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弥山书院,可以说的上是有些热闹了。
院首顾准坐在上头,手里拿着卷子,徐老在他旁边喝着茶。
此时徐老时不时的朝着门外看去。
“老头,人呢,怎么还不来!”
“着什么急。”
好像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顾准还在拿着他手上的那本书研究着。
“别看了别看了,一天天就知道看看看!”
徐老起身,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
“你这学生架子不小啊。”
其实,徐老是忌讳恃才放旷的学生的,这样一来,却是有些影响不好了。
“你嫌弃人家怠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可是准了他三日假的,可你呢,第二日就把人喊回来。”
顾准说着,讽刺的看了徐老一眼。
一副:你还有脸说别人?
听着这话,徐老也不能说什么了。
的确,昨夜看了这名唤作秦宴的学子写的书论,可以说得上是让自己久久不能忘怀。
‘慎独’一说,可以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心性。
“德者本也,财者末也;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
这样的观点,在这之前,又有何人敢说。
大多皆是歌颂,阿谀奉承之言。
“修身治国齐家方可平天下,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
此中言论,皆是让他眼前一亮,难以忘记。
“算了算了,时辰尚早,便再等等吧。”
想到这些,徐老咂咂嘴,又坐了下去。
秦宴回到书院,南宫俞不在屋里。
想起院首的信,他定了定神。
徐老要见他,是的,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徐老。
身为天子太师的徐老。
他眸子微深,抬头看向天际,若有所思。
只见他深呼一口气,才转身朝着梓轩阁方向走去。
“哎,你听说了没,魏国公与徐老一同来的,听闻,安阳县主也一起来了,此刻就在书院之中。”
“安阳县主,你说的,是魏国公的嫡女,魏敏县主么?”
秦宴走在路上,路上的人皆是在讨论着这个名叫魏敏的女子。
“惊才艳艳,才艺双绝,京都才女。”
等等,等等。
他虽然疑惑,可是,却也没有太过理会。
看着天色不早,只是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
“话说,这小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入得了你的眼。”
徐老喝着茶,开口一问。
“是秦家的人。”
“秦家,哪个秦家?”
徐老的手不由得一顿,却是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你说的,是简郡王?”
简郡王秦漠。
“嗯。”
徐老的眉头皱起,突然有些愤怒的看着顾准。
“既是他家的小子,你引荐给我作甚!”
徐老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原来,秦漠与徐家,可以说是有些不快的。
当年,还是太子太师的徐老,与与当时还是太子陛下一起,追随先帝爷狩猎,不曾想太子与他误入陷阱。
太子受伤昏迷,危在旦夕。
后来,身为郡王的秦漠找到他们二人,眼见得救。
可是,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太师,一人本一匹马,如今三人一匹定是不行的。”
话音落下,当时的徐老可以说得上是心里一凉。
二人政事上本就不和。
虽然一同辅佐太子,但是,却不对付。
最后的结果,就是秦漠带走殿下,他只能等着。
一等,就等到半夜,冷的瑟瑟发抖。
可以说得上是无比的尴尬了。
“来迟了些,还请太师见谅。”
那时候,浑身狼狈的他,头顶是水与树叶,大冷天就这样坐在灌木丛里。
“不迟!”
他咬牙切齿,还能如何。
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你也别小心眼啊,这小子,拿着殿下给秦家的玉佩来的,可是,我后面去查了,却发现,他被查出不是秦漠的儿子,是被调换,赶到了乡下。”
顾准喝了一口茶,看向徐老。
“我觉得有趣的很。”
“这倒是奇怪了,哈哈!”
徐老瞬间也来了兴趣。
“那我就瞧瞧。”
捋着胡子,顾准也笑了。
“咚咚。”
“进来!”
话音落下,门被推开。
秦宴走了进来。
一袭白衣。
“学生见过院首,见过徐老。”
就见他恭敬的行礼。
“嗯,徐老看了你写的文章,便想考考你。”
顾准开门见山。
秦宴转向徐老。
“徐老。”
他再次行礼。
“嗯,看着不错,就不知道才学如何。”
徐老看了一眼顾准,二人眼神交汇。
示意过后,心领神会。
“大胆秦宴,书论为何敢随意评论政事!别人都是称赞,你却皆是贬低?”
此话一出,秦宴却并没有慌张。
之间他缓缓开口。
“学生并非对陛下不不敬,也并非是要抹黑政事。”
他说的不卑不亢,徐老看着他。
临危不惧,气度还是可以的。
就听见秦宴继续说着。
“陛下已经下令,上至群臣,下至百姓,皆可进言。陛下广开言路,要听的,便是真话。”
……
他侃侃额谈,谈吐不凡,句句在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一开始的质问,这气氛变了。
屋里的几人便开始讨论自己的见解。
“哈哈,不错,不错,说的好啊,秦宴是么?”
秦宴点头。
“过几日,书院的校验,我希望在参赛的人之中见到你。”
徐老眼睛都快笑的眯起来了。
现在看着秦宴,早就忘记了他与秦家也有关联。
“是!”
“乏了乏了,我得回去休息去了!”
就见徐老朝着顾准说话,完了就大步离开。
“来与我下一局吧!”
顾准缓缓起身,到旁边的棋盘旁边坐下。
秦宴撩起衣袍坐下,也随即坐下。
“是!”
秦宴执白子,顾准执黑子。
“啪嗒!”
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出现声响,就看到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看着眼前的棋局,手执棋子。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塔起于累土。”
顾准一子落下,缓缓开口。
秦宴知道,他有话要说。
轮到秦宴,白子起,随即落下。
二人神情专注,时间流逝。
看着面前的棋盘,黑白两色棋子交错纵横。
“围地多着为胜”,黑白两子势均力敌,但秦宴额头已经有了秘密的细汗。
“我输了!”
秦宴开口。
顾准抬眸,看着秦宴。
“棋,不可太过急功近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一字一句,落入秦宴耳里。
“谢院首赐教!”
顾准点头,秦宴站起告退。
他出门,往回走着,却与一人撞上。
对上来人,只听她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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