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骑了黄骠马,往杭州大营方向赶去。这两日来往奔忙,人疲马乏,黄骠马懒洋洋的,无精打采,跑得不紧不慢。
秦虎拍拍它的脑袋,哄道:“老黄啊老黄,加把劲呐,忙完这几天,我让你好好歇息。”那马甩甩头,打个喷鼻,表示不满。
秦虎笑嘻嘻道:“老黄,你可知道,咱们今日去的地方可是军营,军营里漂亮的母马多了去了,你尽可以大展雄风,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艳福哦。”
黄骠马似乎听懂了,得咧咧几下,加快了脚步。
秦虎点点头,感觉颇为满意,哼着小曲,跑着快马,半个时辰后,军营大门已经在望。
来到辕门,秦虎下马,给值守的士兵递上名帖,点名要见大营的指挥使曹达将军。一名校尉验明了他的身份,领他往将军的大帐而去。
进入军营,只见一派忙碌气象,数百个营帐漫山遍野展开,营帐之间,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士兵正在持枪巡逻,大门附近,有诺大一片空地,此刻,数百个兵丁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阵法,进退间呐喊声震天作响。
杭州地处中原腹地,并无重兵把守。除了杭州水师,便是杭州大营。大营官兵大约五六千人,除了少数驻守的禁军,多是厢兵、乡兵。
秦虎进了大帐,曹达将军起身相迎,笑道:“哎呦,秦参军,有失远迎哪!”
秦虎拱拱手,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秦某有急事要烦扰将军。”
曹达个子不高,但领兵久了,自带威势,顾盼间虎虎生气,说道:“无需客气,老弟请说。”
秦虎问道:“冼大将军的遗体,还存放大营之中么?”
曹达道:“不错,朝廷旨意未到,我们也不敢擅动。先前仵作已经检查过,后来运回军营后,又由军医仔细验过一遍,用上好棺木收敛整齐了,停在后方。嗯,有什么问题吗?”
秦虎用手指擦擦鼻尖,说道:“我想开棺,重新检查大将军的遗体!”
曹达闻言色变,说道:“开馆验尸?惊扰了死者,你我可吃罪不起啊!”
秦虎说道:“奉殿下之命查案,顾不得了,有什么后果,小弟一力承担便是,不敢牵连将军。”
曹达迟疑道:“话虽这么说,但眼下有一事极为棘手。”
秦虎道:“将军但说无妨。”
曹达道:“今日一早,大将军的两百多亲兵从徐州那边赶到,据说他们是奉大将军命令,留在徐州大营训练骑兵布阵的。听闻大将军遭人行刺身亡,险些哗变,心急火燎赶来,一进大营便喊打喊杀不止。这些老兵和大将军从血水里杀出来的,脾气暴烈得很,谁劝也不服。现在他们都守在棺木那边,不准任何人靠近。非得让我们给个交代,你说这个,这个怎生是好?”
秦虎想了想,问道:“有没有领头的校官,或者将军?”
曹达道:“领头的是青州大营的马军副将,名唤鲍福来,又名鲍大胆,是一名战功赫赫的猛将。”
秦虎道:“劳烦将军领路,我去见见这个鲍大胆。”
曹达领着秦虎来到营区后方的一个大帐蓬,大帐篷占地极广,足以容纳两三百人,帐篷外整整齐齐排列了两百多个兵士,身披重甲,头戴铁盔,手持长戟,装束与军营里其他士兵不同,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把守帐篷入口的兵士喝道:“什么人!此乃禁地,勿要靠近!”
曹达哈哈一笑与秦虎携手走近,那几名兵士看清来人面目,连忙施礼,其中一名小校模样军士说道:“原来是曹将军,失礼了!将军何事到此?”
曹达见他说话无礼,心想:妈的,在老子的兵营,老子的地盘,你们这些外人竟然如此嚣张。忍住怒气,说道:“这位是杭州府衙门的秦参军,有要事见鲍将军,劳烦几位通报一声。”
那小校上下打量秦虎几眼,见他相貌平平,毫不起眼,一身平民装扮,身上也没有任何兵器,又见曹达面有不愉之色,他总算机灵,躬身道:“既然这样,两位请进,鲍将军在里面。”
两人掀帐而入,秦虎觉得眼前一暗,里面昏沉沉的气氛压抑,帐篷后边,摆放了数十具棺木,最前边的一副形制最大,楠木打造,贵重无比,显然是大将军尸身停放之所。
帐篷里,一群虎视眈眈的军官正盯着自己。
当先一人,身披坚甲,生得五大三粗,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左耳连到嘴角,看上去面目狰狞。秦虎心道:“此人应该就是那鲍大胆了。”
曹达向众人介绍秦虎,说明来意。那鲍福来瞪圆豹眼,声如洪钟,大声道:“大将军莫名其妙在杭州遇害,凶手拿到了没有,凶手又有什么动机,当地官员狗屁查不到,都是一群该杀的废物,居然还有胆量来开什么棺验什么尸,惊扰死者安息,太他娘的欺负人!”
鲍福来一嚷,其他军官鼓噪跟着起来,其中几个性急的,骂骂咧咧,拔出腰刀,上前便要动手。曹达急了,挺身阻拦,高声叫道:“各位稍安勿躁,秦老弟是好朋友,有话好说,莫要动粗!”
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官围住,雪亮的刀锋在眼前晃动,秦虎却毫不畏惧,眼睛也不眨一下,大声道:“大将军不幸遇难,在下与各位将军心情一样。在下奉命到此,彻查大将军死因,各位如要阻拦,岂不是让大将军死的不明不白,让凶手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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