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阁楼上的十四行诗
“我说……”七海大张着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这里刚刚是一个房间……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面前的木墙:“我们不是从那儿出来的吗,怎么一回头就站在楼梯中间了?难道我们刚刚是从墙里面走出来的吗?”
一树的脸色也很凝重:“怎么回事?我感觉我的潜意识在否定房间里的记忆……我们真的遇到过那个房间吗?”
“那是当然的吧!”七海惊了:“就是一分钟前的事情啊!还有你为什么要用‘遇见’这个词啊?”
“诶?”一树愣住了:“不知道……下意识的就……”
“嘛,算了。”七海摇摇头:“估计是事件没跑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认一下周围有什么变化。”
……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后,两人惊讶的发现不管是小楼的一二层里的家具摆设还是外界的环境植被都跟他们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就好像那个房间只是个幻觉。
这下就是七海也不太确定了:“我说,那个房间不会真的是我们做的一个梦吧?”
一树坐在一楼长凳上,思考了好一会儿:“对我们也好,对这个地方也好,至少它目前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考虑到在房间里并未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件,如果楼上还是没有跟那个房间相关的线索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暂时不用太过担心那个房间了,毕竟它不想我们找到的话我们也没法找到。”
这是他第一次对“事件”的存在与否产生质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完全不符合千年此方说的“事件原则”,更像是一场幻觉——可一树偏偏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幻觉,他们的确走入了一个奇异荒诞又让人不安的房间。
一树仍然坚持他对这幢小楼高度的判断:两层正好,三层略挤,四层绝不可能。而他们刚刚走上三层的时候可是看到了楼梯一直往上延伸,直到一片黑暗的四楼。
况且现在想想,那个房间的全封闭构造和大小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就像是某处庄园里的地下画室被ctrl+c复制到了这里一样。
这么看来或许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所谓的三楼?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上去咯?”七海摇晃着凳子腿,半小时的休整也让她冷静了下来:“虽然那个房间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危险,说不定那是我是我的错觉呢。”
“好在那个房间里没有发生其他奇怪的事情。”一树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主观了,我总感觉这个房间是无害的,更像是……”
他皱着眉,斟酌着用词:“更像是一个跟我们擦肩而过的……过客?”
“你这比喻还真是奇怪。”七海评价道:“不过我现在也没感觉有什么危险啦,说不定你想的是对的呢。”
“这算什么,蜘蛛感应吗?”一树笑。
“少得寸进尺了你这家伙。”七海戳了戳一树的肩胛:“你说的要上去探索吧?动作不快点的话我们就得在这里过夜了哦。”
“好好——”一树拉长声音,迈步走上楼梯。
……
跟一树的判断一样,二层往上就只有一个狭窄的小阁楼,多亏了屋顶的防水措施,这里好歹还算干燥,墙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窗,窗外就是树梢和树梢后的星空,让人联想起巴黎圣母院的钟楼。
阁楼上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旧布垫,桌子上堆着许多信纸,旁边放着墨水和钢笔,再旁边一个小瓷杯中放着一束早已凋零的花,连品种都看不出来。
和很多人的想象不一样,一个优质的阁楼其实是很适合用来创作的环境,干燥温暖又有所流通的空气,取景往往更具观感的窗户和油灯火苗那不断变化的影子所营造出来的氛围是十分“老烟枪”派的,不少文人都喜欢在阁楼上写作。
桌面上的信大部分都是用俄语(或者某个相似的语言,毕竟一树和七海不懂俄语)写就的,也正因为两人对俄语一窍不通,看不出来什么笔力,只觉得至少字迹还挺工整,整体不难看。
一树认真地给每张信纸都拍了照,想要传给FAIU让懂俄语的人翻译一下的时候发现这里没信号,只好暂时作罢。
唯一一张一树看得懂的是用英文写就的十四行诗,这种抒情诗体在文艺复兴初期曾深受欧洲诗人的欢迎,到现在仍有不少浪漫主义文学家喜爱。
十四行诗一树稍有研究过,以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为例,它有特定的韵脚排列规律,并严格遵循五步抑扬格,这就要求诗人对英文的声调韵律有一定的了解。
碰巧,一树的英文还不错,于是在意外地发现这支钢笔还能使用后,他当即提笔,在另一张信纸上给这首诗翻了个汉译版,并声情并茂地朗诵了原文和译文。
Midsummer Nightingale
仲夏夜之莺
Quatrain I
第一小节
Above the tree a nightingale awaits
树上有只夜莺寂然等待
She sang below the sky with soft and love
她曾满怀爱意地轻柔歌唱
From forest to the shore along the 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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