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那个失去了时间,掩埋了意识,模糊了视线,一切都混沌且光怪陆离的梦中,情况已经慢慢地变了个样子。
一朵仿若万丈高的莲花在这处空间中盛开着。
一片片花瓣就像是被清风吹拂一般摇曳着。
就像是翅膀,每一次的扇动,都会从花瓣中射出无数的金光向着四周射去。
就如同黑暗房间中的灯火,宇宙中的太阳那般,在这个不知道多大的黑暗空间中永久的照亮了一块净土。
而光芒并没有就此停下。
一束束光化为一柄柄利剑,时时刻刻都在向着更深处的黑暗中射去。
就像是开疆拓土的君王,正指挥着他的军士,在这处空间中打下更多,更大的领土一般。
可惜坐在莲花中央的欧阳,形象上一点都没有君王的样子。
破碎的衣衫耷拉在身上,从一个个破洞中,可以看出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干净的皮肤了。
散乱的头发上,脸上,身上,甚至指甲缝中,都有着那让人恶心的黑色淤泥。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乎。
同时他对耳边充斥着的各种哀嚎,诱惑,恶意与不详的情感和话语都不为所动。
他就只是傻子一般的,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玻璃珠。
眼中有着贪婪,有着爱护,还有着许多看不懂的情绪。
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也似乎就想这么永恒的过下去。
新的一天,璃月港。
时间又过了几天,今天终于是到了请仙典仪的日子。
一如历年来的惯例那般。
想要借此祈福,寻求岩王爷保佑的百姓,都在天还没破晓的时候就摸黑出门了。
毕竟想要在倚岩殿前的广场上找个好位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千岩军也早已知道百姓们的想法,所以加上原本就被安排巡夜的士兵外,从后半夜开始,每过一个小时都会有新的中队从军营中出来,参与进维持秩序的工作任务。
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有急着出门的,自然也有不着急的。
比如张梅和卓岩一家。
在张梅打扫完院中的神龛并祭拜,然后做饭、吃饭等一切收拾完准备出门时,天空已经破晓了。
卓岩站在自家院子大门口,当看到张梅拿着一块抹布又要去擦拭神龛的时候,他脸上不爽道:“哎呀你你来第一件事就是拜他,现在要走了你还拜他吗?这请仙典仪你到底是看不看了?”
“你急个什么劲呢?”张梅没好气的刮了眼卓岩,手中动作不停,嘴里也碎碎念道,“你这么急,怎么不争气点,让我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诶!你说话就说话,提这个就过分啦!”
“怎么?我还说错了?”
“得,懒得搭理你。”卓岩瞬间败退,闭嘴不言了。
张梅却是不会放过这个“乘胜追击”的机会,嘴中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我才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你就满足了?”
“上次我路过茶馆的时候,可是听到茶博士说了,咱璃月讲究开枝散叶,你如今挣的钱也多了,怎么就不想着要孩子了?”
她在这边说着,见自家男人真的不理她了,于心不忍的也转了个口风。
“你还怪我伺候这神仙,你忘了咱家孩子之前走丢了,就是我拜这神仙让咱娃自己走回来的?”
“做人不能没良心吧?”
说完,张梅也擦拭完了。
她从旁边的盒子中取出三支香,点燃后,后退两边,面色认真的拜了拜,最后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中。
做完这一切,她又回到厨房洗了把手,最后才走向卓岩。
正准备开门,闷了半天的卓岩终于反驳了一句:“我这不是见你之前擦过一遍了吗?这才一顿早饭的功夫,你又去擦,都没见你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过。”
“嘿?!”张梅伸手想要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过身不可置信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嫌弃我脏了?!”
“没,我这不是在说你浪费时间的事吗?虽然咱们不用去挤那好位子,可是太晚了的话,那就可能玉京台都上不去了。”
“你懂个什么,这鬼天气阴沉沉的好几个月了,咱这风也大,神像脏的快。而且我照顾神像,难道还不是为了咱家吗?”
“对对对,我错了,错了。”
张梅没好气的再刮了一眼卓岩,终于是止住了嘴。
但同时她心中也是有着疑惑的。
正如她所说,天气不好,风还大,所以神像脏的快。
不过也太快了。
以前她十天半个月去擦一遍神像,抹布都不会太脏,但不知何时,神像脏的特别快,让她每天都得擦一遍。
仔细想来,似乎就是这鬼天气变得阴沉沉的时候就开始了。
想到这里,她将院门打开,拉着卓岩说道:“走吧,你刚不是还着急呢吗?咱们走快点,找个好位置,向岩王爷请个愿,保佑咱这璃月的天气快点好起来。”
张梅朴素的认为,只要天气好了,她也就不用天天去擦拭神像了。
毕竟她虽然心诚,但每天都担心着神像的干净与否,也挺闹心的。
只是这做法还是有失偏颇的,心中本以有了神明,却还要去向另一位神明祈祷...
这样的实用主义,就显得太过功利了...
“行,走。”卓岩没有反驳,两人汇入人潮,向着玉京台前进。
另一边,绯云坡与玉京台的交界处,锚点的边上闪过一道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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