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试了试张玄笠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活着。”
姜礼本想叫人来看看张玄笠是啥情况,没想到张玄笠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这一幕让姜礼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多久没睡觉了,太夸张了吧...”
晃了两下,没有晃醒,姜礼只好作罢。
“反正来都来了,找青竹问问符法上最近遇到的问题吧。”
姜礼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等到张玄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我怎么睡着了?”张玄笠揉了揉眼睛,第一时间看向了姜礼之前坐着的位置,发现空无一人。
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回去了吗...”
张玄笠有些茫然地站起身子,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突然觉得外面有些吵闹。
青竹的叫喊声,张胤起哄的声音,以及天师殿的入室弟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乱作一团。
“怎么了?”
张玄笠有些烦躁,走出了天师殿,想训斥这些一点儿也不稳重的弟子们。
可当他发现异样的时候,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卧槽!”
只见姜礼站在一柄剑上,在空中飞来飞去,像是冲浪似的,身子歪歪斜斜,好几次差点掉下龙虎山两座山峰间的峡谷。
“什么情况?”张玄笠快步走到一脸焦急的青竹身边,询问道。
青竹见师父出来了,松了一口气,飞快解释道:
“姜礼去我的道场找我,我正在进行书画师的工作,他非要试一试,我就给了他一柄品质一般的铁剑,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就突然踩着剑飞起来了,自己也停不下来,青梅师兄刚刚去找您,没有把您叫醒,到现在位置,他已经飞了快一个钟头了。”
张玄笠的表情十分精彩,默默地抬头看向在空中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的身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胤还在一边对着姜礼大喊:“快下来,让我试试!”
张玄笠的表情更精彩了。
姜礼听到了张胤的话,冲着底下嚷道:
“我也想...”
然后飞走了,过一会绕了个圈又飞回来:
“停下来...”
又过了一分钟,终于再一次绕到天师殿上空:
“啊!!!”
“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吧。”青梅急得像是少女似的直跺脚:“今天山上有香客的,难保有香客偷偷晃到后山看到这一幕,到时候解释不清楚啊。”
张玄笠脸色发黑,一挥袖袍,身影在原地消失,再下一刻,凭空出现在了姜礼御剑飞行,或者说被剑遛的必经之路上,挡在姜礼面前。
“哎哟,张道长,您可算睡醒了,我我我,我腿都软了。”
姜礼喜极而泣,伸出双臂就要扑入张玄笠的怀抱。
事到如今,拥抱的对象是美少女,御姐,女王,还是糟老头子,对姜礼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下去。
可谁知道,张玄笠竟然闪开了,正当姜礼觉得好像被世界抛弃的时候,张玄笠拎住了他的后领,像提猫后颈似的提着姜礼,从天上落下来。
“张道长,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姜礼双手捂脸,娇羞地说道。
张玄笠似乎憋着一股气,有些咬牙切齿:“废话,我不躲开那剑就要扎着我了!”
姜礼落地了,但剑还在天上撒着泼。
张胤直勾勾地看着那柄剑,认真地对姜礼说:“给我做一个,我想玩。”
“呵呵。”姜礼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太上正一神箓里没有记载能让凡器飞行的符文啊?”
青竹困惑地看着姜礼。
姜礼一脸骄傲:“因为我还加了一点刘老教给我的阵法,属于是缝合怪了。”
“刘老?”青竹有些疑惑。
只有张玄笠知道姜礼说的是全真教尚存辈分最高的老祖,忍不住惊呼道:
“阵道?刘师叔教了你阵道?!”
姜礼这才想起这件事张玄笠不知情,尴尬地挠挠头,讪讪道:“技多不压身嘛...”
“你跟我来。”张玄笠马着脸,朝天师殿走去。
姜礼突然觉得有点不妙,紧张地说:“那什么,张道长,我亲弟弟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看他,要不我下次再来拜访您?”
“你不是孤儿吗?”
张玄笠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其实是这样的,亲如兄弟,所以是亲弟弟...”姜礼无力地解释道。
“少废话!”
张玄笠不由分说,直接提起姜礼的后领,朝着天师殿走去。
姜礼尝试挣扎,但是失败了。
他回头给青梅青竹留下了一个求助的眼神,而二人却只是报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至于张胤,他没看到,因为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柄飞剑,就像是在看一台正在挖土的挖掘机。
姜礼倒是不担心张玄笠会对自己不利,因为和天师府的道士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就知道天师府并不是自己的敌人,顶多是看在虚构的师父份上,存了些对自己投资的心思。
“张道长,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姜礼像是一个被班主任当场逮捕的做错事的学生,多少有些局促不安。
但张玄笠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有什么话,见了家父再说吧?”
姜礼突然一阵头皮发麻,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就要见天师府的真·大佬了,难道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发现了?
可当姜礼被迫见到张玄笠他爹时,才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得很离谱。
“爹,这好苗子可不能让给全真教啊,刘师叔他竟然把钻研一辈子的阵道精髓都教给了他,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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