释了一番,听得张乐瑶与符芸昭双眸异彩连连。
开玩笑,那可是张三丰张真人!虚无界如此广阔,能遇到张真人那绝对是天大的机缘。可惜张真人事情忙,不然真想请教一番,想来日后修行也会有所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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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宫香火不盛,道士们的日子只能说是勉强维持。
三丰派还算好的,武当山九宫八观,其余隶属全真一脉的,日子过得更是艰难。香火无以为继,又不会捉鬼驱邪、斋醮法事,日子过不下去,便只能打发门下弟子下山自谋出路。
紫霄宫有燕双鹰在,时不时的贴补一点米粮、大洋,这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
起初程向峰还觉得不好意思,几次三番的推拒,却耐不过燕双鹰的财大气粗,最后只能变着花样给三人做一些吃食。
嗯,燕双鹰不用吃,所以全都便宜了王敏彤与墨香。
王敏彤倒还好,每日里跟着三丰派的道士们修习拳法、剑法,身材依旧苗条。墨香可就惨了,这馋嘴丫头没俩月就胖了一圈儿。
小圆脸成了大圆脸,被燕双鹰取笑了好久。这丫头心思都扑在燕双鹰身上,气得回去大哭了一场。转过天来虽然照样管不住嘴,可好歹开始四下疯跑,还胡乱打拳,渐渐又恢复了小圆脸。
燕双鹰无处可去,王敏彤同样无处可去,于是便在武当山紫霄宫住了下来。
这一年诸事繁杂,民党老常先是下野,跟着又另立山头。汉口、金陵彼此不对付,又一致排挤404.北伐军少了404,开始迅速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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