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挠了挠脑袋,说道:“嘿,嘿嘿!意外,真的是意外,我本打算来找盖聂先生道谢来着,没想到正好听到了……”
嬴政深知这家伙的性格,没搭理他,对着韩非说道:“此人表示我跟你说过的那人,他曾与你师弟李斯辩论关于依法治国的问题,整整三天三夜,最终他赢了!”
韩非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南宫翎也满是好奇的盯着韩非看。
“此人如此年纪竟然能在法论上胜过李斯,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南宫翎心里想的则是:“这货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明明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韩非见过南宫先生!”
南宫翎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回了一礼,说道:“久仰韩非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南宫翎!”
两人简单认识了一番,嬴政说道:“你伤势未愈,来此地实属不智!”
南宫翎摸了摸鼻子,说道:“相比起客栈,我倒是认为跟在您身边,更安全一些!”
“哦?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南宫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刚才客栈里倒是来了些餐前甜点,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正菜会在这里开席。”
嬴政点点头,看着摇曳的翠竹,说道:“起风了!”
“风过无痕,不过这风似乎在大王心中留下了涟漪。”
“韩非先生此言何意?”
“风吹过湖面,荡起千层涟漪,说明湖面本就不平静,而大王不远千里,离开故国,去见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更是危险!”
“虽素未谋面,但读先生一卷书,胜过千言万语!为这文章,冒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韩非有些意外,被嬴政如此直白的夸赞,腼腆的笑了笑,说道:“大王缪赞了。”
“古书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这万金之躯,离开了国境,犹如龙困浅滩!大王此行依韩非之见,是在将自己推向危险的悬崖!”
南宫翎坐在一旁笑了笑说道:“大王此行,虽危机重重,但在我看来,却是明智之举!”
“哦?南宫先生有何高见?”
“哈哈!高见谈不上,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看法,若是不对还请韩非先生指教一二。”
“不敢当!韩非愿闻其详!”
“你认为大王的危险来自于哪里?韩国?还是秦国?或许二者皆有!但倘若大王待在秦国,固然可以高枕无忧,但危险依旧躲藏于迷雾之中!
就像是钓鱼一样,越大的鱼饵往往能吸引更大的鱼。倘若不将鱼饵抛去水中,又怎能将鱼拖出水面呢?”
“那又如何肯定,一定能钓到满意的大鱼呢?”
“呵呵!渔夫撒网之前,他也不知道是否有收获,但若不将网抛下,又怎会知道河里有多少鱼儿呢?
况且,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不是吗?韩非公子?”
“韩非受教了!”
“别别别!我就随口瞎咧咧,大王到底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
“哈哈哈!南宫先生果然聪慧,一眼就看出了寡人的心思!”
南宫翎听到此话有些头皮发麻,虽然听起来政哥好像挺开心,但伴君如伴虎,没有君王会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一时口快居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属不智,南宫翎都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现在想来,以韩非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出政哥的打算,妈的,合着小丑竟是我自己!都是他么老狐狸,我要再插一句嘴,我就是傻逼!
“不登上悬崖,又怎能一览群山的风光!”
“大王果然胆识过人,这让我想起了赵国上一任的某位国君!”
“韩非先生是指,赵武灵王?”
“不错!赵武灵王在位时,曾孤身入胡,观察胡人的生活!后归赵国,在全国上下推行胡服骑射,虽受世俗礼法所不容,他却犹能全力推行!
此令一出,国势立升,兵力强盛。数年之内,内灭中山,外略胡地,其势可与秦争锋!”
嬴政看向远方,说道:“赵武灵王固然神勇,但晚节不保,终究不是天下之王!先生自身处于如履薄冰的险境,难以自拔,又如何替人分忧!”
“哦?愿闻其详!”
“先生在《孤愤》一文中曾直言:一个国家,最为忌惮的,是臣子威望过高,君王又对左右近臣太过轻信。据寡人所知,现今韩国,正是权臣当道,君主又无主见的局面!
眼下韩国,在野有百越乱党危害一方,在朝,太子新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在外,我大秦铁骑将至,而无退兵之策!
先生早已受敌于朝野,而受困于内外,却犹自在朝堂上夸下海口,十日之内不能破案则割地让秦!岂非,让人哂笑?”
“我的困局,大王早已洞悉透彻,莫非有心要看看,韩非是否只是夸夸其谈之辈?”
“我很好奇!”
“只需要大王答应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赦免一个人!”
“什么人?”
“呵!暂时保密!不登上悬崖,如何领略绝顶风光!大王,可信的过韩非?”
“好!我答应你!”
嬴政盯着韩非,两人四目相对,南宫翎坐在后面孤独的如同一个背景板。
“靠这么近,咱不亲一口呢!有没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我也是贱!非要来看看名场面。”
南宫翎在心里疯狂吐槽,我也好想要政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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