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脚麻痹的不能动弹。
这一刻,他心底最肮脏的一面赤裸裸的摆在了人前,他如同眼前这个食人魔一样,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可他为了心底的欲望,自私的要放任下去。
无为勾唇,缓步靠近了他些,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不如......加入我们?”
南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手心已经满是汗水,眼前便是深渊,而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他轻启唇瓣......
“南山!”
林悠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了南山。
南山被她拉的一个踉跄,他侧过头看她,眼里好像弥漫着一层雾气,糊住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他喉头猛地一股腥甜涌上,嘴角有丝丝血迹流出,他用力拽住林悠的手臂,像是握住了一颗救命稻草,那混乱的神识猛得炸开,理智渐渐回笼。
与此同时,一阵诡异的笛声传来,无为道人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外面其他人此时也赶了进来。
南山大惊,伸手封住了无为道人的几处大穴,听他呢喃道:“你......你......永远,也斗不过......主上。”
话音落,人也没了气息。
眼见着无为的魂魄飘出,径直朝外飞去,南山抹去嘴角鲜血,朝着魂魄追去。
“南山!”
“公子!”
林悠和范无救同时惊呼,也朝人追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如兔起鹘落般,完全始料未及,余下众人一脸茫然错愕。
沈来章急切吩咐道:“陈升,你带一队人快去追!”
陈升领命,也着急忙慌的追了过去。
沈来章瞧着倒地的无为道人,面色越发难看,他指挥人将屋子里和无为身上洒了块碱,见他衣物发梢上都变成了蓝色,他轻叹一口气,道:“将尸身带回衙门吧。”
林悠和范无救一路追到了安吉村的困鬼阵前,却没见了南山的身影。
桃花林中的桃花树已经冒出了一片片青翠的绿芽,生机盎然。
林悠茫然四顾,她想起当时食人魔对南山的邀请之意,还有南山反常的神色,她心中涌起一股子慌张无措来。
范无救指着一处喊道:“在那!”
两人奔了过去,就见南山晕倒在一颗桃树下,白袍上染了丝丝血迹,额角却停落了一只彩蝶。
禹杭城还沉浸在昼夜狂欢的喜悦中,尽管沈来章努力将事情压住,可食人魔的案子还是在第二日传得沸沸扬扬了。
毕竟玄清观一直都香火旺盛,许多游人都是慕名而来,而且也是此次庙会的举办者,突然间闭观,引得众人猜测不断。
沈来章没有办法,张贴告示言明了食人魔案,声称案件告破,食人魔无为道人已伏法。
告示上虽然语焉不详,但是百姓见凶手已经伏法,心里面吃了一记定心丸,便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了,只是茶余饭后,这玄清观又变成了众人唏嘘的对象。
无为道人身死,与此案相关的宋毅便成了众矢之的,他招供所拐卖之人有六七十个,提供给食人魔的有四十三个,且都是孩童。
禹杭最近都在流传,无为道人人前君子,人后恶魔,将尸体剔骨取肉生食,且将尸骨藏在拱辰巷的一家屠夫院子里,官兵从中挖出的尸骨不计其数,其中受害者的鞋子几乎挖出一百多双!
玄清观树倒猢狲散,成了人人畏惧厌恶的地方。
沈来章站在衙门口犯了愁,禹杭在他的治理下出了这么大案子,刑部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并且拨了笔银子下来,让他给受害家庭发点抚恤金。
这是好事,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遗骨这件事情,这么多个小孩的尸体堆成一堆,谁也认不出来谁。
唯一有个能识骨认尸的仵作跟着南山一起消失了个无隐无踪。
幽冥司。
冥王阿荼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迎面撞上范无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受伤了?何人能伤他?何人敢伤他?”
范无救作揖的手顿在半空,正在纠结该回答哪个问题时,就又听见冥王责怪的话砸了过来......
“我可说过你们待在南山身边要遵从什么?”
范无救头弯了腰,毕恭毕敬道:“忠诚大人,保护大人。”
“那你们可有做到?”
范无救抿了抿唇,摇头。
阿荼语气不善:“那自去领罚吧。”
范无救领命,刚要退下,又被阿荼叫了回来,他道:“先把发生的事情与我讲一遍。”
“是!”
林悠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勃然大怒,她不太懂幽冥司里的情形,不过听那人似乎很紧张南山,应该是与南山一边的人。
她正思忖着,阿荼已经走了进来,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冷峻的压迫感,林悠屏住了呼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阿荼目光毫无掩饰的落在林悠身上,见她面色发青,眼神动作却没有半分的退却。
他缓缓收了锋芒,轻声开口道:“你就是林悠?”
瞧着面貌品相,倒是配得上自家师弟,只是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只银镯子......
他语气中带着疑问,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林悠一时都有些怀疑,那声疑问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有些懵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师兄,”阿荼直接走到南山床边坐下,搭上他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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