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两个士兵在闲聊。
“你说这些远猎人,每次来都要去蛇骨那边,一直待到天快黑才回城,也太那啥了吧。”
“嘿,梦师以前说过,这蛇骨,就不搬走了,留在咱们这儿,当个什么...什么旅游景点什么的,你想啊,那能成吗,有颗蛇目守夜,我就已经知足了,蛇骨迟早都会被送到边境城池的,说不定他们,也就是想多看两眼。”
“嗯,你说得不错,但我总觉得,好像那儿才是远猎营一样。”
这士兵努了努嘴,和身边好友打趣道。
“你别说,远猎营真要是有这么一副兽骨,得多威风啊,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偷偷刻字啊?”
“说到这个,试过,做不到,不愧是修炼者,比起我们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两人没有太明目张胆,只是用极低的声音相谈,聊到此处,都有些羡慕城外来来去去的身影。
至多还有小半个时辰,天际的大日,就会隐入那条线下。
此时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已经没那么炽热了,也没那么刺眼了。
身为平关城本地猎人的蒋泉,看着身边来去不停,兴致丝毫不减的众人,无奈摇头。
一开始,他以为只要见得多了,对这巨大兽骨,其他城池前来的人,就会没那么感兴趣了。
后来才发现,完全没有,甚至变本加厉了几分。
就在蛇首上,沈故棠面对城池方向,抱膝而坐,将下巴磕放在膝盖上。
她的身边,就是某人打出来的那个窟窿,在另一侧,是盘腿而坐的张怀鑫和郝二云。
女子的视线,落在内城最顶上,那里有一颗血红色的蛇目,在越来越暗的天色里,反而愈发明亮。
她忍不住感慨道:“真想留在城外看看,到了夜里,整座平关城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郝二云搭话道:“这恐怕难了,哪怕此地夜里可以视物,也应该是禁止出城的吧。”
人族大地,每一座城池,到了夜里,除非万不得已,是不能打开城门放人外出的。
毕竟伸手不见五指,方向难辨,更不知黑暗里隐藏着什么,白白以身涉险罢了。
要是你想留在城外的黑夜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随商队前行。
只是那样,也看不见黑夜里的围城是什么样,并非沈故棠所想。
张怀鑫没有说话,怔怔出神。
一个人影突然跃到了沈故棠身边,并没有携带那把极其显眼的巨斧,但三人还是转头看去。
平关城本地猎人周留,笑着说道:“若是你们想看夜景,也不是没有办法。”
之前她面对梦藏生和苏云川,话并不多,是因为性子慢热,与之不熟悉的缘故,但是这些年,来来往往的其他城池之人,却都很熟悉,不会难以启齿。
沈故棠神采奕奕,“真的?”
周留也没有故作神秘,直接开口解释道:“以前或许不行,但梦师开了先例后,也就宽松许多了,至少四五人以上,结队出城,只要与城主报备过,并得到许可就行,当然,我说的是修炼者。”
沈故棠立刻在心里盘算起来,除开自己,郝二云、张怀鑫,就差一两人了,随便找两个同行,不就可以了,这事说出去,一定有很多人都想参与其中。
与她所想不同,张怀鑫问道:“是什么先例?”
周留脸上突然有回味神色,“之前某段时间,梦师等修炼疲惫的苏姑娘她们休息之后,就会在半夜时分出城,归期不定,或早或迟都有。”
张怀鑫有些吃惊,“一个人?城主不会对此事有异议吗?”
被反问后,周留掩嘴轻笑过后,才开口解释道:“以梦师的实力,自然可以一人出城,你们也无须担心坏了规矩什么的,因为这条规矩,本就是梦师订下的,而弟子自然遵从师命。”
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了。
沈故棠吃惊起身,“平关城主也是斩蛇人的徒弟!?那岂不是说,苏云川和城主是师姐妹?”
周留看清三人吃惊神色后,才后知后觉,原来他们尚未知晓此事。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再做否决,反而没有意义了。
“我还以为你们早已知晓,想要让胡昕与苏姑娘比试,借此侧面试探梦师实力呢。”
她虽未正面回答,但是言语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认下了,还借此问出了心里疑惑。
张怀鑫无奈摇头,“之前苏姑娘虽与我们同行,但是交情其实不深。”
说到这里,汉子眼里神色明显黯淡了些。
“路上胡昕与她有些许误解,所以约定抵达平关之后,比试切磋一番。”
周留有些诧异,然后笑了起来,“若是苏姑娘没来平关之前,与胡姑娘比试的话,胜负在一九之间,但是现在的话,不出意外,便是十零了。”
这话令三人更加震惊,张怀鑫不禁想到,苏云川曾说过,过去的传闻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曾经的苏姑娘,确实是谈河城传言的那般,任性妄为,修为低下。
如此说来,仅仅两个月,苏云川便走过了很多人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路,从凡境之末,一跃到了凡境之巅?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
周留担心他们不信,便解释了一番,包括梦师这一称呼的由来。
末了她与有荣焉道:“其实比起苏姑娘,城主的实力,才能算作突飞猛进,不算梦师的话,便是城中第一人,而且我总感觉,城主就快破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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