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儿奶奶病重,容和堂里一片混乱。
胡星儿被逼的生生说出了话,请了容和堂掌柜的师叔帮鸿哥儿奶奶看病。
只是,她这第一次开口,就被自己那难听的嗓音给吓到了。
一直盼望着说话的她竟然觉得,如果自己说话是这个声音的话,那还不如一直当个哑巴。
这里如此乱,自然也惊动了在容掌柜。
他看到胡星儿在这边,赶忙走了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见胡星儿身边还站着几个人,她手里的孩子也是哭个不停。
一时间,整个容和堂里的人都朝这边看来。
“老人家生病了,我请了掌柜的你的师叔帮他看。”
胡星儿用自己的公鸭嗓说道,容掌柜挑了挑眉,惊喜了一下。
“夫人,你能说话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师叔知道吗?”
容掌柜对于自家师叔的医术很有自信,有他在给老人看病,自己去或不去都不要紧。
倘若他师叔都医不好的话,他去了也没用。
“刚刚,知道。”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太难听,胡星儿惜字如金。
“太好了,我师叔昨儿还在说你应该能开口了,就是缺一个契机。”
容掌柜笑笑的说道,但胡星儿心里却是一震。
所以,刚才慌乱之下自己开口,就是他口中的契机?
一时间,心中有些复杂。
或许刚才那位师叔早就看到了这边的动静,却迟迟没有过来,为的就是想刺激她,让她开口说话。
可,若是鸿哥儿奶奶因为他拖延的这一小会儿丧了命,她这开口说话可就是建立在人命之上的。
虽然这时为她好,但胡星儿却不能认同这样的做法。
又或许,只是她多想了,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她怀里的睿儿还在不停的哭着,那声音撕心裂肺的,无论她怎么哄都没用。
“孩子是不是有哪里不妥,怎么哭的这样厉害?”
容掌柜微微皱眉,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睿儿说道。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哭,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
二丫也心疼的不行,在胡星儿家住了这几天,她知道睿儿是很乖的。
这几天他一直都很乖,从来没这么哭过。
“容掌柜,劳你帮他把把脉,看是否有哪里不好。”
胡星儿看着萧睿这样哭,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容掌柜点点头,上前一步就开始替小睿儿把脉。
“脉象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饿了?”
胡星儿摇头:“他喝奶都是有时间的,而且以前就算是饿也从来都没这么哭过。”
“那或许是孩子不喜欢在屋里,你把他抱出去试试看?”
容掌柜也没发现小睿儿有哪里不妥,只能提议她把孩子抱出去。
胡星儿知道后世很多孩子一到医院就会哭,但那都是还怕打针。
这里又没针打,而且小睿儿身体一直都很好,除了贴过几次退热贴之外,连药都吃过,更不会对大夫产生恐惧感。
可容掌柜都这样说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不放心的朝鸿哥儿奶奶看了一眼,她抱着孩子走到了容和堂外面。
果然如容掌柜所说,她把睿儿抱出来之后,他就不那么用力的哭了。
只是还有点抽噎,委屈巴巴地看着胡星儿。
“你也会害怕大夫吗,你又没打过针。”
扯着自己的公鸭嗓,胡星儿摸了摸他哭红的小脸说道。
小睿儿趴在她的肩头,没了每天的乐呵劲头。
许是哭的累了,没过一会儿他竟然趴在胡星儿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容和堂里给鸿哥儿奶奶把脉的大夫也开了口。
“师侄,去取我的银针来。”
被冯因和马跃围住的矮塌上,容掌柜的师叔吩咐道。
“好,这就去。”
身为一个掌柜被人这样指使,容掌柜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飞快的回到师叔的看诊台那边,拿了一卷银针就跑了过来。
他的那位师叔落针十分果断,不过一会儿,鸿哥儿奶**上就插满了银针。
“还好你们送来的时间不算晚,要是再等上一两天,恐怕神仙都难救了。”
扎完银针之后,容掌柜师叔用他递上的毛巾擦着手,对抱着小睿儿刚从外面进来的胡星儿说道。
“大夫,我娘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马跃心里焦急万分,看着他问道。
“啊,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经脉於堵,人老了都会这样。”
“但她都晕过去了,我看别的老人也没晕啊。”
马跃看着还未睁眼的亲娘,开始怀疑这个大夫到底靠不靠谱。
“那是因为别人没乱吃药。”
容掌柜的师叔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半个时辰之后拔下银针,再开一些活血通络的药就成了。”
他这话是对着容掌柜说的,容掌柜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到一旁。
“能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难听。”
他又走到胡星儿面前,不用之前的严肃板正,他看胡星儿的时候眼神多了些柔和。
“是很难听。”胡星儿都不大愿意开口,因为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这很正常,再喝些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这期间少说话,等完全好起来再说也不迟。”
他笑了一下,一双鹰眼钩子般的看着胡星儿怀里的小睿儿。
“他没事吧,刚才怎么哭的那么厉害。”
“没事,大概是困了。”
胡星儿的手往上面抬了抬,这孩子很重,尤其睡着了之后更加难抱。
睿儿的脖颈上挂了一个小小的玉佩,在胡星儿的动作下从衣襟里滑了出来。
看到那块玉佩,大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很重吧,来,到这边来坐,我再帮你把把脉。”
他率先往自己的看诊台走去,再也不看小睿儿一眼。
胡星儿看了看他的身影,觉得他看睿儿的眼神很是复杂。
跟着他来到看诊台,一坐下来那大夫的眼神又落到了睿儿的脖子上。
“这东西价值不菲,还是不要轻易示人。
最好收起来,别给孩子带。”
他将手搭在胡星儿的手上,眼睛却盯着睿儿脖子上的玉佩说道。
“价值不菲?”胡星儿的声音却有几分怀疑,不就是一块儿小小的玉佩,还能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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