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颜看着徐曜神色铁青,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先去哄了孩子睡觉,回来的时候徐曜依旧在踱步,只是脸上的神色却不见丝毫缓和。
湘颜看着桌面上放着的几本奏折,轻轻地走过去拿起来一一的看过去,全都是弹劾陈苏的,看着上面的话,那陈苏就是死上几十次也不足以平民愤,这就有点奇怪了。
看到湘颜放下手里的奏折,徐曜看着她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
湘颜一愣,一时间倒搞不清楚徐曜的思路了。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跟自己有些不谋而合啊,想了想问道:“你也觉得事有可疑?”
徐曜重重的叹口气,站在窗前看着逐渐凋零的树叶,被秋风狠狠地带起刮向远方,不知所终,缓缓的开口说道:“湘颜,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说不清楚,但是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种无力。”
湘颜心中一跳,看着徐曜走过去抓着他的手,低声的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曜看到湘颜紧张的样子,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会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空间。”
徐曜这么一说,湘颜反而越发的着急了,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湘颜追问道,看到徐曜不语,湘颜脸色一沉,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很郑重地说道:“不管发生事情,我想你都应该让我知道,至少我会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可以帮助你什么,又或者我会尽力做到不拖你的后腿……”
听到湘颜的话,徐曜心中一震,看着湘颜脸上郑重的神情,又看到她的眼眸里阴阴的不安,身子略微的僵硬,许久才将她拥进怀里,低声说道:“总想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总想让你过得幸福快乐,可是我却发现那样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湘颜心中微痛,夹带着淡淡的酸涩,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间,让她一时间竟有些哽咽的说不上话来,她知道现如今内忧外患层出不穷,知道他心脾力尽,更知道他承受着她永远不能卸去的压力。
“事情总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湘颜轻轻地应道,声音里带着坚定,轻轻的抚慰了徐曜的那焦灼的心。
看到徐曜依旧眉心紧锁,湘颜轻轻地说道:“是不是朝政上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
徐曜点点头,长叹道:“如今政令不通,才是最大的困扰!”
一句话,就将湘颜狠狠地给打击了,政令不通,那代表着什么?那就是皇权已经到了被无视的地步,那就是徐曜这个皇帝已经不能辖制那片地方,一时间湘颜五脏六腑像是被冰镇过一样,没有了丝毫温度!
从那天后,徐曜越发的忙了起来,湘颜也变得忙碌起来,甚至于连小唯一也顾上不许多了。
那枚金钗到手后,张德妃那边丝毫动静没有,没有一丝反应,倒像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宫里有这样一枚金钗一样。由于那晚白仲遥并没有机会将那枚假的放回张德妃的木匣子里,因此湘颜就是想要主动发难也难免有些力所不及,只要张德妃死不承认,湘颜也是没有办法的,因此这件事只能暂且的耽搁下来。
白仲遥一直在查访关于那晚的黑衣人,时隔数月,竟也没有丝毫消息,湘颜不免有些灰心。这后宫少说也有上千人,要想从这上千人里找出那个黑衣人,实在如同大海捞针,更何况那黑衣人知道自己行迹已露,自然会越发的格外小心,要想查出来更加的不容易了。
大雪再度降临,广陵王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李修仪整天闷闷不乐,牵挂着自己的心上人。姜佩瑶黔驴技穷,皇后不肯与她合作,她独木难支被容贵嫔挤兑的已经毫无招架之力,在太后面前也出过几次丑,逐渐的太后对她越来越失望,后宫之中,湘颜不管事,容贵嫔反倒成了当家做主的人。
太后年纪渐大,很多事情都不会亲自过问了直接交给了容贵嫔去做,姜佩瑶慢慢的沉寂,整个人也逐渐的消瘦了。
伴随着大雪的降临,西南边疆逐渐的平稳下来,两方都陷入了冬眠状态,再无战事发生,让徐曜轻轻的松了口气。
陈苏在一入冬的时候就被关进了大牢,只是徐曜的态度却有些奇怪,既不审讯也不问罪,就那么关着,而且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守卫牢房的人都是杜月城的人,完全的信得过。
这一举动,又引起了朝堂上无数的猜疑,所有上奏要尽快处置陈苏的折子都被徐曜留中不发,一股阴郁之气笼罩了整个朝堂。
然而,在这个时候却又发生了让人意外的一件大事,徐辰正竟然失足落水了,小辰熙为了救小辰正,两人齐齐落水,一时震动后宫。
湘颜跟太后急急的赶了过去,就连皇后,许久不曾露面的她也发疯一样的奔了过去。这寒冬腊月的,两个孩子一起落水,不管怎么说都会令人心里极度的不安。
白仲遥本来在宫外,被立刻召了回来,徐曜也放下手边如山般的奏折赶到了关雎宫,一时间关雎宫成了最忙碌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慌乱的时刻,小唯一却拿着韩瑾瑜送的那个小玉环跑了出来,当太后看到那个小玉环时,一时经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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