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家长之旅圆满完成!
没想到庇护殿下多年的师傅,段溪木的性情竟是这样。
跟个老顽童似的,爱看热闹,爱挑事儿。
倒也算是可可爱爱。
天云暗自腹诽,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让这个大醋缸知道。
若让他知道,自己夸了别的男人,只怕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在心里编排我?”
萧子勿指尖抬起,拂开阻隔在眼前的树枝。
这院里两棵红梅树开的正盛,洁白的雪花飘落在簇簇红梅上,红白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我没有。”天云瞳孔心虚放大。
殿下是她肚里的蛔虫不成?
她忙转移话题:“如此一来,殿下府上不就没有女使伺候了吗?”唯一的两位,兮风和羽袅皆被他赶出府门。
萧子勿揽过她的细腰,脸上的表情很是无所谓:“在宫里亦没有,我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说的也是……
临华殿就常来常往两人伺候着,连只蚊子都是公的。
萧子衍的毓庆宫里,都尚有两个开脸丫头,而萧子勿才是真的洁身自好,从不沾女色。
天云舒心一笑,奖励似的在他脸上亲吻了一口。
忽而她细眉挑起,凝着他恶声恶气:“羽袅爬的是哪张床?我去除除味儿!”
女子自以为凶狠的样子,像被逼急的小野猫终于亮起小爪子,实在可爱!
萧子勿勾唇,轻笑一声:“芥子园,乃书房。”
芥子园软榻上。
不到一炷香时间,榻上便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女子小嘴微微张着,睡得极为香甜。
身上厚实软绒的兽毛毯,被男子掖得严严实实。
榻边火炉热烘烘的,熏着女子身上清雅的淡香暖融融,很快便飘散在房间各处。
还真是来除味了。
男子目光越来越柔和,许久,他撩开女子额前的发,阖眸轻柔吻在女子光洁的额上,方才起身离开。
※※※※
段溪木背着手:“殿下,二皇子那边得手了,左肩被砍进去半指深,我们的人并未留下破绽,现已全部撤离漠南。”
萧子衍到死都想不到,曾经被他踩在脚底,不敢有一丝违逆的三皇弟,如今竟然敢派杀手过来行刺他!
他一刻也未曾放在眼里的萧子勿,如今羽翼渐丰,已经足够脱离他的掌控。
曾经任他拿捏的临华殿,如今也如铁桶一般,而他派过去监视的暗卫,通通不知所踪,连尸首都找不到!
萧子勿抱剑而立,神色慵懒,倚靠在廊柱上,一袭墨黑锦袍将他衬得宛若天神。
“嗯。”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他脸上神情未变,只淡声道:“把那个女刺客带过来,我有话问她。”
段溪木贱兮兮地笑,抬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揶揄道:“趁着天云丫头午睡的时辰,殿下偷偷私会旁的女子。等她醒了,为师一定要告诉她!”
一脸“我可算逮着你了!”的模样。
萧子勿:“……”
师傅你戏可不可以少一些?
他无奈道:“是正经事,您少不正经!”
隐在暗处的人耳尖微动。
几息后,时雀被提着后脖领子,带到萧子勿眼前。
猛地被人拎着飞,时雀被暗影惊吓到脸色青白交加,想还手却被一股霸道的气息镇压。
她还以为是姓廖的畜生查到她,派人来捉拿她归案呢!
抬头一看,萧子勿面无表情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她大大松了口气,还以为命不久矣了。
时雀心有余悸地问:“公子有事寻我传唤一声就行了,这样突然把我拽来怪吓人的。”
我正想把两木桶衣裳抗上楼晒呢。
萧子勿:“让你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时雀手在衣摆上擦擦水迹:“公子问吧,我啥都说。”
他眸色沉沉,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你妹妹,可是廖明害死的?“
身旁段溪木看着,他环胸啧了声,果断摇了摇头。
还以为他懂得讨女孩子欢心了呢,结果只是对云丫头例外。对旁人还是这般直来直去,揭人伤疤也不知道委婉点?
就算语气柔和点也行啊!
没看人家姑娘眼眶肉眼可见的泛红了?
时雀昂头憋住泪,“公子果然身份尊贵,这样的秘辛都能查到......”
她这么说,答案已经很明确。
萧子勿也不拖泥带水,他握着剑直起身:“我可以帮你报仇。”
直抒来意。
“你该知道,凭你自身能力若要报仇,只怕到廖明安祥入土你都未必能成事。”
公子毫不客气的话,像一把利剑扎进时雀的心里,疮口鲜血滴落而下。
这话虽然难听了些,可却是实话。
自从被她刺杀过后,廖明身边的护卫多了一倍不止,她想近他身就更难了。
她灰败笑道:“公子想要什么?我一条贱命,也没什么可拿来与你交换的。”
萧子勿板着的冷脸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温柔,时雀看得略略呆住,便听他说:“学好武艺,日后自有你的去处。廖明之事你不用管,也快到他的死期了。”
段溪木啧啧称奇,默默揉了揉鼻子,心里已经猜到他的用意。
他是想把时雀放到云丫头身边保护吧?
明明身边高手众多,却因为是男儿身,通通被他排斥在外。
而时雀身为女儿身,又恰好根骨绝佳,习武的顽强毅力也受过自己称赞,他这才起了心思,想把她放到云丫头身边贴身保护。
为此还拦下廖明这桩烂事!
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时雀激动得拱手相谢:“是!多谢公子!”
习武本就是她感兴趣的事情,这样的条件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优待了。
萧子勿转而对段溪木道:“师傅若得闲,还得劳您费费心思。”
乖宝身边不能没有会武之人,蔺如虹想必很快就能想通其中的蛛丝马迹,她身中那药,与当初乖宝被她下的药是同一种。
原本只想以牙还牙,令她也好好尝尝一下如此的痛苦!
如今想想,当时他被怒火冲昏头脑,还是考虑欠妥。
身中同样的药,就是这次劫持事件最大的隐患,蔺如虹迟早会发现这个端倪。
怕她反应过来会对乖宝不利,此事只能加快脚步。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多教教时雀丫头。段溪木斜眼瞥他,心里虽已答应,嘴上却讲着条件:“一坛避春风。”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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