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有一种说法,一个人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就是他真正死亡的时候。那么反过来说,一个人的形象也是通过社会上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整合形成的,一个复杂,甚至有时候自相矛盾的评判统一体。一个人可能既胆怯又勇敢、既吝啬又慷慨,甚至既邪恶又善良。每个人都在名为人生的棋局中扮演着自己的棋子,但没有一个棋子是简单的非黑即白的。正是人心的不可捉摸让世界变得有趣,这才是人类和动物之间最大的差别。
江川一树,这个在他人眼里冷静的、幽默的、思维缜密的、精打细算的、戏剧化的、戴眼镜的、不善言辞的、逗趣的、阅读癖的、严肃的、爱好推理的、中二的、大手大脚的、节俭的、擅长厨艺的、喜欢味增和酱油的、拉面狂热的、衣品一般的、审美与众不同的、笨手笨脚的、执行力极高的、处变不惊的、深思熟虑的、任性妄为的、文学的、没有存在感的、嘴欠的、浪漫主义的、英雄主义的、活着的、精通典故的、榆木脑袋的、自动贩卖机狂暴症的、不穿名牌的、游戏人生的、口径正义的、利落的、手柄派的、喜欢捏变调夹的、塞尔达式冒险者的、反乌托邦的男人,在短短五分钟内意识到了两件事:有时候,思考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以及劫后余生的滋味真是太他妈的棒了。
很快,他意识到了另外的两件事:当思考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时,一定是自己思考的不够多,以及自己还不知道这个秒杀了巨人版麻生纯子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一树逐渐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的时候,他又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七海就靠在他旁边喘着气,而时章则很有主角风范的站在原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位不速之客。
对了,她是谁?
“你是谁?”时章的双手放在了枪套(确认子弹对麻生纯子没用的时候他就把格洛克塞回了外套内的枪套中方便跑路)上,随时准备抽出。
穿着巫女服的女人看了一眼时章,却并未回答,反而看向很没姿态地坐在地上的一树和七海。
一树将焦距集中在女人身上,古朴又华丽的服饰让他多少恢复了一些思考速度。
“绯袴、千早……你是神社的巫女。”一树调动脑海里和神社、巫女有关的知识,分辨着服装上透露出来的信息。
“那个纹路……是哪个神社来着……”一树皱着眉头思索着,但没有找到答案。
女人将刀鞘推向身后,对一树施了个礼:“在下小野寺真纪,是伊势神宫的斩鬼巫女,隶属丰受大神宫四大别宫中的月夜见宫。”
“丰受大神宫……似乎是伊势神宫的外宫(伊势神宫分为内宫和外宫两宫,而伊势神宫是三重县伊势市的神社,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是樱岛最大的神社),月夜见宫?主祭月夜见尊(就是月读)的别宫吗?为什么会有斩鬼巫女这种东西……”一树活了19年,却从来都不知道神社的巫女会用这么凌厉的刀法驱邪斩鬼。
“伊势神宫?为什么伊势神宫的巫女会在这里?”七海诧异的问道。伊势的巫女三更半夜出现在和歌山的一所学校内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而正好解了众人的燃眉之急更是巧合地令人生疑。
巫女没有回答七海的问题:“二位想必就是FAIU樱岛分部的新人,江川一树君和神代七海桑吧。”
一树疑问更甚:“你认识我们?”
“当然。”巫女直起腰身,走到一树旁边:“伊势神宫和FAIU从来就不是敌人,互相帮助的情况也不少见。”
“我从来没听过这些信息。”一树并没有放松警惕。
“这很正常。”听上去她似乎要解释一番为什么正常,可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嗯……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一树正视着名为小野寺真纪的巫女。
“请问。”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目前最要紧的,非问不可的问题。
“在回答之前。”巫女抬头看向开了个头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时章:“我想知道阁下是哪位?”
一树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的答案恐怕是某种机密。
时章用和刚刚问问题时完全一致的警惕语气回答道:“时章,FAIU龙之州分部调查员。”
“龙之州调查员?”巫女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讶异:“龙之州调查员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外派访问的,碰巧撞上了事件罢了。”时章淡淡地回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涌现出淡淡的蛋疼:不想不知道,我他喵的有够倒霉的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樱岛都能遇上C级事件啊!
巫女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抱歉,这种说法恕我难以取信。”
“呵呵,没关系,这种事情我也没想过。不过难道我的身份影响你和你回答那个问题吗?”时章把球踢回给了巫女。
“是的。”没想到巫女直接承认了:“在确认你的身份之前,我不能像你透露我在这里的理由。”
“这就有意思了。”一树看着巫女:“你在怀疑什么?”
七海也帮时章说话:“他是我们的好朋友诶,你怀疑他干什么呢?”
巫女丝毫不为所动:“恕我直言,二位的经验尚浅,不能排除被蛊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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