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然突然想到换血之法,急急回头望着萧朗和元衡。
萧朗瞬时明白她心中所想,怒斥道:“你怕是昏了头了!”
“可是没有旁的法子了。”沈昭然承认自个被内疚搅浑了头,可现下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若是她不伤人……”
“那也没有法子!”元衡面上也满是冷肃,“她失血过多,若是吸走她身上大半血,她身体里余下的血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在获得‘异人’之血后再造血。”
‘异人’将人变成‘异人’,说起来容易,其实条件还是万分苛刻的。
妇人听得他们的对话,多半也明白了沈昭然的意思。
“沈姑娘,不必如此,我也不想变成……家里已经有那么多个‘异人’了,我相信,我的夫君就算我死,也不想我成为那样的人的,虽然我从未因此看不起他,就算知道……”
沈昭然心头大恸。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妇人点了点头,似是忆起了过去点点滴滴的美好,惨白的面上都带上了几分笑容。
“我要嫁给他,他不想,就想用这法子将我吓走,可是我非但没走,还很是心疼他,他就答应我了……”
沈昭然禁不住红了眼眶,她跟陈狗子让她想到了她跟萧朗。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萧朗,见得他伸手拍了拍自个的肩头,才又转头说道:“那他真的很有福气,遇上了你。”
“那是我有福气,遇上了他,不然我被我后娘给打死在哪个村旮旯里头都不知道。倒是沈姑娘和殿下才是,郎才女貌,以后定然也是分外幸福地一对。”
“阳阳他……”沈昭然分外不忍,但还是问了,“你还是生下了他。”
“对,是我自私,我丈夫犟不过我,到底是点头答应了,我们很幸运,却又不够幸运,阳阳也是……”说着,妇人又笑了,“但其实我还是很幸福的,阳阳真的是很叫人省心的孩子。”
“是你们教养得好。”沈昭然伸手轻拍了拍妇人的手,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夫君要找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吗?该怎么用吗?”
妇人的双眼有些躲闪,还特意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元衡。
元衡见状,提议道:“我去外面看看他们药熬得怎么样了。”
元衡有自知之明,虽说沈昭然的秘密叫自个知道了,那不过是无奈之举,旁的自个不一定就有格现如今知道。
萧朗没拦,让人走了。
“夫人,现如今可以说了吗?”萧朗声音平直地问道。
妇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那东西被我……”
“那东西在我们这里。”沈昭然截住了妇人的话头,“我担心东西给你们家带来杀身之祸,我这边也有我自个的考量,并未给你夫君,你夫君该是告诉过你的,你又何必来试探我?用法,你夫君最有可能应该是告诉你,而不是一个孩子吧。”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就是萧朗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更何况还是陈狗子呢?他根本来不及分别叮嘱。
至于以前……
陈狗子这般心疼自个的妻子,定然会信奉知道得愈少愈好的理儿,不会提前多给自家妻子透露什么。
妇人果然慌张了,她原本还想着拿此事让人好生待自个的孩子呢。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就是……”
“我知道。”沈昭然安抚地拍了拍妇人的手臂,“无论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我都会抚养阳阳长大的,你且放心吧。”
“你们能活着到我马车前,也是因为本王派了人保护你,你该是知道的吧,夫人,所以你大可相信我们。”萧朗接话道。
从沈昭然无端端出现在陈家家门口开始,他便派了两个暗卫看着陈狗子家,但两个人到底是太少了,敌人来得突然,他们已然左支右绌,根本来不及通知更多的暗卫,甚至及时回禀给自个,就是放出了弩箭,他的暗卫也去迟了一步,毕竟悬明司的人也到了,他们不好同他们产生正面冲突。
就在方才打斗的时候,他跟他的暗卫首领一对上眼就知道,那两个人受了重伤,他们能做到的不过是留两个活口给自个。
妇人没想到原来一直保护自个的是萧朗的人,双眼微微瞠大,担忧道:“那他们……”
“回去养伤了。”萧朗淡声回道,“所以我希望夫人能知无不言,我们也好想法子,尽早将事情查清楚,寻出医治‘异人’的法子。”
妇人叹了口气,道:“当时事情出现得太急,夫君只告诉我,叫我来寻求沈姑娘的庇护,还有就是……那边的人开始异动了,说是他们其实一直在秘密地制造更多‘异人’,不然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还会有这么多‘异人’在中州肆虐。”
“那边的人?”沈昭然重复道。
“他说,我这样同你说,你就该清楚了。”妇人努力回想着陈狗子当时同自个说的话,“他还说,这个具体的控制之法谁也不知,只知道,只要令牌一出,你的父亲就能号令虎阳军千万将士。”
“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个令牌的作用,但为了争它,已经伤了不知多少条人命了?”
沈昭然觉着这有点可笑,甚至有点难以接受。
这算什么?
他们苦苦追寻的真相,苦苦追寻的控制‘异人’之法,企图在其中找到治愈‘异人’的线索,如今瞧来,似乎不过是一场笑话……
令牌找到了?没人知道怎么用!
八年了,就连陈家父子跟这个令牌日夜相对,竟也没找到法子,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抬头望着萧朗,凄然一笑:“你们说他们好不好笑?为了这么一件不知用法的东西,孜孜不倦地追寻,搭上了多少条人命啊!”
“多么地……不值得啊……我爹为什么……”沈昭然泣不成声,“为什么要造出这种东西来啊?”
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啊!
还有那些年纪轻轻就死了的将士们,他们又何其无辜?他们的家人又何其无辜?
“这明明就是杀人武器,为何还要留着它啊?”
沈昭然说着,从自个衣袖里掏出了那块铁铸的令牌,直接摔到了地上。
令牌掉在地上,直接被磕成了两半。
这铁铸的怎会……
沈昭然和萧朗直接呆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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