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无能,悬明司的护卫不单让那帮子黑衣杀手跑了,到现如今还未寻得那帮子黑衣杀手背后之人。”
萧朗话音甫一落定,原本位于皇上桌案上的茶杯就飞到了他的身上。
“废物!”
茶杯正正摔在萧朗的胸膛上,茶水泼了出来,使得萧朗官袍上的麒麟眼睛更显几分暗沉,似蓄势待发,只待致命一击。
茶杯落在地上,带着杯中残茶滚了个半圈,在地上划拉出一道湿痕,在碰到一边儿的椅子腿时,才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陛下,还望陛下息怒,那日宸王殿下并不在东都城内,这才叫那家子‘异人’跑了,又叫那帮子黑衣人逃走了。”
齐崇面子功夫做得十足,但话里话外谁能听不出?这是在提醒皇上,他悬明司的人有多么无能!
萧朗径直半跪了下来,朝位于上位的皇上抱拳施了一礼。
“是儿臣的错,儿臣定当早日找到黑衣杀手,揪出幕后指使。”
皇上眼中威压愈盛,说话的语调更是低沉。
“那两名逃脱的嫌犯呢?”
萧朗还未说话,倒是齐崇先抢白了。
“陛下,微臣听说巡防营那边似也有了眉目,那日挨家挨户地搜查,似乎就是因着他们引起恐慌所致。”
这是在暗示皇上,巡防营并未搜查错方向,那对母子其实早已被萧朗藏起来了。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寻得了那名妇人,可人已死,未免后患,儿臣已着人火化了。”
既然齐崇想祸水东引,萧朗干脆将计就计,将事情给认下了。
“就是因此,儿臣才敢断定那名妇人只是个寻常人,至于那名孩子,不知被妇人藏在哪里了,儿臣现下还在派人寻找,若说有什么秘密,说不得能在孩子身上寻出线索,探求那帮黑衣杀手的目的。”
末了,他又道:“儿臣竟是不知巡防营的人找的就是他们,早知晓儿臣必然不会上折子说这些。”
他说话的语调跟以往一样平直,哪里看得出一丝懊悔和诚心?似乎不过是提及此,客套一番罢了。
“什么秘密,什么目的,甚至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还真是好样的啊,萧既明!”
皇上是气恼极了,是直接唤了萧朗的全名。
“还让一个小王八羔子在外乱晃,你知道那孩子是多有可能生成个异种吗?”
齐崇见状,立时来火上浇油。
“是啊,小女已然这样,可不能再让他去祸害别人了。”说着,他‘哐哐哐’,脑袋又砸在了地上好几下,“陛下,臣有罪,臣只有回去便叫小女以死谢罪,以谢皇恩了。”
“她安惠郡主将会是太子的良娣,现如今以死谢罪,你是害怕我皇室的声威被害得还不够吗?”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此事不但要遮掩过去,还得让百姓相信,她安惠郡主,未来的太子良娣,并非‘异人’!”
这可有点难办了。
谁都知道‘异人’最喜鲜血,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搁下一碗血在齐丹姝面前,看她会不会异化。
可他们偏又冒不起这个险。
“陛下,臣不如宸王殿下有经验,此事还得劳烦宸王殿下主导,下官这边配合。”
这甩锅当真是比谁都甩得快。
此事若是办不好,萧朗会被皇上责罚姑且不说,皇室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但不接也得接!
要是将此事交给别人,萧朗也放心不下。
“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好,不辜负您的信任。”
皇上抬手,示意齐崇离开,他要单独同萧朗交代几句。
这么多年了,齐崇在朝堂上向来进退有度,更坚信风险往往伴随着同等的收获,如今也才敢如此冒险,想着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好在皇上的心思他还是拿捏得十分稳当的,他非但没有动镇国公府,还让悬明司协助,力证他女儿的清白。
得了皇上的令,他不再逗留,垂着头出了勤政殿,待看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后抬脚离开了。
“起来吧。”
皇上跟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好似并未因着此事同萧朗动过怒。
萧朗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是缓缓站了起来,面上颜色无甚变化。
“说吧,怎么回事?那帮子黑衣杀手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追查了这么久,朕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待皇上话一问完,萧朗便斟酌着将事情给交代了。
“他们所寻的是控制‘异人’的法子。”
“控制‘异人’……”
皇上边念着,放在案几上的手边收紧了。
“你是说有人想要谋逆?”
‘异人’,那是被他下令,明文要铲除的异种,竟还有人妄图控制甚至培育他们?
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决计不会允许旁人再用这样的法子……
他缓缓起身,慢步走到了萧朗身边,然后回头,看着自个方才坐过的龙椅,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暗色。
“谁能做到真正的控制‘异人’?就是造出‘异人’的陈酒也做不到,最后还是被反噬!”
他重重叹了口气。
“多少人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啊?这样的错误,这样的惨剧,朕不想再看见了。”
萧朗退后一步,垂首,朝皇上躬身作了个揖。
“父皇放心,儿臣会尽力找寻出治疗‘异人’的法子,更会带领悬明司的众护卫,保护好百姓们的安危,叫他们不受‘异人’侵扰。”
“既然他们都在找……你说说,可有何眉目了?”
皇上回身,朝他的龙椅走去。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查出,或可与虎阳军令牌有关。”
皇上本就矍铄的目光顷刻一凛,似刀子般直直射向垂首立在大殿中的萧朗。
“你在查虎阳军旧案!”
皇上似是在问,但语调很是笃定,威压直接往殿上唯一站着的人席卷而去,似乎要是这人不给个满意的答案,他顷刻间会要了他的命!
要是寻常人只怕早吓得跪在地上,可萧朗仍长身玉立在殿中,虽为了展示对皇上的恭敬一直微微垂着头,但背脊却是挺得笔直。
“是。”
一个字,让殿内气氛愈发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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