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子!森子!你要坚持住啊!”。。。。。。
迷迷糊糊中韩森听见耳边传来阵阵呼唤声,声音异常熟悉,但是韩森可以保证自己以前绝对重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声音。可是,那奇特的熟悉感又是从哪儿来的?
韩森想睁开自己的双眼看一看是谁在叫自己,可是一用力劲儿,浑身就疼得不行,特别是头部好像被砖头砸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突然,那原本就快要裂开的脑袋如同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无数诡异的画面出现在韩森的脑海中。
在土坯屋子里出生男婴、光着屁股下河摸鱼男孩、横飞的炮弹炸塌了的土坯屋子、被埋在黄土里面的夫妻,以及被身穿屎黄色军服的军人用刺刀赶着去抬石头。。。。。。
这一幕幕,如同破碎的电影画面一样在韩森眼前不停的闪现,最后在韩森脑海中留下了一个男孩的一生,短暂的一生。
当韩森看见自己脑海中那逐渐消失在黄土下肢体不全的一男一女的时候,韩森的心底涌上一股说不上的悲凉,吐不出的凄厉,他总有一种质问上天的冲动,质问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让一对善良、温柔的夫妻死得如此惨厉!
一时间,韩森心底五味杂陈,泪水莫名的流出眼眶!最后在心底的莫名的悲痛和大脑的撕裂般的疼痛的双重冲击下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而另一边,韩庄的中药铺子里,一个头裹着粗麻布的青年赤裸着上身满脸血迹的躺在病床上面一动不动,病床前两个穿着麻布褂子个头差不多的青年男子正关切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伤者,脸上说不出的焦虑和担忧。
突然,上手边哪个男子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愣子哥,你快看,森哥是不是在哭啊!”
愣子听见铁柱的惊呼声正想发火,可是铁柱下半句话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满腔的怒火及不快如同掉进了冰水里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异常的惊喜和期望。
愣子过头去,看见韩森的眼帘下方泪水滑过灰尘和血迹留下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愣子就像捡到玩具的小孩一样惊呼起来:“谭叔,谭叔,你快来看看!森哥是不是醒了!”
这惊呼中带着喜悦和庆幸,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不快和愤懑。
听到愣子的呼喊,铁柱也跟着叫了起来。
一时间简单的小药铺里满是他们两个人声音。
听到愣子和铁柱的叫喊声,药柜前一个低头磨药的老头抬起头来。
老头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惊奇的问道:“真的假的?你们不要拿我老头子寻开心啊!!”
看见老头不信自己,愣子二人急切的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你自己过来看嘛!森哥都哭了!”。。。。。。
“谭叔,你自己过来看啊!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拿森哥来开玩笑!”。。。。。。
谭老头一见愣子两个人的表情不像作伪,也知道他们和韩森的感情,可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被大石头砸到了山坡下面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了?”
虽然自己心里犯迷糊,但是谭老头还是快步走到病床查看韩森的情况,看他那灵动的脚步一点都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儿。
谭老头走到病床前看了看韩森的眼睛,又伸手搭上了韩森的脉搏,
看见谭老头在检查韩森的伤情,愣子和铁柱两人立刻死死地闭上嘴巴,就连呼吸都放轻了,深怕自己打扰到谭老头的检查。
“脉搏强健有力,眼珠子异常清晰!这臭小子总算熬过来!还真是命大!”
听见谭老头的结论,一旁焦急万分的两人才松开屏住的呼吸,将吊在半空中的心放回肚子里面,激动地抱在一起。
“太好了,森哥终于没事了!”
看着两个搂在一起又笑又跳的大男人,谭老头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回过头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韩森暗自言语。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一时间,谭老头好像看到了两个月前国府传来的那一封阵亡通知书。
对于谭老头和愣子三人的各异表情,陷入昏迷中的韩森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就像一个正在沙滩上的孩童一样,不停的拾捡个不停。
不过别人捡的的是被海水打落在沙滩上的贝壳、鱼儿。而他则是在拾捡一段段记忆。。。。。。
时间一天赶过一天,转眼就过去了十天时间,韩森还是陷入深层次的昏迷之中。
在这七天时间里面,每一天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愣子和铁柱都会偷偷摸摸的带着弄来的鸡、鸭、鱼等难得一见的荤腥过来探望韩森。
可是每次都是高兴而来失望而归,临走的时候总是嘴里狠狠的咀嚼自己带来的荤腥嘟囔着嘴。
“森哥你怎么还不醒过来,你再不醒过来的话你连毛都吃不上一根,周边几个村子我能偷的都快偷完了!”
不知道是愣子和铁柱的真诚感动了上天还是韩森自己身体机能已经到了自我苏醒的地步。
其实在愣子铁柱二人提着油纸包裹着的荤腥进门的时候韩森就已经醒了,可是一贯谨小慎微和长期身处硝烟中的经历让他天然的对陌生环境抱有一种警惕的心态,更别说现在他身负重伤,七天都没有吃过啥东西了,体能和体力严重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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