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画师也不算是凭空造物。
虽说女子爱美,但画得这般貌美挂出去,岂不叫人笑话她虚伪?
“哦,你们来了。”花素律放下画像,对他们道:“朕在让画师为朕画像,将来挂在学堂内。”
对,这画像她打算挂到即将成立的学堂里,位置仅次于孔圣人。
她还让孙平在教材里帮她吹嘘一下,好在她没有厚颜无耻,要求得很克制,孙平没表现出尴尬不愿。
毕竟现在的境况,可不允许她当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花素律要的是民心,是让百姓觉得她是个好皇帝。
声望越高,将来篡位者要承受的道德压力越大。
这群文士身上担的,是家族传承千百年的名声。
为了登上所谓的九五之尊之位,坏了n代人费劲心血维护的声名,若有这种人,他们会统一称之为“疯子。”
毕竟想获得权势他们有很多种方法和途径,没必要非当皇帝,历史也印证了这点。
所以朝中只有小门第出身的柳常德,和平民出身的江若谷,这种没有败坏祖宗经营名声压力的才会想上位。
如此,就要左手右手一起抓。
不止要有强劲的政治、军事实力,还有要有声望。
也叫硬软件双全!
三人齐向花素律拜礼,起身后花素律指下画师:“学堂的差你几人办得不错,让画师也给你们画一张?”
几人连连谢绝。
花素律看眼画师,欲言又止:“确实。他的画风……不太适合你们。”
画师顿时脸黑得如煤炭。
江若谷不见外地走到画师的桌案前,审视起那张半身画。
“皇上不满意这幅画?”他的语气没有起伏,不仔细判断甚至听不出这是个疑问句。
花素律瞄到包公似的画师,假咳一声,背过身往自己书桌后走去,当做没听到。
“若皇上不嫌臣技法粗劣,臣为皇上绘像?”
那没起伏的调子再说出话,不止是其他人,连花素律都惊了两分。
江若谷说要为她绘像?
江若谷身为男主并不是尽善尽美。
因是出身平民,文法上不如其他自幼习文的大臣。
但绘得一手好丹青,堪称大俞一绝。
他很少显露,流传在外的画作皆为他早年所做。
花素律记得小说里,江若谷只画了三次画。
一次是为花云舒解围,一次是为花云舒绘像,最后一次是二人大婚后,绘制花云舒身着嫁衣。
次次挥毫,皆为女主。
怎得突然愿意为她动金笔?
难道也是看不过宫廷画师过度ps?
“皇上,若说摄政王画技粗劣,那天下怕是没有会画画的人。不如就摄政王一试?也让臣等开开眼。”武利智不怕事大的提议。
花素律回身横他一眼,谁想这家伙在看江若谷,没收到她警告的目光。
转头示意孙平,这家伙竟也一脸心痒地瞄着江若谷。
看样子也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摄政王の绘画”。
花素律瞪着眼睛,心里小人撒泼不满:喂喂喂!你们怎么都看他?我可是皇帝啊!
转而又想,江若谷一画在外面千金难求,将来若是免不了逼宫的境况,她带着画跑路,怎么着也能换俩钱花。
再说,她也想看看,这冠绝天下的画,到底又有多绝……
“准。”花素律指指画师那桌案:“你就在这里画吧。”
江若谷俯身说是,走到画案后。
方才一直黑着脸的画师,此刻竟兴致盎然地主动帮江若谷默默。
花素律坐在书桌后,攥着毛笔……该死的,他一出现,是没人看得见我了吗?
她愤愤地拿起笔,对着孙平呈上的初稿与学堂建设规定改起来。
好在孙平、武利智都是知道主次的人,听到花素律说问题,二人都先紧着政事解决。
“学堂里洒扫打杂、做饭看门的不必外雇。”花素律道:“宫里清出去不少太监,他们现在都学织布呢,左右闲不少人,你与国安说一声,让他挑选些憨厚老实的过去。”
“学生规章里,涉及金钱的罚项一定要严格,避免生出贪腐之事。除此之外,教材上的依朕标记的改改就好。”
“是。”孙平应声,记在心里。
将批改好的奏折递回给孙平,花素律端着笔道:“再有,初开学堂,百姓家里去个人读书就是少份劳动力,怕是会不愿意去读啊……”
孙平皱眉道:“读书识字,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会不愿?”
花素律摆手:“不是所有人都是如你这般想法。人有需求层级,填饱肚子对天下人而言,都是头等要紧事。若人人都要饿死了,还谈什么兴国兴邦?”
孙平已是官员中难得心中有百姓的人,但究竟出身便与普通人不同,他所见所闻,难免会被限制住。
孙平悟出道理,面上有几分羞赦愧疚。
究竟做什么才能吸引百姓来读书呢?
“不如每日供饭?若每餐有肉的话,臣想,会有不少百姓愿意让孩子去读书。”旁边的武利智忽然道。
孙平面上有些犹疑,怀疑几口肉而已,能有这么大吸引力吗?
武利智看出他的想法:“军中有些人来当兵,是因为吃不上饭,又不想为奴。只要有口饭吃、给件衣服穿,他们就很满足。”
孙平显然还是怀疑。
花素律倒觉得是个好办法:“每日不止有肉,还可以加枚鸡蛋。国子监的生员会发放制服,这点也可以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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